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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25:50 作者: 繁華歌盡
    一想到這樣的美味自己也就才嘗了一口而已tt餵完了奶,瑜兒說話早,肉呼呼奶團一樣的小身子就掛在陳婠身上,口水哈喇地啃著母親的臉,咿呀道,「要母后…抱抱……」(づ)づ原本趴在一旁饜足的麟兒似乎感受到了來自父皇的怨念,便爬起來,學著瑜兒的動作,從後面摟住母親的脖子。

    陳婠笑的既無奈又開心,不一會兒沈青桑又將鸞兒抱來了,說是不見皇后娘娘帝姬不睡覺。

    折騰了一通之後,龍榻上陳婠左邊兒擺放著麟兒兩兄妹,右邊摟著鸞兒,陳婠拍了拍僅剩下半人寬的床面,「陛下來陪我們一起安置吧。」:-d淒涼的夜風颳過,封禛渾身抖了一抖,「朕還是…去書房睡吧。」--

    母后的床榻,登時成為炙手可熱。

    封禛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九五之尊,會和奶娃娃一起爭寵…

    可雖然忍得辛苦,但抱著只屬於自己的女人,胸中滿是無邊無際的滿足,對於三個小傢伙,他更是縱容的沒有了章法,唯獨對麟兒嚴加管束一些。

    多年後,兩人坐在毓秀宮後院的涼風小榻上納涼,兩襲輕薄春衫交頸而臥。

    把玩著鋪開一地的烏髮,他滿足地親吻著白玉般的指尖。

    「陛下,臣妾有事要和您商議。」

    封禛愛憐地撫了撫,「婠婠開口,朕自是有求必應。」(づ ̄3 ̄)づ陳婠柔美一笑,「近日宮中有些冷清,臣妾想再給麟兒生個弟弟。」

    只聞咔嚓一聲,身下的竹榻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壓碎了…

    第94章陳棠番外--思無邪

    安姮站在北宮常寧殿門前的台階上,手裡端著fèng補好的衣袍,清麗的小臉兒上寫滿疑惑。

    這便是手握天下兵權的大將軍的居所?竟然簡約樸實到沒有一個婢子侍奉,打從進來,就只有兩位面生的小黃門迎接,說大將軍出宮去了,姑姑將衣裳送進去方可。

    安姮如今升任司制,官服也晉位朱色,明艷的色澤映襯著少女嬌嫩如春蕊的臉容,相得益彰。

    蓮步入內,除了毓秀宮,這便是安姮到過的第二座宮殿。

    她入宮時間並不長,十二歲那年被撫遠將軍收養,遠在南郡,後來宮中招選女官,安姮拿定主意入宮自謀前程。

    一則是不願留在南郡傷心之地,二則不願寄人籬下,撫遠將軍家有兩女兩子,當時的小安姮已有十二歲,懵懂地開了竅。

    將軍夫人曾在大公子的加冠禮上,有意撮合他們二人的因緣,但安家雖然家道敗落,但安姮出身名門,自幼受過良好的教導,對於將軍公子這般妾室眾多的貴胄子弟,沒有絲毫好感。

    更何況他只是靠著父親的庇佑,沒有立身的根本,此乃男兒大忌。

    眼見將軍夫人心意真切,安姮便知道這將軍府,自己是不能再留了。

    而朝中招募女官的公告,如同雪中送炭,來的正當時。如果父母健在,以安家的出身地位,足以有資格參加天子選秀。

    但安姮至今都沒有後悔過當初的選擇,與其養在深宮為了奪一人之心,何如在尚宮局裡憑真本領過活自在?到時候年滿二十五歲便可以自由出宮,過無人拘束的日子。

    手上的本領除了她天性聰慧之外,亦有賴於二年來從不間斷的勤苦。不論何時,她總是做活到最晚的那一個。

    將軍果然不在殿中,新奇地環顧四下,發現除了整面牆的羊皮地圖之外,就只有藏劍台和書案,雖然過於從簡,但不知為何,她打從心底里認定,大將軍本該就是如此高潔沉穩之人。

    輕手抖開衣袍,每做好一樣物件兒,安姮都要三番四次檢查,確保無誤。

    其實,這件錦袍,她做了些小手腳,出了將裂口fèng補如初之外,將內袖口和腰背連線的衽邊上細微地做了改動,雖然只是添加了幾枚小盤扣,但穿上身,就能感到不同。

    後來,不拘小節的大將軍漸漸發現了這件衣服的妙處,原只是覺得這錦袍袖口腰間連接的十分緊密,不拖泥帶水,極符合他雷厲風行的做派,漸漸就偏愛穿這件衣裳。

    去了幾次皇后宮中,陳婠都打趣他堂堂大將軍節衣縮食,自當為朝臣表率,陳棠這才發覺的確穿的時間久了。

    再後來,尚衣局送來新制的錦裳都不合心意,總沒有那件經過安姮fèng補的舊衣服合身。

    一來二去,終於弄清了原因所在。

    安姮再見到大將軍時,已經過了月余,英武沉穩的男人站在尚宮局外的合歡樹下等她,修身玉立,俊挺如松。

    只是那一眼,似乎心弦被輕輕撩了一下。

    陳棠素來不善於和女子交往,若非如此,也不會孤身一人耽擱到這把年紀。

    安姮福了身,站在不遠處,垂著頭,嬌怯地神態令他不由地心中一軟,就好像日日穿在身上的那件錦袍。

    「此來,有勞安姑姑替我再改制幾件衣裳,就照著從前那件。」

    安姮點點頭,「奴婢得空就去常寧殿取來。」

    話音剛落,只覺得髮髻上一動,陳棠盯著她頭頂的落下的一片合歡花,不自主地替她捻了下來。

    安姮兩頰紅雲升起,連忙告辭回了尚宮局。

    陳棠站在原地,心中竟然有些微微失落,摸了摸鼻尖兒,難不成自己如今已是凶神惡煞,令那小人兒害怕到如此地步,連句話也不敢多說就走了。

    但接下來,安姮卻遲遲沒有去常寧殿取衣裳。

    素來忙於朝政的大將軍不知為何,對改製衣裳這件事,便牢牢地記掛在心。

    每回下朝來,或是練兵回來,皆會有意無意地問起宮人,得到的答案皆是一樣的,那一摞衣裳也是原封不動放著。

    實在無法,只好先挑了件換上,但即便是換上,仍覺得處處不妥帖,要去念著那件舊衣裳。

    如此這般,陳棠漸漸發覺,除了去御書房和皇上闊論朝政以外的時間,他想起那個尚宮局小女官的次數越來越多。

    那幾件沒有取走的衣裳,成了一塊心病,陳棠克制不住去想,那個小人兒,為何沒有履行約定?她可是忘記了?

    然而畢竟是戰場殺伐之人,陳棠第二日就去了毓秀宮拜見皇后,順道探視剛出生的文淵帝姬。

    說了幾回話,陳棠便直入主題,問起了安司制什麼時候來毓秀宮,卻得到了安司制身染風寒,在尚宮局內養病的消息。

    走出毓秀宮高高的玉階,陳棠大步流星,除了心中隱隱的擔憂之外,竟然會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竊喜,原來並非是她忘記了承諾,只是身不由己。

    再後來,躺在病榻上的安姮,每日都會收到宮中送來的補品藥材,血燕人參阿膠,儘是名貴。

    她問送東西的宮人,卻口風甚嚴,問不出所以然。

    安姮只好先收著,但一口也沒吃。

    常寧宮中,陳棠聽著傳信宮人說安姮一樣也沒吃的時候,便猛地將筆一擱,斥責她如何這般不愛惜身子。

    但冷靜下來一想,本來就是自己一廂情願送人家禮物,名不正言不順,身為女兒家不接受,亦在情理之中。

    鬱結難平的大將軍這日下朝來,忽然見內室放著的那摞衣裳不見了。

    欣喜之情溢於言表,直到宮人說的確是安司制來取走的,陳棠心情頓時暢快,就連晚膳也比平時多飲了口薄酒。

    可輾轉一想,又暗自遺憾今日沒能碰面。

    於是他決定,明天去御馬場的時候,繞道尚宮局一趟,低頭看著寶劍的劍套,更加肯定這套子是時候該找人補一補了。

    --

    安姮發覺,自從病好了之後,除了每日例行的做活以外,大將軍那裡總是有做不完的功夫。

    最後一次給常寧殿送劍套時,看著桌案前怡然自得、心情大好的將軍大人,終於鼓起勇氣問道,「大將軍,您這些隨身物件兒,夫人一點也不替您分擔麼?」

    陳棠挑眉,一時摸不著頭腦,「甚麼夫人?」

    安姮垂下眸子,「奴婢所指,自然是將軍夫人的。」

    將這話繞了幾圈,陳棠忽然琅聲一笑,這下輪到安姮摸不著頭腦。

    「我還未娶妻室,哪裡來的將軍夫人?」

    說完這句話,看著面前臉色詫異的小人兒,陳棠忽然覺得,成家之事,也許真應該提上日程了。

    從前陳棠一心繫在溫顏身上,心中裝不下其他女子,但經歷過真正的心死如灰,反而一切都看通透了。

    這才發覺,半生戎馬,唯獨缺了心尖上最軟的那一塊。

    身邊少了一個疲憊時能寬衣解帶、秉燭時能紅袖添香,不管多晚歸家,都會在門前點一盞小燈等待自己的人。

    而安姮,出現的恰到好處。

    陳棠從來不是拖泥帶水之人,不論是戰場還是情場,一旦認定了,便絕不鬆手。

    開春之後,除了日常fèng補做活之外,他便邀請她去御馬場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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