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天不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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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福到外屋收拾了床鋪，這才過來請喬謙達過去，安頓好之後回到裡屋。

    「老爺，這麼睡不安穩。」喬福小心翼翼的說。

    喬茲珣睜開眼睛，起身讓喬福鋪了被褥，再次躺下的時候，喃喃地說了句：「魏西澤這個老狐狸，算計的夠精了。」

    喬福沒接話，這話也沒法接，要知道魏家大姑娘可是和少爺定的親，如今被二少爺搶了去，任憑誰心裡都不舒服，可他也看得出來，老爺是真喜歡蕭佳人的，至於怎麼辦，自然是老爺做主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蕭佳人就見喬福過來送禮，並且辭行。

    原本想要去送行的，喬福卻說老爺吩咐下來了，見不得分別，所以也就不必送了，只是囑咐蕭佳人記得春闈之後讓楊汝臣祖孫去上京。

    蟠龍國重視文官，所以這童試一年兩次，分為春、秋兩次開考，考過之後就是鄉試，三年一考，所以這二月初九昭林和穀雨就要下場考試了，考過之後只有兩年時間的準備，之後就是秋闈，所以去上京未嘗不可。

    蕭佳人也是見不得離別的場面，所幸家裡準備的吃喝還有不少，挑揀平日裡喬老爺願意吃的裝進食盒裡，讓喬福帶走。

    喬謙達都沒想到會如此順利，雖然是累了一些，可也急著趕路，回去的時候本想和喬茲珣說說話，可是這老頭子上車就是迷迷糊糊的睡，都說上年紀的人覺輕的很，明顯就是不想搭理自己。

    人家不理自己也不好說話，就那麼乾乾的坐著，心裡盤算著婚事之後的好處，暗暗下了心思，別的不說，喬家自他記事以來就是他一個，喬家的任何東西都是他的，別人想要拿，也要看自己答應不答應。

    喬謙達把喬茲珣接回去了，這消息在他們還沒出青葉縣的時候就到了喬謙修的耳朵里，對此他只是點了點頭。

    如今這十六了，聚義樓和米糧鋪都開始正常營業，雖說比不得從前，到底是名頭在這兒呢，一切都還好。

    他最近也忙得很，單就是柳善堂的事情就分出去幾個人查著，終於是有了眉目。

    原來，柳善堂在上京的八寶胡同開了一家銷金窟，據說許多朝廷的官員也常常出入，其中的貓膩不言而喻了。

    從來，官商都私下裡密切，表面上可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如今這萬紅菱算是犯了大忌，只要她出錯，就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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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進了二月，蕭家都忙著給昭林和穀雨準備下場考試的事情，還有就是稻苗已經破土，比去年還要提前一些日子的。

    有了去年的經驗，蕭佳人和蕭石各自看著一個暖棚倒也輕鬆了不少。

    初六一大清早，蕭石便趕著驢車送楊汝臣帶著兩個孩子去了青葉縣，這次下場考試的人當中，據說昭林和穀雨是最小的考生了。

    一路上楊汝臣都還在考兩個人的學問，一直到了青葉縣安頓下來，也沒去別處，而是住在了聚義樓。

    蕭佳人送走了蕭石他們，一轉身還不等回去，就被叫住了，回頭一看不禁皺眉，原來是姜榮。

    姜榮如今十五歲了，個子躥起來不少，走到蕭佳人面前還像模像樣的低了頭：「佳人姐。」

    因為蕭小玉離開的時候囑咐佳人一定要多留意姜氏和姜榮，蕭佳人見到姜榮心裡也是煩躁的，面上不顯帶著笑：「你怎麼還有空到我家來？」

    姜榮一就低著頭：「佳人姐，我想來你家做長工，放心，我啥活都能幹。」

    「做長工啊。」蕭佳人上下打量著姜榮，點頭：「行，不過要在等兩個月，現在不需要太多的人手，自己家的人就夠用了。」

    姜榮原以為蕭佳人會推脫，沒想到這麼容易就答應了，心裡得意的連聲道謝便回去了，至於工錢什麼的都沒問。

    蕭佳人看著姜榮離開的背影，轉身的時候也笑了，她沒想到這人動心思都動到自己頭上了，到底是多深的心計啊。

    不過這樣也好，放在自己身邊也好看看，姜榮到底是個什麼心思。

    這下場考試要到二月末才能回來，蕭佳人這幾天讓佳月幫忙，趕著天氣暖和，開化之後也就該動土整地了，今年地多了許多，比去年要更忙一些。

    轉眼到了清明，第一場雨就下成了滂沱大雨，這可愁壞了大王莊的村民，許多上了歲數的人都說今年會是一個災年。

    蕭佳人看著外面的天兒，也有些擔憂的，開春第一場雨來的太氣勢磅礴了，雖說自己家是水田，可緊挨著武河，真怕會發大水。

    可是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清明大雨下了三天之後，竟再也不肯下一滴雨了，這年春天大王莊的村民叫苦連天的，本來好好的田地板結成塊，家裡有耕牛的還好，可是耕牛貴的很，有的人家寥寥無幾，只能一家老少齊上陣的用鎬頭刨，還一天兩天也刨不出來兩畝地。

    稻苗已經不小了，蕭佳人決定今年要早中，不下雨的天暖和的很快，清明之後乾熱乾熱的，蕭佳人覺得溫度差不多了，在送走了楊汝臣和昭林之後，蕭家就開始忙碌了，原本穀雨也是要去的，可穀雨是死活都不肯跟著，最終楊氏也認命了，這孩子和昭林一比，顯然就不是讀書的料。

    每天一大早，蕭石去青葉縣送豆腐回來就去稻田，原本跟著陳阿大開荒的幾戶人家也都按照最開始的約定回來侍弄稻田，工錢談好之後幹活倒是一點兒也不含糊。

    稻田蓄水，溝渠蓄水，魚塘也蓄水，這個時候就看出來蕭佳人準備的溝渠和魚塘的用處了。

    木易在清明之後就進山了，挑選了木料之後他便在稻田旁邊的屋子裡開始做活兒。

    轉眼五月中旬了，按照過去的經驗，這個時候該下幾場雨了才是，可一場雨也沒下，氣溫卻高的離譜，好多人都扛不住的要換上短衫了。

    蕭佳人每天都留意著溫度變化，這溫度一直都平穩上升著，災年不災年不知道，至少她知道這是機會，對於種植水稻千載難逢的機會，觀察了幾天，決定秧苗下地。

    五月中旬大王莊的村民也都種好了自家的地，靠天吃飯也沒辦法的事情，該下種的時候不能耽擱，這會兒都眼巴巴的等著下一場透雨，蕭佳人讓蕭石出去僱人，秧苗下地越快越好，河兩岸的稻田足有五十多畝，人手不夠是不行的。

    因為工錢合理，沒人不願意乾的，蕭佳人的稻田熱鬧的不行，蕭家的人不用親自動手，只負責教給這些人如何插秧就好。

    就這樣忙了四天，稻苗都下地了，蕭佳人找就是把每一個稻種都分成塊，掛上了小牌子。

    「佳人姐。」木易看蕭佳人每天都到稻田邊兒走幾次，終於是得空過來說句話了。

    蕭佳人抬頭：「怎麼了？」

    木易回身指了指院子裡的大傢伙：「那汲水車做好了一個，就是不知道行不行。」

    蕭佳人全部心思都撲在了稻田上，還真沒注意木易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造好了汲水車，立刻跟著他去看，這龐然大物也折騰不動。

    「我回去莊子裡找人，明天過來裝上試試。」蕭佳人滿心懷喜的回了莊子，剛進院就見到蕭石和陳阿大站在院子裡聊天，陳阿大滿臉憂色。

    「蕭石啊，這可咋辦，有人家下地的種子都被老鼠給吃了，在這麼下去怕是秋天就要挨餓了。」

    蕭石也很著急，自己家也有一些旱田，雖說不多，可是老宅的地不少，再者陳阿大過來找他，也是看得起他，可是他沒辦法。

    「陳大伯，我有辦法。」蕭佳人笑盈盈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