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去整理書架
2023-09-24 04:40:05 作者: 簡音習
歡顏盯著他看了片刻,方開口道:「還能怎麼樣,你都死了,我還能怎麼樣?安瀾,只有活著的人才有將來,死了的人是沒有的。」所以,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好好地活下去。
「好了,趕緊去睡吧,有什麼話醒來之後再睡也不遲。」他的眼睛裡全是紅紅的血絲。
謝安瀾也沒有推辭,安然在床上躺下,這上頭還留著歡顏的味道,他微微勾起嘴角,只是眼下他實在累得很,也沒有功夫生出什麼旖旎的心思來,在這熟悉的味道的縈繞下,謝安瀾很快進入沉睡。
謝安瀾連日來都沒有好好休息過,這一睡就睡到了次日酉時。
下了床之後,走到外間裡,卻沒見到歡顏,剛走出房門就碰到了瓊兒,便是問瓊兒道:「歡顏呢?去哪兒了?」
「小姐在書房。」
謝安瀾走進書房的時候,看到歡顏站在窗前,手裡正拿著一幅畫仔細端詳。
「什麼畫?看得這麼入神?」
聽到謝安瀾的聲音,歡顏抬起頭來看他,嘴角帶著淺笑,「你的畫像。」
謝安瀾走過去看了一眼,「這個不就是掛在我原來的房間的嗎?你怎麼把它給拿過來了?」
「我是好奇,奕世子為何會這麼自戀,竟然把自己的畫像掛在房間裡,日日觀賞。」
其實她心裡清楚,謝安瀾並非是一個自戀之人,他之所以將這幅畫掛在自己房間裡,無非就是因為這幅畫是自己親手畫的。
以前她不曉得,不過現在卻想明白了。以及,當初他為什麼那麼執著地問自己,究竟他和齊雲舒還有裴風胥誰長得最好看,她如今也都明白了。
不過還有一點是歡顏不知道的,謝安瀾之所以將這幅畫掛在自己房間裡,並不僅僅是因為這幅畫是她親手畫的,更是因為那上頭她的題字。
「還能是因為什麼,當然是因為這畫是你親手畫的。」
歡顏聞言一笑,「說起來,當年似乎也有人送了我一幅,他親手畫的我的畫像,不過被你給毀掉的。」
當時還沒想到,如今再回過頭來一想,他八成是故意的。
「你這語氣聽起來好像很遺憾。」
「是有些遺憾,畢竟是第一次有人送他親手畫的我的畫像給我。」
「你想要,我給你畫就是了,畫多少都行。」
這傢伙……歡顏含笑搖頭,「這時候的我,已經不是那時候的我了,畫出來也不一樣。」
「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眼見著,謝安瀾說完這話就跑了出去,歡顏忙問道:「你去哪兒?」
然而卻並未聽到謝安瀾的回答。
歡顏失笑搖頭,將手中的畫像收好,緩緩坐了下來。以前的很多事情,如今再回憶起來,歡顏才知道,原來有些事情是早有苗頭的,只是那個時候的自己也不知是把心思全放在了別的事情上,還是真的是遲鈍,竟然一點兒都沒察覺。
未幾,謝安瀾回來,手裡拿著幾卷畫軸,走到書桌前一一攤開,並且喚歡顏道:「你過來看看。」
歡顏過去一看,卻原來那幾幅畫上畫的都是自己,有的穿著夏衫,有的穿著冬服,不過顯然都是在衡華苑的時候。
「畫得挺好的。」歡顏點頭道。
「就這麼一句?」
歡顏聞言失笑,「要不然你還想讓我說什麼呢?」
「安瀾,我看我們的書架挺亂的,你有空的時候,整理一下吧。」我都已經提示你了,謝安瀾你要是自己懶得動手,看不到我想讓你看的東西,到時候你可別怪我。
謝安瀾此時哪裡顧得上書架的事兒,自己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為何歡顏還是不懂?
此時的謝安瀾哪裡會知道歡顏這是懂也裝不懂。
奕世子平安歸來,有關於歡顏的那些議論自然而然地也就消失了。
謝安瀾還要進宮跟皇上復命,一連幾天都日日進宮,到了很晚才回來,自然沒有功夫去整理書架。
「我這幾天大約都是沒空的,整理的書架的事兒可能得等等了。」
瓊兒在一旁聽了,忙道:「整理書架的事兒,還是奴婢來吧。」瓊兒不知歡顏的意圖,心想著整理書架本就是下人的事情,哪裡能讓世子親自動手。
歡顏輕咳一聲,「那怎麼行,世子看書都有自己的習慣的,你若是給他放亂了,他要看什麼書的時候,找起來很不方便的。」
卻見得謝安瀾輕笑著搖了搖頭,「這倒沒關係,我沒什麼講究的,你想怎麼擺都行。」
「不行,我就要你親自動手。」
謝安瀾詫異,歡顏從不這樣任性的,而且她向來不喜歡給別人添麻煩,這話實在是不像從她口中說出的。就連瓊兒也面帶詫異地看著歡顏。
「前陣子,你讓我為你擔心,心驚膽戰的,作為懲罰,你得親自整理書架。」
「好,我知道了,等過幾天我空閒下來了,就開始動手整理書架行不行?」謝安瀾含笑看著她。
這天,謝安瀾依然一大早就進宮去了。不過回來得倒是比往日早一些,田陽還未落山,去見過自己的父王之後,謝安瀾方回去自己和歡顏的住處。
只是卻不見歡顏人影,問了凌姨才知道,原來歡顏帶著瓊兒去了顧宣記。
既然歡顏不在,自己今日回來得又早,索性動手開始整理書架。
進了書房之後,謝安瀾徑直走向書架,只是在經過書桌的時候,看到那上頭正放著一封已經封好的信,信封上寫著『蒲少陽親啟』……
沒多時,只聽得外面響起侍女們給歡顏請安的聲音,謝安瀾方才從恍然失神中回過神來。
歡顏聽侍女們說,謝安瀾已經回來了,而且此時就在書房,也當即就往書房來了。
但是進去之後才發現,謝安瀾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大對勁。此時的他正坐在書桌後,抬眸看著自己,卻一言不發。
而歡顏走近了才想起來,今天自己給那蒲公子寫了一封信,還未來得及找人送出去。
「你看到了我的信的了,這個蒲少陽是……」
謝安瀾打斷她的話,「我知道蒲少陽是誰。」
蒲家在北於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富商,自己怎會不知道蒲少陽。
「是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歡顏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他解釋這麼一句,要換了以前,自己只會覺得根本就沒必要解釋,如今……大約是因為自己怕謝安瀾會誤會吧。
「你……還是想回北於去是不是?儘管蔣青青、欒靜宜都會留在這裡,儘管……我也在這裡,你還是堅持要回北於是不是?難道我們這些人就這麼不值得讓你留戀嗎?」
他曾經以為,只要將她在乎的人都留在這裡,她也就會自然而然地留在這裡了,凌姨、蔣青青、欒靜宜……可是她最終還是一心想要回北於去。
「歡顏,北於那裡到底有什麼?能讓你這麼堅決地要拋下我……們離開。」就連蔣青青和欒靜宜都不足以成為讓她留下來的理由,他又怎能奢望這個理由會是自己?
歡顏皺眉看著謝安瀾,怎麼以前自己從來不知道他是這麼個自說自話的人?
「謝安瀾,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你幫我拿一本書過來,浮春記,你應該記得放在哪裡了吧。」
歡顏說完之後,自顧自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謝安瀾盯著歡顏看了片刻,終於還是轉身去幫她拿書,算了,不說就不說了,大不了自己再想辦法唄,這輩子總能將她留在自己身邊的。
浮春記?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放在左邊靠牆的位置的……
謝安瀾一眼看到,正打算將書給抽走,卻看到旁邊塞了個東西,待看清什麼東西之後,他不由驚訝地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