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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9:43:04 作者: 霧下菘
    言月手機沒帶上台,收拾好後,她解鎖屏幕後,劃開微信,置頂聯繫人那一欄還是空著的,秦聞渡沒有發來任何消息。

    看了眼時間,她抿了抿唇,掃興不少。

    言月為了今天校慶這場獨奏練習了很久,原本是想要秦聞渡過來看的,他說工作太忙,抽不出時間。

    這段時間秦聞渡一直在海外出差,和她隔著十二小時時差,打電話時間比日常也少。因著秦老爺子生日,秦聞渡把回國航班定在了今天,但是也趕不上她的演奏了。

    這幾年,秦聞渡陪她的時間其實少之又少,言月入校的時候他大四,就基本不在學校了,畢業後去了自家公司更加忙碌。

    尤其今年三月以來,出差更為厲害。每月見她只有那麼兩三天,那兩三天還經常是,言月在公寓等到十一二點,秦聞渡滿身酒氣回來,洗完澡就睡了。言月和他說話,只有第二天他起床到九點前的那段時間。

    畢竟是為了正事,她也就讓步了,今天正好是秦老爺子生日,於是她退而求其次,想要秦聞渡等演奏結束後過來接她一起回秦宅,秦聞渡也答應了。

    為什麼要他來接,自然也是有些私心的。

    言月盯著鏡子裡的自己。她很少化這麼濃墨重彩的妝容,搭配著裙子和髮飾,平日清純的那張臉,第一次顯得這麼鮮妍嫵媚。

    演奏結束是四點,眼下已經五點,後台人員也越發稀少。

    言月板著臉,動作麻利地把自己的妝卸了,又去更衣室換下了裙子。

    手機此刻響起,她拿起手機一看,是言高詠發來的消息:【早點動身,晚上重要場合,記得不要遲到。】

    言月沒回消息,把手機放進包里,準備自己打個車過去。

    校慶結束了,言月離開禮堂,外頭天已經開始逐漸黑沉,天邊掛著一絲殘陽,似乎還隱隱有要飄些小雨的意思。

    秦家宅邸離著禮大不遠,都在櫟城寸土寸金的三環之內中心區域。

    言月已經換下了表演用的裙子,換了一身低調的蘇格蘭格裙,長發用髮帶束成了高高的馬尾。她冷著一張小臉走在廣場上,路過幾個男生頻頻回頭。禮大藝術學院漂亮的女生多,在這群漂亮女生里,言月也絕對屬於可以一眼看到的。

    走了一段,她包里手機一震。

    不遠處,一抹熱烈的紅跳入眼帘,廣場對面的小馬路上,一個年輕男人正倚在半開的車門邊,長腿伸開,看起來很是悠閒。

    他有雙內勾外翹的桃花眼,瞳仁泛著微微的淺榛色,看起來很勾人,唇線也是微微翹起的,很適合接吻。

    見她不睬人,秦聞渡朝她這邊走來,伸手想去揉她腦袋,「生氣了?」

    言月把腦袋一偏躲了過去。

    秦聞渡只當她小孩子心性,也不太放在心上。他借著身高優勢,單手拎走她的琴盒,解釋道,「航班延誤了,我還是飆車來的。」

    「市區開了八十邁,再快,你老公就要被撞死了。」正巧等紅燈,他捏言月耳尖,把她嫩嫩的耳尖捏的紅紅的。

    言月沒理他這逗趣,她也有自己的小脾氣,生氣起來了便不理人。

    秦聞渡喜歡飆車,吃過不少罰單,言月每次坐他開的車都有些心驚肉跳,今天可能是為了赴宴不想中途生事,他車開的少見的穩當。

    言月坐在副駕,視線忽然被眼前一個擺件吸引。拿起來一看,居然是個庫洛米造型的加濕器。

    這個卡通造型的加濕器可以說是和秦聞渡風格很不匹配,他平日裡崇尚極簡風格,物品大部分是黑白灰,很講究質感和品位,言月喜歡的少女風小玩意兒他都看不上,他能買來送給她,但是絕不會把那些裝飾在自己的車上。

    「上次出差原來的加濕器壞了,助理在商場臨時買的。」秦聞渡瞟了一眼,不在意道,「下次換了。」

    「別換了。」言月把玩著那個加濕器,垂下眼睫,「章魚叔還有這愛好。」

    章庭是秦聞渡的助理,是個三十七八,左臉寫著工作,右臉寫著狂的不苟言笑的男人。

    秦聞渡開著車,沒說話。

    不久便到了秦宅,偌大的宅邸,燈火通明,人來人往。

    今天是秦老爺子的七十二歲壽宴,老爺子有三兒一女,秦聞渡的父親秦志鴻是大兒子,秦家子嗣繁多,親朋滿座,席間,大家為了討老爺子歡心,都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言月很久沒見過秦老爺子了,小時候,老爺子沒去療養時,還在大院住過一段時間,院裡子弟只有言月一個女孩子,她也是最小的一個,上面那些哥哥和她歲數差距不大的只有兩個,一個就是秦聞渡,其餘都要比他們大十歲以上。

    那時,和她關係親近的,也只有秦聞渡一人。

    「待會兒賀壽時順便帶琴上去,給爺爺表演一首。」秦聞渡下巴朝琴盒一點。

    言月從小學樂器,但特別不喜歡在家族聚餐時被隨口叫出來表演,她不是天台賣藝的,音樂對她而言,是很有儀式感很莊重的一件事情,何況她下午剛表演完,很疲憊了,到這兒來也沒吃飯,就喝了幾口水。

    言月對秦聞渡說過這點,秦聞渡不以為然說她幼稚。見言月擺明了不樂意,秦聞渡眉微微一挑,沒說什麼。

    言月明白他的意思。他又覺得她不懂事,任性了。每當這時,她都覺得自己像是一件能給他掙來面子的擺設。既然都這樣了,她還管他覺得自己怎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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