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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32:37 作者: 桃心然
    整個上午,我忙碌著,和外商吃飯開會聊天忙得團團轉。中午,我回到了家裡,吃到了羅阿姨做的最美味的紅燒肉,飯後立即鑽進了自己的書房,打開電腦處理一些重要郵件。

    可是,盯著電腦上那些枯燥的文件信息,我沉思片刻後,思想又飛回到昨夜去了。她為什麼要打那三個電話?為什麼?再一次開玩笑嗎?深夜的三個電話!怎麼了?我搖搖頭,告誡自己,我要想的是那個旅遊項目!不是該死的韋連雲!我的思想,怎麼變得如此不能集中了?再這樣胡思亂想下去,這個公司怕是要破產了,可惜我爸還追加了那麼多資金投進去!惱怒的詛咒了幾句,我準備給負責這個項目的員工打電話,可我打算跟對方交流什麼呢?我根本沒有認真去思考,我能說什麼呢?

    我煩躁的丟下手機,一下子把頭埋進了雙掌之中,心裡非常痛苦!我在心裡暗暗承認著那個可怕的事實我愛上她了!我早已無可救藥的愛上她了!我愛她的冷靜自持,還有她那份與眾不同的正義感,她的瀟灑,她的坦蕩,她的成熟我統統都是愛慕的這就是我為什麼忘不了她的原因!我覺得自己完了,已經病入膏盲了!

    把頭從雙掌里抬了起來,我苦惱的瞪視著窗外的夜色。為什麼不早些承認這個事實,為什麼要用這種幼稚的方式把她傷的體無完膚,也讓我自己陷入泥淖,痛苦不堪。我站起身來,在書房裡走了一圈,再走了一圈,我停了下來,眼睛定定的注視著那個手機。

    她能打電話給我,我怎麼就不能打一個給她?僅僅問問她,昨夜的三個電話是什麼意思?還有,當她哭完後,又低低的、模糊不清的嘰咕了一句什麼?僅僅問問她!別發脾氣,別暴躁,要心平氣和!從現在開始,一定要平靜,一定要平靜,那個見鬼的阿偉,從頭到尾就不是我的對手!為何要這麼早撤退?

    第二天上午,我好好的做了番心理準備後,給韋連雲打了個電話過去。

    聽著電話接通的聲音一聲聲的響著,我的心跳的很快,一再的告誡自己要忍耐,不要發怒,不要衝動,要冷靜然後,電話終於接通了,但那邊傳來的卻是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餵?」

    「喂,是阿姨?」聽聲音能大約判斷出應該是她媽媽張惠茹。

    「呵呵,對呀啊,請問您是?」

    她幫韋連雲接的電話,卻不知道我是誰,看來,韋連雲早已將我的號碼刪除。想到這個細節,我感覺心上又被微微的刺痛了下,好半天沒發聲。

    「餵?」

    「阿姨,麻煩讓連雲接個電話。」

    「哦,她呀,她今天和她男朋友阿偉一起去珠海玩了,呵呵,走的很急,這個手機也沒帶身上,真是丟三落四的!」

    出去玩?

    我腦子裡已經浮現出她和這個未婚夫手牽手,恩恩愛愛的親吻,拍照,晚上再同處一室的情形了我甩甩頭,不知不覺的就掛了電話,跌坐在皮椅上,渾身僵硬的坐著,外表一動不動,內心波濤洶湧,思緒萬千

    這個時候,我不由想到了在白深深那裡的一敗塗地,我覺得全身發涼,心底發寒,一種強烈的挫敗感籠罩了我我沒有辦法在第二個女人那裡付出同樣的激情了,我再也輸不起了,我不再跟自己較勁,不再犯賤了。我高任飛,絕不可能是為女人而活的,如果她註定不是我的,就隨她而去吧。

    經過這樣的思索後,我似乎腦中清醒了很多。看著電腦上的郵件,我不能再不工作了,晚上還有會議呢!強迫自己拋開了韋連雲,我開始全身心的投入文件里。一連幾天,我都忙得厲害,又把自己從頭到腳的拋進公司里了。我發現,這仍然是治療煩惱、失意,與落寞的最好辦法。我工作,我忙碌,我奔波,我不允許自己有時間思想

    數日來夜裡都有大雨,我竟有了倚枕聽雨的雅興。或者,我潛意識中仍有所期待,但那深夜的電話是不再響了。這樣也好,希望她能夠從此放過了我,讓我安安靜靜過一過日子。我是多麼懷念以前的生活,那時,我不會失眠,不會內心絞痛,也不會整夜聽那深夜雨聲。

    378 高任飛

    消沉了沒幾天後,我回到家裡,剛準備朝樓上走,被媽媽喊住了,她漫不經心的說到,「阿飛,韋家那邊發了個結婚請帖過來,你看你有沒有時間,到時候去一趟。

    我渾身一僵,掉轉頭來,「誰要結婚?」

    「那個韋連雲嘛,」媽媽邊嗑瓜子邊笑著道,「看來我以前是誤會了,還以為你和她在交往了,這不,人家都要結婚了。咳,想來我們家一直和韋家的人沒有交集的,這次居然給我們發請帖,真是奇怪,難道是因為你的關係?」

    她要結婚了,她真的要結婚了。

    這件事是遲早就要發生的,可得到這個消息的剎那,我心頭還是有一陣悶痛,跟個木偶似的呆立在那兒,回不過神來。

    爸爸嚴肅的聲音又響起來,「我倒是覺得可惜,按理說韋家和我們高家也是門當戶對,你和韋天華這個女兒無論哪方面看起來都般配,如果你自己當初好好爭取一下說不定能成」

    「般配什麼呀。」媽媽在旁邊一臉不屑的插話道,「你不知道他那個女兒是做那種工作的嘛,晦氣的很!哪家娶了她做媳婦兒就是倒霉。」

    「你懂什麼,」爸爸又訓斥媽媽,「人家的職業是法醫,你以為誰都可以勝任這種工作的?只能怪咱們兒子沒福氣,蹉跎到這麼大年紀了,一個好女人都抓不住」

    我已經聽不下去他們倆的絮叨,一言不發地上了樓,連結婚請帖都沒瞟一眼。因為,一旦親眼看到她和別人結婚的確切日期,時間地點擺在我的眼底,我可能會更加心塞。

    事到如今,我該為她感到高興吧,她終於解決了自己的人生大事,以後不必再自怨自艾了,以後也不會在我面前受氣了。但願,我們都會漸漸忘卻這份不開心,回歸平靜的日子。

    我極力的安慰自己,可心底的苦澀依舊,寂寞更深。

    韋連海又約了我吃飯,說最近已經通過了正規的飛行員資格考試,讓我給他介紹一家航空公司。發現他貌似是很認真的想要入這一行,少了那種吊兒郎當的氣息,我還是打算幫他這個忙。

    在桌上沒聊幾句,他又扯到了韋連雲,「我姐下個月要跟那個陳峻偉結婚了,你知道吧。」

    「」我悶頭給自己倒滿了一杯酒,半天沒說話。

    然後,才若有似無的冒出一句,「你姐,她好嗎?」

    韋連海嘆了一聲,「好,也不算太好。」

    「不好?」我盯著他,嘲弄的,「她不是要結婚了嗎,不是應該很好,很開心才是?」

    「咳,跟你說實話吧,我老姐病了,」他一臉的漫不經心,「還病的挺嚴重,說是和她那個小男友出去玩,不知怎麼地淋了一場大雨,把自己搞成重感冒,回來還當場暈過去一次,你沒看到,當時大家都快嚇死了,現在還在醫院掛水,半死不活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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