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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9:43:04 作者: 霧下菘
對於現在的言月,他也不過更像一個趁人之危的男人。對她有濃烈的欲望,占有欲和掌控欲。
許映白出生的時候,許明川和那個女人就已經分開了。
據說,是許明川遠赴海外,把還是嬰兒的他帶回來的。許家也不會允許自家血脈流落在外。
家裡的氛圍無比壓抑。他冷眼旁觀,看著許明川一次又一次發瘋、平靜,再發瘋,循環往復。
幼年時期許家嚴格的家規家教,壓抑扭曲的家庭氛圍,養成了他如今的性子。
淚水被擦乾,像是心裡忽然有了一個支點,言月變得平靜了不少。
「你很好。」她抽了抽鼻子,又有點後知後覺的不好意思。
她喃喃道,「我這幾天又做夢,夢到我媽媽去世的時候。」
「夢到在一個院子裡,有很多穿著白衣服的人走來走去。」
許映白把她打橫抱起,箱子放好,朝臥室走去。
他抱起她毫不費力,言月面頰靠在他胸口,聽著他的心跳聲,感覺到他的體溫,懸浮感終於消失。
許映白說,「過去已經是過去。」
「直面它,看久了,就不怕了。」
他也會和她在一起。
他的聲音是一貫低沉淡漠的,言月聽著耳中,卻莫名其妙的感覺到一種久違的安心。
在許映白面前,好像從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過不了的關卡。
他的情緒是極穩定的,不像脆弱的她。
她已經很困了,很快,就昏昏睡去,睡在他的懷裡。
第二天早上醒來後,言月看了看手邊。
許映白工作忙,起得很早,通常,早上她都見不到他,只能接到一個電話。
果然,沒看到許映白的蹤影。
雖然知道是很正常的事情,言月心裡依舊有些失神。
臥室門卻在這時被推開,秋日燦爛的陽光一下灑入室內。
許映白站在臥室門口,清爽的黑髮白膚,黑髮上掛著幾滴水珠。清晨的陽光下,他那張漂亮淡漠的臉,以及眼下的淚痣都纖毫畢現,像是一幅畫。
言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蓋住了自己的臉。
他說,「剛晨練回來。」
「你不去工作了嗎?」言月揉了揉自己眼睛,從床上爬起來看著他,她有點失而復得的欣喜。
許映白說,「休假。」
言月恍然想起什麼,她摸出手機一看時間,確實快到十一長假了。
她記得,許映白承諾過,長假和她一起出門度假。
前段時間也是因為需要空出假期,他工作時間才會延長。
言月眼睛亮亮的,「之後還去度假嗎?」
又開始像個黏糊糊的小貓貓了。
「去。」許映白把她從床上抱起來,簡短道。
言月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洗漱,穿著睡衣,昨晚還哭得亂七八糟,現在估計是一張小花臉,她捂住臉不讓他看,躲進了衛生間洗漱。
其實……不去度假也行,許映白可以全天在家陪著她。
言月很內向,平時喜歡待在家裡,但是膽子又小,想要人陪。
這種極為矛盾的心理,很容易讓她對別人形成不太正常的依戀。
上午,言月給言高詠撥去了一個電話。
談珊琳的遺產已經開始走交接手續了,許映白給她找了新的律師團隊。
一切都進行得極為順利。
「昨天,我昨天夢到了媽媽去世那晚。」言月開門見山,「我好像忘了,媽媽為什麼會自殺。」
言月說話語氣是平靜的。
言高詠語氣有些生硬,「現在好好過日子就好。」
「許映白會對你好的。」
緣分抵擋不住。後半輩子,這麼稀里糊塗過下去也不錯,何必非要去探尋以前的那些痛苦。
言月沉默了很久,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她緩緩說,「我已經二十歲了,不是五歲。」
言月說,「人是會成長的,那時候我承受不起的事情,不等於現在還承受不起。」
「我沒有那麼脆弱。」
人是需要成長的,需要不斷從過去走出。
迴避是沒用的。
像他說的那樣。直面痛苦,是最好的辦法。
言月不想再逃避。
「你不想說的話,我會自己找人打聽,想辦法想起來。」言月說。
她掛了電話,心裡久違的寧靜。
下午她抱著吉他,換好衣服,準備好參加活動。
是她第一次以MOONFALL的身份參加網絡上的公開活動。規模不大,和平台上一個歌手合作,言月要做的就是科普吉他入門,和用吉他演奏歌手新曲,歌手澤淵也是禮大畢業生,是她學長,有幾十萬粉絲。
她前兩個視頻熱度很高,加上黃嬈的引薦,澤淵才找她發來合作邀約。
言月任務不重,澤淵本人很健談控場,她只需要偶爾回答幾個問題就好,曲子對她而言難度很小。
言月沒有露臉,依舊像是以前去酒吧時一樣,戴著口罩和帽子。
可是,光是口罩上露出的那雙光華四溢的眼,已經足以讓觀眾驚艷。
非常的美,且是我見猶憐的長相。
那一雙瀲灩的鹿眼,她化了妝,眼皮上閃著淡淡的珠光,很淺淡,眼尾還微微紅著,像是眼線,又像是哭出來的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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