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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26:20 作者: 奶茶季
    他放下手上的包走到閻沉面前,這才發現人手裡拿著平板睡著了。

    紀煬有些心疼,拿下他的平板。

    「…回來了?」閻沉聽見動靜,微微轉醒。

    「嗯,怎麼沒上去睡,這樣休息多難受。」紀煬將他從沙發上拉起來,「快點快點我們上去睡了。」

    紀煬洗漱出來,閻沉還坐在床邊出神,想到最近閻氏的新聞他蹲在閻沉的面前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手。

    閻沉失笑,「又學小言。」他接過紀煬手上的毛巾給紀煬擦頭髮,紀煬順勢抱住閻沉的大腿,坐在他伸出來的腳上。

    「我重嗎?」

    閻沉搖頭,「餓不餓?奶奶留了吃的給你。」

    「太晚了,我明天起來跟他們一起吃早餐。」紀煬說。

    「現在距離早餐沒幾個小時了,吃午餐吧。」閻沉說完揉了揉紀煬的腦袋,紀煬頭髮很軟,乾的很快,「上來睡,眼神都痴了。」

    「好…」因為面對面坐著,紀煬一時間起不來,挪出一隻手要閻沉拉。

    男人沒碰他的手,雙手直接到他腋下,把人一把給拎了起來送到了床上。

    紀煬一驚,直接滾到了牆的另一側。

    老宅這邊的大床一面靠牆,紀煬覺得很有安全感,「你這臂力太嚇人了。」

    「不大一點,怎麼抱你?」閻沉將被子拉上來給兩人蓋上,「睡吧。」

    紀煬往閻沉跟前湊了湊,腦袋埋在閻沉的胸膛間,抬手拍著閻沉的肩頭,「不要難過,我和爺爺奶奶會一直陪著你。」

    「真的?」閻沉想起奶奶的話,突然有些不確定,如果他說自己痊癒了,紀煬會不會立馬要求離開。

    「當然。」紀煬說完,手不自覺的放在了閻沉腰後,「前提是你不會趕我走。」

    閻沉把人抱緊了,「…不會。」

    兩人聚少離多的結果就是,誰都捨不得這來之不易的重逢時間,紀煬強撐著眼睛想要再和閻沉說說話,然而實在太困說到一半就睡著了。

    早上閻沉要去上班,紀煬還抱著人不肯放開,閻沉還沒見過紀煬什麼時候這麼粘人,他只能在頭頂拿了一個抱枕塞到他的懷裡,才得以起來洗漱換衣服。

    從衣帽間出來,閻沉再次回到了床邊。

    紀煬因為疲憊睡的很沉,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抱著的是個抱枕,閻沉覺得可愛,捏了捏他的唇角,猶豫了一下終是沒忍住,在紀煬唇上親了一下。

    閻沉走之後,紀煬做夢了,夢到和閻沉去了海島旅行,夢裡的閻沉溫柔,目光里總是紀煬,很喜歡吻他,沙灘上,大海中,還有酒店的床上,兩人極盡親密,像一對交頸天鵝。

    醒來那會,紀煬還盯著頭頂的吊燈有些恍惚,轉而感受到身下的溫熱,紀煬倒抽了一口氣,從床上蹦下來去洗澡。

    他真是罪大惡極,竟然敢褻瀆閻沉!一邊洗澡紀煬一邊尋找原因,最後自我安慰可能最近為了寫歌,看了太多各種各樣的愛情故事,加上冬季天乾物燥又對著一個絕色美男,就沒忍住。

    此時時間已經接近中午,閻奶奶正戴著老花鏡在做刺繡,紀煬抱著小言在老太太跟前坐下來,「這是向日葵?」

    「是啊,這是療養院附近的一片花田,今年夏天看到覺得很美就做了個小樣,弄到現在才算收尾。」老太太摘了眼鏡,休息一下眼睛,「我這視力一年比一年差,做一幅少一幅了。」

    「怎麼會,奶奶您還年輕著呢。」紀煬說。

    閻奶奶笑笑,似乎比以往都沉默。

    這個冬天還沒過去,療養院的老夥伴們前前後後已經走了三個,老太太到現在還沒能緩過來,「人生也就這麼短短几十年,該過的過了,很快的。」

    紀煬有些難過,總覺得這次奶奶不如以前精神了,「您這樣,爺爺和閻沉都會難過的。」

    「難過什麼,生死離別是人生的必修課。」老太太一邊和紀煬聊天,一邊刺繡,「最近和閻沉還好嗎?那小子有沒有欺負你?」

    「奶奶,你總是這麼問,閻沉對我溫柔的,您怎麼總問這個問題?」

    「他?溫柔?」老太太搖搖頭,看破不說破。

    「是啊!對我很好,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紀煬強調。

    「是嗎?」老太太仔細看著紀煬的眼睛,心裡嘆氣,都是可憐的孩子,紀煬是,閻沉也是。

    「嗯啊,無論我做什麼他都會無條件支持我,不會生氣,也不會朝我發火,總之…就是很好。」

    「不會生氣,不會發火是好的嗎?」閻奶奶反問紀煬。

    紀煬沉默了一瞬間,估摸著閻沉的情況奶奶應該比自己要清楚,「奶奶,您是不是知道什麼?」

    「自己的孫子我怎麼會不知道呢。」老太太嘆氣,「倒是難為你了。」

    紀煬突然有些心驚,「對不起,奶奶,我…」

    「怎麼會對不起,我們都該感謝你。」老太太拍了拍他的手,「別多想,爺爺奶奶很喜歡你,能看得出閻沉對你也很不一樣。」

    「很不一樣?」紀煬不太確定。

    「當然,你是他第一次帶回家的人,也是唯一願意生活在一起的人,閻沉從小到大都很孤僻,生活習慣也實在讓人窒息,我和你爺爺都受不了他,你能和他結婚,和他睡在同一張床上,就是最大的不同。」

    紀煬想一想,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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