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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40:48 作者: 蒔文
而現在,他似乎隱約有些明白了原因。
周圍的對話繼續進行著。
秦越通過他們簡略的談話,大約理清楚了現在的狀況。
站在他面前的兩個男人,一個是他這具身體名義上的舅舅,一個是他這具身體名義上的叔叔。
至於那兩個連哭都不敢哭得太大聲的小豆丁,則是他這具身體的弟妹。
秦越這具身體的原主,是個混不吝的敗家子。
原本這秦家也算是小富之家。
秦家之主,也就是秦越這具身體的父親,是當地一個秀才,雖然在科舉上沒啥大的建樹,但是有著功名傍身,加上家裡留下的家產,在這方圓十里,也算是受人敬仰的鄉紳,人人尊他一聲秦員外。
而秦越這具身體的母親詹氏,乃是秦員外恩師之女,也稱得上是出生於書香門第,最是溫柔賢淑。
可誰也沒料到,這樣通情達理的兩個人,竟生出秦越這樣一個混不吝的敗家子來。
十三歲以前,秦越還算得上是一個聽話的好孩子,雖不是多聰明,可也每日乖乖前去學堂念書。
可問題就出在這學堂里。
秦員外放心將兒子交給學堂,便忙著家裡的生意去了。
秦越不知從哪裡結交了幾個狐朋狗友,帶著他逃學下賭坊,一來二去便沾染了這要人命的賭癮。
一開始,秦越還有所顧忌,只敢小打小鬧,將自己的月銀和屋裡的玩意偷偷拿出去賭。
後來,他越發覺得不過癮,見爹娘也沒什麼反應,便開始偷家裡的物件。
詹氏是最早發現兒子偷摸的,可她愛子心切,不願聲張,反倒幫著遮掩。這麼一來,秦越越發膽大,等到秦員外發現問題的時候,早已一發不可收拾。
秦越在外欠下的高利貸,跟雪球似的滾了起來。
這開賭坊的,哪裡會講情面?
要麼還錢,要麼就要秦越一雙手。
追債的追到家裡,秦員外急火攻心,氣得一口血吐了出來,當下人便有些不行了。
頂樑柱倒了,可這錢還是得還。詹氏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長子真被人砍去一雙手,只好砸鍋賣鐵,東拼西湊,勉力將那窟窿給填了。
眼看著自己攢了一輩子的家底,就這樣化為灰燼,秦員外又氣又悲,一口氣沒回上來,人便這樣沒了。
按理說,差點被砍了手,親爹也被氣死了,秦越也該痛改前非了吧?
確實,他是消停了一陣子,可不過小半年而已,那幾個狐朋狗友又找上門來,略一勾搭,他又舊病重發,又一次淪陷。
這回,沒有偌大的家底供他揮霍,秦越便騙,便哄,只要能從詹氏手裡弄出錢來,那些謊話張口便來。
先是騙詹氏要回學堂去上學,後來又以買筆墨紙硯的由頭,一次次地要錢。
家裡能賣的能當的,都被秦越以各種名義拿了出去。
可憐詹氏也算嬌生慣養了一輩子,臨老了為了養活三個孩子,不得不放下身段,靠著做些刺繡換點口糧。
但是好歹那時候的詹氏心裡還有些希望,只要長子浪子回頭,待他考上進士,秦家門楣自然會再次光亮起來,這敗了的家業也能再掙回來!
可誰能想到,秦越這每日早出晚歸,根本就不是去學堂讀書,而是沉迷於賭坊,早已輸紅了眼!
可憐那詹氏,就連自己病了都捨不得買藥吃,生生擠出自己的口糧想讓長子吃頓飽飯,可這喪盡天良的小畜生卻良心泯滅,絲毫不顧母親苦心!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秦越在外面賭博的事,到底還是讓詹氏知道了。
詹氏本就是油盡燈枯之相,聽說兒子非但沒有悔改,反而變本加厲之後,再也沒了生的希望,纏綿病榻數日後,便於前幾日咽了氣。
詹氏還沒入土,那債主便又找上了門。
這回,秦家除了四面漏風的牆,也真的沒有任何能夠變賣的東西了。
那賭坊的人便盯上了秦越那一對粉雕玉琢的雙胞胎弟妹。
這鳳胎本就少見,生得這般俊俏的,更是稀有。若是好好培養,自然能賣出個高價去。
眼看著那賭坊的狗腿子要去抓弟妹,秦越也不知道是良心發現還是怎的,竟撲了上去,跟那一幫打手幹了起來。
只是他一個文弱書生,哪裡是這些五大三粗的打手的對手?為了護住弟妹,秦越生生挨了一頓痛揍,最後是他舅舅趕到,才勉強救下他一條小命。
他舅舅詹文榮,中過舉人,卻無緣進士,眼看年歲上去了,索性就歇了繼續科舉的念頭,去了青州知府門下做幕僚,雖不是官職,卻也有些門路。
這賭坊的人見風使舵,不願惹來麻煩,這才手下留情,沒將人徹底打死。
只可惜,秦越雖沒立時斷了氣,卻也離赴黃泉差不離了。昏迷之際,便叫後世一個同名同姓的秦越給占了身體。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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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金不換
秦越雖不是什麼網文愛好者,但是也在無聊之時草草瀏覽過幾本,對於穿越、重生這些熱門概念也算有個淺薄的了解。
他現在這種情況,放女頻文里大概叫穿越,放男頻文里,約莫就叫奪舍了。
秦越在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