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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32:37 作者: 桃心然
我第一時間打了120喊救護車,剩下的時間就是背著她穿越這面亂糟糟的樹林,艱難的朝上面攀爬,這裡應該剛下過雨,樹林裡的落葉厚厚的,踩到上面就滑,我滑倒好幾次,身上的她也掉下了好幾次,我心痛的一次次將她背起來,鼓勵她堅持住,我脫掉了另外一隻皮鞋,赤腳踩在密林里,被劃得滿腳是傷,我咬著牙,不顧一切的往上爬,好像爬了一個世紀那麼長,才爬到了路面上,來不及喘口氣立即把昏厥的她放在后座,我上了車啟動車子,急速開走。
「連雲,你一定要堅持住,馬上就到醫院了,你一定沒事的,堅持住,」我開的很快,又怕顛簸又怕拖延時間,簡直十萬火急,從未有過的驚慌。
「」她沒有聲音。
「連雲!」我開著車子,不停的喊著她,生怕她傷得太重,一旦睡去就永遠睡去了。
「連雲,你為我挺住!我是阿飛,我愛你!」
「連雲!」
「嗯」她終於又發出極弱的一個聲音,像是在安慰我,她還活著。
半個小時後,在路上遇到我找的120救護車,她得到了緊急救援
經歷了一番兵荒馬亂後,我滿頭大汗的坐在醫院的外面,看到外面的天還沒亮,走廊里的燈光冷冷清清的很微弱,到處都很安靜,可我的心跳卻如擂鼓般跳的很厲害我一動不動的僵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盯著那道緊閉的手術室的門,不知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從沒在醫院有過這種可怕的等待,今晚是第一次。
等了好久好久,在我腦子裡有了千萬種對她安慰的設想,在我雙腿都麻木的時,急救室的門終於開了!
當醫生告訴我她已經脫離生命安全的那一刻,我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恰好天邊也出現了一道曙色,逐漸放亮了。
走進去探望她,她已經醒來,只是臉色慘白,臉上仍舊殘留著血跡,頭髮也是被凝固的血絞成一絡一絡的我捏住她的手,她感激的看著我,眼神里閃著重生後的光彩。
醫生告訴我,說她這次傷的非常嚴重,身上中了三四刀,有一刀砍破了脾臟,幸好沒傷到心臟,除了刀傷,她還有跌下山崖的摔傷,摔到了臀部和其他一些器官,一條腿已經粉碎性骨折,一隻手的手肘也擦破了很大一塊皮,骨頭都快露出來了總之,只能說她這次命大,如果不及時援救,她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
388 高任飛
我理所當然的留在醫院裡細心照料她,跟她住在一個病房裡,也沒回家。她在前幾天無法動彈,無法進食,狀態很是糟糕,慢慢到後面才算真正好轉起來。
在她精神狀態好點的時候,我才終於了解到她遭遇此次噩夢的整個過程。
原來,她是被人報復了。她們局裡曾經有個一個四五年沒破的命案,案子性質十分惡劣,兇手一直逍遙法外,可韋連雲憑著一腔正義,刨硬是刨根究底找到了證據,讓兇手歸案被執行了死刑,可兇手的家屬卻對韋連雲懷恨在心了,於是找人策劃綁架了她,試圖將她秘密殺害韋連雲被綁架到郊區,她一路尋找各種逃命的機會,但最終卻在逃跑的過程中被殘忍的刺傷,為了不至於徹底死在歹徒的刀下,她跟自己賭了一把,朝山崖下面滾去
她被樹林擋在了半山腰,歹徒料定她活不成了,也果然沒再去找她。她在摔得遍體鱗傷,渾身鮮血淋漓的時候,帶著求生的意識試圖往上爬,想尋找路過這片荒郊野林的路人
「那天晚上,我真的完全不抱希望了,我以為我必死無疑,沒想到」她看著我,眼裡始終閃著激動的光,「一切就像做夢一樣,你竟然出現了,我怎麼都不敢相信,我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只是幻覺而已」
「好,別說了。」聽著她的經歷,我僅是在腦海里想想都覺得驚心動魄,我緊緊的盯著她這張蒼白的臉,我實在無法把她和這段鮮血淋漓的經歷聯繫起來
「你不覺得太奇妙了嗎。」她繼續念叨著,「為什麼你會突然出現,你怎麼找到我的?實際上,你根本沒有刻意去找我,一切都是巧合。」
「你錯了。實際上,我潛意識裡就是在找你,我總有個直覺,覺得你處在水深火熱中,所以我不斷的往黑暗處駛去」我沖了她笑了笑,「如果要說這個巧合為什麼會發生,那只有一個解釋」
「什麼?」
「那就是,」我握住了她的手,柔聲道,「咱倆註定就是天生一對!」
「」她瞅了瞅我,卻還是只當個段子那樣笑了聲,調侃道,「你長這張臉已經足夠禍害萬千少女了,偏偏情話也是張口就來,不知道要騙到多少女人了。」
「但就是騙不到你。」
「」她悶了幾秒,輕笑一聲後,轉過臉去,「你趕緊回去做你自己的事吧,我這兒找兩個護工就行了,不用每天陪著我,我不想欠你這個人情。」
「你現在是不欠也得欠了。」我壓根不把她的話放在心裡,執意駐紮在這裡。
我問她,「要不給你家裡人打個電話通知下?」
她搖搖頭,冷笑著,「不必了,誰也不用告訴,反正我又沒死。」
「你失蹤這麼多天,你爸媽肯定也擔心,讓他們來看看吧。」我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真不用了。」她有些嚴肅的制止了我,然後自嘲道,「你大概不知道吧,我十天半個月不跟家裡聯繫,他們也不會擔心的,因為已經對我失望透頂了,我回去也是給他們丟臉。」
「哦,這麼慘?」我用手輕輕的幫她梳理著頭髮,不由得就又開始心疼她了。
在我們之間又不言不語了十幾分鐘後,我的手落在她的面龐上,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這次我好歹救了你的命,就不考慮來個以身相許之類的?」
她不由得哼聲笑笑。
「怎麼,還沒對我死心?」她滿口蒼涼的,「你看我弄得一身傷,身體爛成這樣,還站不站得起來都不一定,你得多重口味才對我念念不忘啊。那天跟你一起旅遊的小美女不就是挺好的嗎,嫩的出水,對你又一臉的崇拜,你趕快收了她得了。」
「搞半天你還在為這事兒吃醋?」我定定的注視著她,「韋連雲,我怎麼都看不出來你原來心眼這么小。」
「」她又別過臉去,半天沒理我。
「是,你說的對。」她畫風突變的,幽幽的開口,「我心眼是很在感情上,我眼裡容不得沙子,這大概就是我最大的毛病吧。所以你在滿心裝著白深深的時候,還想跟我談情說愛就是對我的侮辱我這輩子都不想將就,如果你不能完完全全的屬於我,那就別花樣百出的招惹我,沒用的。」
她這番話並不讓我感到震驚,相反,我卻鬆了一口氣。
「如果這就是你心裡真實的想法,那我就放心了。」我稍稍醞釀了下,深沉的坦白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首先得告訴你,我和白深深連床都沒上過,說穿了,我跟她什麼實質性的東西都沒發生過,你也知道,那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而已我承認,我那時對她感情很深,可再怎麼沉迷一段感情,我最終還得面對現實,現實就是,她已經成為別人的妻子,我卻必須擔負起身上的責任,我還要繼續活下去,必須把她這一篇翻過我已經在很努力的要爬出那個牢籠了,你就不能給我一點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