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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40:48 作者: 蒔文
    「你這腿,是因為當初癒合之時兩根骨頭之間發生了移位,導致沒能長回到原位,這才出現了一長一短。」秦越簡單介紹了情況,又說了解決辦法,「要想恢復如初,唯有……打斷再接。」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皆是一片寂靜。

    安榮昌自己在沙場上不知挨了多少刀,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是要眼睜睜看著孫子打折了腿,他只是想一想,就覺得心痛得很。

    而安林路藏在袖中的手早已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

    斷腿之痛,何其慘烈,三年前的那一幕,總是在午夜之時,出現在他夢裡,雖皮骨已生好,可那痛覺卻好似根植於記憶深處,時不時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而今,又要再來一次嗎……

    安林路不敢想像那殘酷的畫面。

    秦越的目光從爺孫倆面上掃過,淡淡開口:「不想吃這個苦,也不是不行,只要命人做一雙高低不一的靴子,也可彌補你長短腿的問題,日常行走,不會有人看出異常的。」

    這也是現代矯正最常用的法子之一。

    安榮昌嘴角微微顫動了下,目光落到孫兒臉上:「不若……就聽秦小友的吧……」

    孫兒不是怕別人看見他瘸腿的模樣嗎?那做了這矯正的靴子,可不就可以遮掩了嗎?

    安林路卻依舊沉默著。

    秦越也沒有說話,採用什麼治療辦法,還是得看病人自己的意思。

    「打折了再接,有幾成成功的機率?」也不知過了多久,沉默著的安林路驀地開口問道。

    「即便是扁鵲華佗在世,也不敢保證一定能夠醫治好你的腿,而今冒險,也不過是拼運氣而已。」

    「那若是運氣好,重新長好了,我還能騎馬射箭嗎?」

    「那是自然。騎射殺獵,不在話下。」

    「好,我要試!」安林路目光堅定地看向秦越。

    安榮昌聽到這話,反倒是心有不忍起來:「林路……」

    「祖父,不是您堅持要帶我來治腿的嗎?怎麼如今不高興呢?」安林路露出了這三年多來第一個笑容。

    安榮昌看在眼裡,卻只覺心酸。

    他若是知道,要治好孫子的腿,就要讓他再受一次斷腿之痛,也許他就不會這般堅持了。

    「最壞也不過就是這樣了,可萬一呢……」

    萬一他的腿重新長好了呢?那他不就重新可以騎馬射箭,跟祖父一樣馳騁沙場?!

    一想到被他丟棄許久的長弓與紅鬃馬,安林路心中便不由滾燙起來。

    「好!既然林路你願意一試,祖父自然支持你!關公尚且能夠忍受刮骨療傷之痛,我安榮昌的孫兒自然也能忍受斷腿之痛!」

    這對祖孫,也不愧是軍武出身,既然做了決定,便當機立斷決定執行,沒有一絲猶豫。

    「倒也不急在一時,有些東西,我得提前預備好了才行。」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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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篇寫不認命的美貌庶子靠科學闖蕩亂世~~

    新文:《我靠科學打天下》

    天才少年班最小的學生顧青雲一朝穿越,

    成了破落世家的倒霉蛋庶子,

    親爹一死,嫡長兄就迫不及待地把他和姨娘一腳踢出了門。

    顧青雲不僅身無分文,

    且身無長處,

    只有一張與他那如花似玉的姨娘如出一轍的美人臉。

    人人都說,

    顧青雲母子生得這般招人眼,

    在這亂世之中,定是活不過幾年。

    看著只會哭哭啼啼的菟絲花親娘,

    顧青雲嘆了口氣,認命地扛起了贍養『美嬌娘』的重任。

    盛世末年,豪強紛爭,生得一張面首臉的顧青雲,

    卻硬是靠實力,成為這亂世之中最不好惹的的狠角色。

    第三十五章 、活菩薩

    「行, 需要什麼,小友儘管開口!」安榮昌也不跟秦越客氣,只要能夠讓孫兒少受點苦, 就是要他這把老骨頭也不為過!

    秦越自然也不會跟他客氣。

    傳說中,華佗曾研製出麻沸散,可惜年久失傳,後人又自行研發過不少止痛的中醫藥方, 秦越當年被外公要求背了好些, 只是從未試驗過, 也不敢立即投入使用。

    之前鐵匠叔受傷的時候,秦越曾根據自己的記憶,試著研製過一些止痛傷藥, 但是時間緊張, 所以研發的效果一般,劑量也不多,只能說是聊勝於無。

    但安林路這一遭, 相當於一次大型手術,那半成品的麻醉藥是遠遠不夠的。

    好在這些日子, 秦越已經研究得差不多了,只是還差在實驗對象身上進行。

    這年頭沒有志願者一說,秦越便只好自己去尋找傷者。

    最好的去處便是那些勞動力聚集的地方, 例如桃溪鎮的碼頭, 那裡多的是扛包的腳夫, 意外受傷是常有的事。

    秦越在碼頭溜達了一圈, 沒成想竟遇到了熟人。

    「越哥兒, 你怎麼在這裡?!」秦六剛和工友一同卸了一船的貨, 走出幾步就發現了正徘徊的秦越。

    秦越眯起眼, 恍然了一下,終於想起眼前這人是誰了。

    是那天在祠堂的時候見過的「六叔」,秦家原本的車夫,離開秦家後,便來碼頭做起了苦力。

    「六叔。」秦越溫和地開口,並不因為他滿身的臭汗與狼狽的模樣而有任何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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