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小人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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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瓏樓里的布置和春花秋月一般無二，不過是換了個名字而已。

    蕭佳人被聽風抱著越過了高牆，再混進來的時候，大廳里已經坐了許多人了。

    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蕭佳人的眼睛就開始在二樓搜尋，所謂的大人物自然不會坐在大廳里。

    大廳中間有一個台子，台子周圍掛著紅色的輕紗幔帳，在裡面若隱若現有幾個女子吹拉彈唱，整個玲瓏樓里到處都是靡靡之音。

    在大廳周圍放著一張張圓桌，三五成群的男人們圍坐在一起談笑風生，其中大多數人都是文人打扮，其中還有幾個蕭佳人略有印象，應該是朝廷里的官員。

    看了一圈，有一道人影映入眼帘，再回頭仔細看，果然是李紹先。

    李紹先劇中而坐，想來是攢局的人，原本就有幾分模樣的他穿著一身湖藍色的儒袍，淡淡笑意在眉眼之間，還真人模狗樣兒。

    他旁邊坐著的人儘是討好的樣子，這倒是讓蕭佳人頗感意外，這人難道得勢了？

    小人得志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聽風見蕭佳人看向一處好幾眼，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了，看到李紹先的時候微微皺眉，沉聲：「如今，他是禮部侍郎。」

    蕭佳人收回目光，心裡瞭然，那些人之所以討好李紹先，是因為他現在可是要負責官員考核的，相當於人力部，果然是得志了，還是那句話，什麼人玩兒什麼鳥兒，許韻兒如此重用李紹先，應該是……，思緒猛地頓住了，偏頭看著聽風：「他可對我家人下手了？」

    聽風見蕭佳人反應過來了，壓低聲音：「曾經帶著人去搜山，不過沒找到人，但蕭家宅子裡的東西全部都送到了上京，那宅子如今是李家的。」

    蕭佳人嘴角抿成了刀鋒一般，這樣的人就像是蒼蠅一樣讓人討厭，不過暫時也只能討厭著了。

    就在她思緒百轉的時候，老鴇登上了台，蕭佳人以為會是見過兩次的那個男人，結果竟是春姐。

    她對春姐的印象不多，僅限於護犢子。

    「各位爺今兒可以開眼了，咱們玲瓏樓的頭牌可能都要易主了，我也不賣關子，究竟誰是頭牌，各位爺兒說的算。」

    說罷，春姐看著下面的人都巴巴的望著她，嫣然一笑退下去了。

    就像是選美似的，一個個穿著清涼的女子抱著各種各樣的樂器上來，有獻曲兒的，有獻唱的，自然也有獻舞的。

    在二樓雅間裡，耶律雄奇懶散的靠在軟榻上，偏頭看著伺候在身邊的人：「那些個老東西都來了？」

    「嗯，在樓上，殿下，這些人可是衝著蟠龍國的皇太后來的，我們……？」

    「你懂什麼？蟠龍國不亂，我們有機會？」耶律雄奇閉目養神，再有幾個月大批的糧食就要下來了，他可不想再等了。

    在三樓的一個房間裡，四個人分東南西北坐著，一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子正在泡茶，白皙纖細的手指執著翠玉的茶壺，倒是賞心悅目。

    「三哥，老九半死不活的不成事了，皇太后讓我們來上京怕也沒安好心。」楚源看著坐在東邊的楚天，清了清嗓子：「別到時候咱們都落了老九的下場。」

    「先看看再說。」楚天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當年要不是老四手段鐵血，我們會想現在這般？」

    「老九也是活該，誰讓他以為自己是攝政王就握著生殺大權了？撤藩的時候可沒想過咱們是他的兄弟。」楚玉哼了一聲：「不行咱們就以三哥為尊，再來一次。」

    楚天看看楚玉，眼裡的目光都柔和了幾分。

    一直沒說話的楚山嘆了口氣：「老八性子太急了，也不想想如今我們都在上京，那許韻兒想要一網打盡，可是舉手之勞。」

    正說著話，春姐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各位爺，有客到了。」

    幾個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門口，門打開，一身男裝的許韻兒便出現在門口，幾個人都起身，倒頭便拜。

    許韻兒進來，沉聲：「各位王爺平身吧，哀家也是不得不走這一遭，倒是委屈了你們。」

    落座之後，許韻兒便開門見山：「皇帝被擄走已經有一段日子了，各位王爺能回來，哀家心裡是感激不盡，如今倒是要商議一番，如何去葉城迎皇上回宮了。」

    提到葉城，自然會想到曾經在葉城的永王，永王謀反的時候，他們幾個也接到了消息，不過都是坐山觀虎鬥的態度，再看今天皇太后這幅求救的樣子，四個人都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

    楚天微微欠身：「太后的意思是？」

    許韻兒長嘆一聲：「正是因為有所顧忌，所以各位王爺才要秘密回京，哀家的意思是以合圍之局，迫使永王交出皇上來。」

    「永王不是已經昏迷不醒了嗎？」楚源問道，心裡卻想著這其中可不是單單永王昏迷不醒，就是皇上也是一樣不省人事的。

    皇太后皺起眉頭：「永王縱然昏迷不醒，可葉城卻是他的地盤，這些年豢養的那些謀士，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這江山是楚家的江山，皇上如果遲遲不回來的話，社稷不穩啊。」

    這話一出口，楚天幾個人更是覺得其中有蹊蹺，雖說他們不在上京，但上京的任何風吹草動都瞭若指掌，許韻兒這一處著實讓他們幾個意外。

    換句話說，誰不知道皇上中毒和許韻兒有著絕不能忽視的關係，至於那個蕭佳人，反倒是成了替罪羊。

    「我等願意為皇太后分憂，領兵出征，葉城迎皇。」

    楚天起身，楚源幾個都跟著站起來表忠心。

    許韻兒臉上終於露出釋然的笑意：「如此最好，哀家要謝謝各位王爺為國分憂。」

    *****

    蕭佳人看了半天也沒見到什麼大人物，頓時覺得無聊的很，正想著提前走，不經意的看到了二樓一扇門打開了。

    聽風稍稍側身擋住了蕭佳人。

    蕭佳人立刻警覺，瞄著二樓開了門的雅間，雅間裡走出來耶律雄奇，看樣子是無聊的很，竟趴在欄杆上往下看著熱鬧。

    一會兒工夫，有個看上去瘦弱的男子過去了，耶律雄奇臉上的笑容浮現，伸手勾著那個男子的肩進了雅間，並且再次關上了門。

    蕭佳人摸了摸狂跳的心口，聽風已經帶著她往外走了。

    兩個人都到僻靜的地方停下來：「是許韻兒偷偷出宮了。」聽風說。

    蕭佳人點頭，她也認出來了，不過：「許韻兒為什麼要出宮？」

    「她是從三樓下來的，想必是早就來了，應該是見了那幾個王爺。」聽風壓低聲音：「楚家除了永王之外的兄弟四個都已經秘密回上京了。」

    蕭佳人心裡狂跳：「我們去聽聽？」

    「你就在這裡等我，我去聽，切不可出來。」聽風說罷，又看了看四周，確定安全之後讓蕭佳人躲在花樹後面，這才返回去。

    夜深，風涼，蕭佳人滿腦子都在想著許韻兒到底做什麼，聽到遠處有腳步聲過來，立刻屏住呼吸。

    「她是想讓我們手足殘殺。」楚山憤恨的低聲說道。

    旁邊，走在他左側的楚源冷哼一聲：「你以為三哥想不到嗎？」

    「好了！先回去再說，老九到底怎麼樣了還不知道呢。」楚天帶著兄弟幾個從後門出去，上了馬車離開。

    蕭佳人從花樹後面探出頭，這幾個人竟是當朝的王爺，老九？不就是永王楚瑜嗎？手足殘殺？

    蕭佳人抬起手揉了揉臉，許韻兒這是想要借刀殺人了，可是憑什麼能說動這四個人？

    「藏在這裡，等誰呢？」

    蕭佳人嚇得一哆嗦，回頭就看到了李紹先似笑非笑的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