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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39:06 作者: 常冬
    「002號拍品牛皮手包,由林述先生捐贈……」

    樂向晚正翻著手裡的拍品資料,張琪身後的大屏幕也在播放著關於拍品的VCR介紹資料,等VCR播放完之後張琪才開口,「起拍價,九千。」

    拍賣潛規則,往往越好的東西,放在越後面。

    而明星盛邀出席的慈善拍賣,拼的就是明星效應和鐵粉真愛。

    經過兩輪爭奪,起拍價九千的牛皮手包一路殺到了二十萬,也算是拍了個好價格。

    接下去又連續拍了幾件明星私物以及名流珍藏,均比起拍價高出了三四倍的價格。

    張琪站在台下看著工作人員給剛剛拍得拍品的人頒發慈善證書,才不緊不慢地開口。

    「059號拍品亨澤曼水晶鋼琴,」張琪一頓,笑著側身指了下放在她身后角落處的鋼琴,「2008年北京奧運會開幕式上鋼琴明星曾經演奏過的鋼琴,通體水晶,琴音流暢……」

    在場但凡懂點樂器音樂的人都知道,亨澤曼水晶鋼琴只適用於大型音樂演奏現場,但這一點,也並不影響在場的富豪們打算私藏的心理,也願意為它一擲千金。

    只是意外的,張琪並不急著報價,在全場中環視了下,笑道,「如大家所見,亨澤曼水晶鋼琴現在就擺放在我的左手邊,歡迎你們在場其中的任何一個男士或者女士,代替大家試試鋼琴的琴音。」

    雖說都知道這架鋼琴絕對不會便宜,但底下還是因為張琪的一頓話掀起波瀾。

    一般涉及金額巨大的拍品,會展示或者請人演示,以確保參與競拍的人士最後物有所值。

    底下不少人面面相覷,都沒有人動身。

    這種場合下,無異於是為所有人演奏,名流到底顧著面子,拉不下身份,等著周圍的明星上台,而明星呢,大牌當紅明星也不願意,小明星則是害怕。

    誰知道一不小心,會不會把這架鋼琴給弄壞了。

    到時候傾家蕩產恐怕都賠不起。

    樂向晚倒是有些手癢。

    她有一架施坦威的定製鋼琴,倒沒有彈奏過獨一架的亨澤曼水晶鋼琴。

    傅隨餘光一直都在注視著樂向晚,自然看出了她的躍躍欲試,輕輕拍了下她的手背。

    「想去就去,要是壞了正好買下來。」

    傅隨和樂向晚坐的是最前方的VVIP座位,是以她剛剛一有動作,台上的張琪便注意到了。

    她微微一笑,站到了一旁,剛要開口請樂向晚上台,坐在另一排VIP座位上的蘇安妮已經走了過來,帶著笑落落大方,「那我就為大家試試琴音。」

    聽到蘇安妮的話,張琪愣了下點點頭。

    其實蘇安妮一開始沒有上台的打算,她甚至暗自覺得當著大家,同階層的人彈鋼琴太過掉價。

    但是她一直關注樂向晚的動作,見她似乎想要上台,立馬搶在她面前上台。

    她樂向晚不是要表演,想要別人鼓掌誇獎她嗎。

    那她就讓樂向晚連彈奏的機會都沒有。

    蘇安妮也不是草包的名媛,在樂向晚的光芒之下雖然顯得有些默默無聞,但作為名媛,鋼琴技能還是拿的出手的。

    至少從她流暢的琴音,以及自信的姿態,包括座位上不少人微微露出讚許的眼光,可從中窺見一二。

    琴音靜止,蘇安妮如預料到的那樣收穫到了如雷貫耳的掌聲。

    她走下台,經過傅隨和樂向晚身邊的時候,下意識地微微抬起下巴,像只驕傲的孔雀一樣,昂頭挺胸,渾身上下就差沒寫著「你這個小垃圾。」

    張琪下意識地看了底下坐著的傅隨一眼,見他唇角微勾,似乎還是笑著的樣子,但莫名的,身上的氣息就有些泛冷。

    只是在看向樂向晚的時候,才會露出幾絲對旁人沒有的溫柔。

    而在對上樂向晚的眼睛時,她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

    於是,還沒等蘇安妮落座,就聽到身後傳來張琪的聲音,「那我們就請樂小姐也為我們彈奏一曲。」

    樂向晚對張琪回以微微一笑,從容地起身落座。

    在聽出樂向晚彈奏的是國際名曲李斯特《唐璜的回憶》,又見她手勢嫻熟,琴音流暢,陪著李兆陽出席的小明星不免就有些危機感。

    台上的女孩氣質溫順,面容姣好,又有這一手的琴技,想要在娛樂圈裡出名簡直太容易了。

    「李少,這是誰啊?」

    娛樂圈的新人的話,她好像沒聽說最近有什麼特別了不得的新人,又見她剛剛從最前排的VVIP座位起身,年紀輕輕的,想來也是跟著什麼大人物過來的。

    李兆陽自詡江城消息通,人際網又廣,應當是知曉的。

    是以,小明星毫不遮掩地問出口。

    追了樂向晚那麼幾年,李兆陽也說不清自己對樂向晚到底是個什麼心態。

    除了上次在江城俱樂部的那次,也是唯一一次,他對樂向晚向來是尊重到有些崇拜的地步,奉為女神都是輕了。

    這到底是世家養出的名媛。

    哪怕知道樂向晚各方面都很優秀,但聽她如此面不改色地彈奏十大難曲之一的《唐璜的回憶》,他覺得自己被強壓下的那顆少男心又蠢蠢欲動起來了。

    眼神不經意地落到前排一臉清雋矜貴的男人,如同一抔冷水瞬間將他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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