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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八章 洞房(二)

2023-09-24 04:46:46 作者: 涵葉今心
    顏十七低嘆,「夫君啊!」

    覺得他噴出的酒氣快把自己熏暈了。

    趙翀在她的唇上輕啄了一下,「乖女孩!我去沖個澡。等我啊!」

    眼睜睜的看著他起身,走向與內室連著的淨房,顏十七才終於如釋重負。

    想起高氏給她的小冊子,顏十七的腦子嗡的一下就炸開了。

    環顧四周,新房很大,比她在狀元府的閨房還要大一倍償。

    榻和衣櫥也都大出了一倍。

    可她卻覺得無處藏身。

    只得蜷縮到了榻裡面,拉了大紅的薄被往身上蓋。

    屋裡擺了冰,並不是特別熱,薄被也是能蓋住的。但這會兒,顏十七卻覺得燥熱的不行。

    把被子蹬掉吧,又覺得沒有安全感。

    屋子裡想起輕便的腳步聲,顏十七乾脆連頭也縮到了被子裡。

    外面靜悄悄的,顏十七躲在被子裡只能聽到自己的喘息聲。

    然後被子突然被掀開,顏十七驚呼一聲轉過臉來,有些惱怒道:「你幹嗎?」

    這控訴並沒有多少的威懾力,相反卻綿軟的很。

    趙翀臉上的笑容就怎麼也收不住。

    她的小丫頭害羞了呢!

    看來,那男女之事已經被人教過了呢!

    「乖!起來喝了交杯酒再睡!」趙翀溫柔的輕哄。

    顏十七怔了怔,好像大婚的確還有這麼個程序沒有完成。

    等到回過神來,手裡已經多了一個酒盅。

    用紅絲線拴在一起的兩個酒盅,另一個在他的手裡端著。

    他靠近,手臂跟她的交差,「喝光!」

    顏十七呆呆的跟著他的動作,酒划過咽喉,火辣辣的灼熱便由內往外散發。

    酒盅被取走,只穿了中衣的高大身影離了榻,去向龍鳳燭邊放了,然後重新迴轉了來。

    顏十七在他含笑的注視中,便感到了莫名的壓迫。

    她覺得自己得說點什麼,來緩和一下氣氛。

    雖然,他不止一次半夜造訪過她的閨房,但是,那個時候,她是傻傻的什麼都不懂的。

    當然,現在也不懂,卻終歸是了解了什麼的。

    所以,再次單獨的面對他,她就沒來由的覺得彆扭了起來。

    「那個,前院散了嗎?不是說要陪酒到很晚嗎?」

    趙翀在榻上坐下,「沒散!陪那幫人沒意思!」

    他想她啊!

    他做夢都想娶的人兒啊!

    就在這裡等著他,他哪裡還有心思去應付那些個賓客?

    伸手抓住她的小手。

    顏十七瑟縮了一下。

    親過了,抱過了,手更是牽過了,但總覺得這次的碰觸不一樣。

    「阿七,我們是夫妻了!」趙翀篤定的說著,往她身邊靠了靠。

    顏十七卻往後退了退,低了頭,「我們說說話啊!好久沒見了,我有好多話對你說呢!」

    趙翀低笑。

    那笑聲落在顏十七的耳中卻覺得分外的刺撓,以至於耳尖都跟著紅了。

    「阿七,你想我了嗎?」趙翀再靠近。

    顏十七卻已經退無可退,已經退到牆根了。

    「阿七,我想你了,你想我了嗎?」

    又來了!顏十七就羞迫的不行,這人怎麼變這樣了啊?

    這也太賴皮了點兒!

    而且大有她不說話,就不罷休的勢頭。

    「想了啊!」顏十七仍然不敢抬頭。

    「哪裡想了?」趙翀伸手,將她的小臉捧起。

    顏十七去打他的手,「有完沒完了?」

    趙翀卻趁機捉住她的手,往懷裡一拉,兩人一起滾到榻上。

    顏十七的驚呼還來不及出口,就已經被堵了回去。

    唇齒相依,來的這般的迅猛,卻又密密實實。

    他的動作太快,顏十七本就沒反應過來,被弄的暈頭轉向的。

    這會兒又被奪了氣息,血涌腦門,更是迷迷糊糊了起來。

    「趙翀!」殘存的意識里,就只有這個名字了。

    「乖!叫夫君!」他誘哄。

    名字有很多人可以叫,但夫君卻只是她的專利。

    「趙翀!」她早已經氣息紊亂,卻還在固執的喊。

    「這眉,這眼,這鼻,這唇,這飽滿小巧的耳垂,我都想念的緊!想的骨頭都在疼!乖乖!叫夫君!」

    顏十七覺得,他肯定又給自己下藥了,不然不會突然間就沒有了力氣。

    而下藥的就是那帶著蠱惑的唇,如同雨點般落下來。

    她拼盡力氣去推他,「趙翀!你應我一聲------我只想確定我的夫君是趙翀!」

    「固執的小東西!」趙翀的心因她的這番表白,更加的柔軟了起來。

    「趙翀!」她就是固執了!她就是要確信一下,這個緊緊的箍著她的男人,不是別的什麼人,就是叫趙翀的這一個。

    「我在!我在這兒呢!」他呢喃。

    「真好!」她的手便環上了他的脖子,「是你真好!」

    他說他在這裡呢!

    這是他的氣息!

    這是他的輕撫!

    因為是他,她決定任他為所欲為。

    因為是他,她決定聽從娘親的話,無論發生了什麼,都要忍著!

    他們的第一次相見,究竟是哪一次?

    不論前世,只有今生。

    耳邊依稀響起了莒州書院外面,他彈奏的那曲《自在飛花》,當時,他是故意彈錯了三個音的吧!

    縱使那時,他面色沉沉,滿臉的鬍鬚更是如同熊人,可她就是不怕他呢!

    她當場為他糾正了錯誤,是否就讓他為她上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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