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受傷

2023-09-24 04:40:05 作者: 簡音習
    「什麼意思?」冉修辰抬眸看她。

    「就是……」欒靜宜猶豫了一下,自己不會被他打吧?

    「您有斷袖之癖、龍陽之好嗎?」

    「沒有。」

    沒有詫異,也沒有惱怒,冉修辰只是淡淡應了這麼一句。

    「哦。」欒靜宜點了點頭,又心有膽怯地忙著解釋道:「大人您別誤會,我就是隨口那麼一問,您別放在心上。」

    幸好他不是,也難怪自己要懷疑了,誰讓他昨天跟碧蕊姑娘說的那話,那麼惹人遐思。

    欒靜宜是擔心他和那吳煒的妹妹一樣,都喜歡上了身為程翌的自己。可自己既是『程翌』,又跟他們眼中的『程翌』有本質上的區別。

    ……

    天色漸晚,歡顏坐在窗前出神,神情之間難掩擔憂之色,這已經十二日過去了,卻還未有謝安瀾的消息,也不知他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正在這齣神之間,卻見自苑門處進來一人,雖暮色沉沉,但那身形……她一眼就認出是謝安瀾。

    歡顏忙從窗邊起身,快步走出房間,徑直朝謝安瀾奔去。

    「還好嗎?」歡顏停在他面前,仰頭看他。

    沉沉的暮色中,謝安瀾朝著她微微一笑,「若是這個時候你能像我離開的時候那樣抱住我就好了。」

    歡顏暗嗔了他一眼,然後拉起謝安瀾的左手,一邊拉著他進屋,一邊問道:「父王和母妃知道你回來了嗎?」

    「穆柏已經去稟報了。」

    進到屋內,歡顏讓謝安瀾坐下之後,徑直取來了傷藥擱在一旁,然後掀起了他右臂的衣袖。

    她早就知道謝安瀾會受傷,而且傷的是右臂,所以方才她才去牽的謝安瀾的左手。傷藥也是一早就準備好的,就等著謝安瀾回來,好給他上藥。

    「今天中午的時候剛剛上過藥,沒什麼大事,就是一點小傷。」

    歡顏知道不是大傷,不然那天看到之後,她就不會放著不管了。

    歡顏幫謝安瀾清理了傷口,然後重新上了藥,雖然不是什麼大傷,但畢竟也是那麼長的一道口子,沒那麼容易好。

    在歡顏低頭幫謝安瀾上藥的時候,謝安瀾就這麼看著她,一心的滿足,她對自己的擔憂是顯而易見的。

    歡顏得空的時候,抬眸看可他一眼,然後淡淡道:「瞧你這神情,六皇子應該是沒事了吧?」

    謝安瀾微微點頭,「沒事了,我先悄悄地回京來了,他已經跟皇上派去的人匯合,要回到京來的話,估計還得要十來天。」

    歡顏這廂剛幫謝安瀾上好了藥,定安王和定安王妃就過來了。

    沒多時之後,謝安瀾便和定安王一起去書房裡談事情,歡顏則陪著定安王妃一起在房間裡等著。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之後,謝安瀾和定安王兩個方從書房裡出來,定安王妃隨著定安王一起離開,回他們的住處去了。

    而謝安瀾送走他們之後,則轉過身來含笑看著歡顏,「我聽說我離開的這時候,還有一個奕世子陪著你游湖、賞紅葉,今天上午還一起去了廟裡上香。這真是稀奇了,我怎麼不知道?」

    歡顏睇了他一眼,轉身進了屋子,「什麼不知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奕世子近來一直都在京中,從未離開過,怎麼?難道奕世子覺得不對?」

    謝安瀾笑著道:「對,怎麼不對?我近來的確是一直在京城,誰說我離開過了?」

    說罷,謝安瀾自背後將歡顏擁入懷中,歡顏忙道:「手臂受著傷呢。」

    剛要掙扎而出,就聽得謝安瀾在她耳邊道:「我手臂受著傷呢,你別動,待會兒傷口崩開了。」

    歡顏失笑搖頭,「謝安瀾,你如今是吃定我了是不是?」

    「我哪兒敢。從來都只有你吃定我的份兒。」

    歡顏笑了笑,也不再亂動,就這麼乖乖呆在謝安瀾的懷裡。

    兩個人站在窗前,仰頭看著天上灑著清輝的明月。

    謝安瀾低頭輕吻了一下歡顏的頭髮,柔聲道:「多謝你歡顏。」

    他已經聽父王說了,是她主動找到父王,說要找一個身形跟自己相似的人,用易容之術假扮成自己,跟她同進同出,讓所有人都以為自己最近一直都在京中,從未離開過。

    「我是想著,六皇子在凱旋迴京後的路上遭遇埋伏,雖然大家都說是叛軍餘孽的報復。但事實卻不一定如此,在京中,也有人希望他沒命活著回京。」

    剿滅叛軍,這可是一個不小的功勞,六皇子這次凱旋迴京之後,在朝中的地位肯定就大不相同了,他是有軍功在身的人了。

    無論是三皇子還是五皇子,都不希望看到他回京之後的局面,而最好的辦法就是假借叛軍之名,將他在回京的路上給殺掉,以絕後患。

    而六皇子若是活著回京了,這背後之人無論是三皇子還是六皇子,都會懷疑有人去救了他,而這個人就是六皇子的同盟。

    在目前的情況下,謝安瀾和六皇子之間的關係還不宜暴露。所以歡顏才會未雨綢繆,想出了這樣一個法子,讓他們無法懷疑到謝安瀾的身上去。

    謝安瀾將歡顏抱緊了些,「你猜得不錯。伏擊了煥廷的人,並非是叛軍,我在樹林裡找到煥廷的時候,跟他們交上了手,以他們的身手來看,分明是大內的人。而他們被制服之後,當即就咬破藏在嘴裡的毒囊,自殺而亡了。這分明是死士才會做的事情,叛軍絕對不會這樣。」

    「那到底是三皇子的人還是五皇子的人?」

    「這個眼下還說不準。但無論是哪一個,不管是三皇子和五皇子,都是一樣的,到了最後都要決一死戰。」

    歡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皇家親情,實在是可悲得很。」就算是親兄弟之間,也非要斗得你死我活不可。

    不對,其實打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把彼此當作兄弟。

    「對了。」謝安瀾忽然想起什麼事似的,歪頭看著歡顏。

    「什麼?」歡顏亦是側頭看向他。

    「那個假冒我跟你一起去游湖、賞紅葉的人是誰?」

    這語氣……怎麼聽著不大對勁啊。

    歡顏覺得自己好像聞到了酸味兒,只見她莞爾一笑,「你方才怎麼不問問父王,是他幫我找來的,應該是他的一個屬下吧。」

    「我問了。父王他……沒告訴我。」

    他當然問了,這個假冒了他天天跟歡顏同進同出的男人,他當然要知道是誰。

    可是父王說為了自己屬下著想,他不能說。

    歡顏聞言笑出了聲,隨即連連點頭,「既然父王沒說,那我也不會說的。」

    人家也算是忙了好幾天,怎麼能讓謝安瀾去找人家的茬兒。

    謝安瀾含笑去撓歡顏的癢,「說不說?」

    「不說。」

    歡顏笑著躲開。

    謝安瀾追上來抓住她,歡顏也不跑了,謝安瀾的手臂還正受著傷,她怕他一用力,傷口就又出血了。

    「我就是請他裝裝樣子,在人前給人看一下而已,其他什麼都沒有。」

    「你這樣說,會讓我以為你在幫他說話。」

    歡顏笑著嗔他,「你就知道欺負我。有本事,你從父王的口中問出來去。」

    謝安瀾低頭在她嘴上啄了一下,笑著道:「我根本不用問,父王手底下身形像我的,也就那一兩個,難道我還查不出是誰嗎?」

    歡顏忙道:「你可別真的對人家做什麼,人家幫了忙,辦了事,還要被責難,有沒有天理了。」

    謝安瀾又是低頭吻了一下歡顏,這次的力道重了些,「你要是再替他說話,我可能真的要對他做些什麼了。」

    歡顏拿開謝安瀾的胳膊,「不跟你胡扯,我去沐浴了。」

    歡顏剛走開兩步,就聽得謝安瀾在她身後道:「歡顏,今天你跟我一起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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