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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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氏急忙揉了揉臉，瞪了佳月一眼，這丫頭竟賊兮兮的跑回屋裡去了，屋裡頓時傳來了兩個閨女的笑聲，楊氏臉火辣辣的，急急的回了屋裡。

    平安坐在炕上，穿了一身紅色的襖褲，白嫩的小臉讓人忍不住想要掐一把，懷裡抱著個小木馬，衝著蕭佳人笑的那叫一個稀罕人。

    「喲，我們小平安長牙了！」蕭佳人湊過去，小平安立刻閉緊了嘴，偏著頭萌萌的看著蕭佳人。

    蕭佳人興奮的捏著小平安的臉蛋：「來，笑一個看看，讓佳人看看平安的小奶牙兒。」

    平安就那麼慢慢的張開了嘴，蕭佳人看著一上一下兩顆剛冒頭的小白牙，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平安：「你聽懂佳人的話了是嗎？」

    平安張開小手就撲過來了，蕭佳人一把把他抱起來：「我們平安好厲害喲，長牙了，還能聽懂話了呢。」

    喬謙修推開門進來的時候，就見到穿著桃紅小襖，同色的羅裙的蕭佳人抱著粉糰子一樣的小平安在地上轉著圈兒，她臉上的笑容就如同春花一般嬌艷，小臉上的表情讓他沒來由的心頭一熱。

    佳月看到他，湊過來：「喬大哥，你鼻子流血了。」

    喬謙修轉身就走，那速度惹得佳月哈哈大笑，捂著肚子跑過來：「姐，姐，喬大哥上當了。」

    蕭佳人這才發現門是開著的，聽佳月說完，伸手戳了她腦門：「你這丫頭，越來越沒規矩了，看我不告訴娘收拾你的。」

    知道上當了的喬謙修臉色鐵青，沒進屋直接去了前院。

    穀雨見到他高興的直蹦，結果被喬謙修叫到了外面，練了一套拳腳算是考核。

    楊昭林看著穀雨的架勢，給喬謙修端茶過來，靜靜的站在他旁邊。

    這邊兒正練著拳腳功夫，一抬頭就看到了蕭佳人，喬謙修無意間看到了臉微微泛紅的楊昭林，心裡咯噔一下，看看蕭佳人再看看楊昭林，臉上的笑意就消失了。

    楊氏準備了一些乾果和糖塊送過來，回頭就見周氏帶著孩子們過來了，急忙迎了出去，妯娌倆喜笑顏開的進屋。

    晚上的飯要吃餃子，蕭佳人並沒有過來這邊兒，而是親自去了喬茲珣的院子，告訴老人家晚上在一起吃餃子。

    喬茲珣當然是樂不得的能過去，他心裡是明鏡兒似的，那倔小子之所以來陪著自己過年，還不是因為眼前這個花兒一樣的人兒？

    蕭佳人回去忙活著包餃子，外面這會兒卻飄起來了雪花，飄飄灑灑的雪花一會兒就把院子鋪上了一層銀色，偶爾抬頭看著喬謙修帶著穀雨和昭林掃雪的樣子，蕭佳人心裡就暖暖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覺得喬謙修像家人一樣了。

    迎新的年夜飯準備開飯前，蕭石抱回來了豆秸稈放在院子裡，點了一堆火，火光照亮了孩子們的臉，喬謙修在埋好的木桿上掛了一長串鞭炮，穀雨拿著點了火的木棍過去，點了鞭炮之後，立刻跑開，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還有灶房鍋里翻滾的餃子，年的感覺在一張張笑臉中被鮮活了，屋裡炕上一桌，地上一桌，坐在地上桌子的是喬茲珣和楊汝臣，兩個人喝著茶，聊著天，聽著外面孩子們的歡笑聲。

    外面，蕭石看著灶房裡忙著的蕭佳人，過來喊了聲：「閨女，出來邁火堆。」

    辭舊迎新去晦氣，所以有邁火堆的風俗。

    「哎，爹，馬上就來。」蕭佳人把餃子撈出來放在一邊，轉身出來提著裙子到了火堆邊兒上，喬謙修挑了挑眉，側身擋住了蕭佳人：「等一下。」

    旁邊拿了木棍挑動了幾下，等火苗小了的時候，才讓開。

    蕭佳人提著裙子買過去，回頭：「快些，吃餃子了。」

    楊氏端著餃子笑望著孩子們，蕭石過來幫忙。

    「行了，你進屋去陪著老人家就好。」楊氏不好意思的低聲說了句。

    「過年了，華芳也不能太累了。」蕭石到底是接過去餃子往屋裡送去了。

    蕭佳人過來端餃子，喬謙修跟著進來了，穀雨佳月一個個跟屁蟲似的跑過來，桌子上除了擺著幾個菜，都是一盤盤白生生的餃子。

    因為過年在一起才熱鬧，所以楊氏帶著兩個閨女和平安坐在了炕桌上，喬茲珣和楊汝臣帶著姑爺孫子圍坐在地桌周圍。

    熱熱鬧鬧的吃著飯，喬茲珣幾次都看到自己孫子往人家閨女那邊兒瞄著，心裡那叫一個美，他富貴人家出生，富貴人家長大，要說過年這種事，當然是規矩多得很，花樣多得很，可是活了大半輩子，竟覺得蕭家過年才叫年。

    甚至想著如果有朝一日蕭佳人成了孫媳婦兒，過年的話豈不是熱鬧的不行？這姑娘比那些所謂的大家閨秀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年夜飯吃過之後，楊氏又準備了茶，這茶是蕭佳人年前就準備好的，給老人家端上來之後，便去了西側間。

    「華芳啊。」蕭石站在門外。

    楊氏頓時臉就紅了，這過年是喜慶，可蕭石怎麼一會兒就過來折騰一次，一會兒就過來折騰一次呢？

    推開門出來：「咋了？」

    「我帶著穀雨去老宅那邊兒磕頭，喬老爺在呢，不能讓人心裡不痛快，咱爹這邊兒回來的吧。」蕭石小聲問。

    楊氏哪裡會不應允，叫了穀雨過來跟著蕭石出門去老宅了，在門口遇到了一樣帶著兒子去老宅的蕭臣。

    屋裡，喬茲珣準備了紅封，放在了桌子上起身：「老哥啊，今兒是太高興了，這些你替我給孩子們分了，身上乏的很，先回了。」

    楊汝臣婉拒了好幾次，結果喬茲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哥，你是個有福之人，兒孫繞膝，頤養天年的日子，我啊，哎，好多年也沒個孫男娣女給磕頭了，行了，這份是給佳人準備的，餘下的隨便發吧。」

    喬福扶著喬茲珣出門，楊汝臣看了眼坐在旁邊靜靜喝茶的喬謙修，有心說兩句又怕人家不愛聽，只能叫來孩子們。

    楊氏帶著蕭佳人和佳月過來，楊汝臣拿起喬茲珣吩咐過的紅封遞給了蕭佳人：「佳人啊，這是喬老爺給你的。」

    蕭佳人還挺意外，不過既然是給了就接著，總不能大過年的拂了老人家的意，最重要的這人不聲不響的就走了。

    接到手裡免不得看向了喬謙修。

    喬謙修不動聲色的喝著茶，楊氏急忙回屋拿了給他準備長袍過來：「謙修啊，早就備著了，可總是忘記送過去，過年了換一身新衣服討個吉利。」

    喬謙修抬頭看著楊氏，心裡就不平靜了，去年給自己做衣，今年又做，這輩子還沒有人對他這麼好過。

    伸手接過來：「嗯，我去換。」

    見他聽話，楊氏指了指西側間：「去吧，換了新衣就是新的一年了。」

    喬謙修出門去換衣服，蕭佳人也打開了喬茲珣給的紅封，等她看到裡面的東西的時候，差點兒沒跳起來。

    「娘！」

    楊氏嚇一跳：「咋了？」

    「宅子！」蕭佳人手都哆嗦了，把手裡的地契顫顫巍巍的送到了楊氏面前。

    楊氏看了一眼也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喬老爺子真是大手筆，這麼大的房子還是上京的，送給自己閨女可咋辦？

    房契上不但註明了房屋大小，還畫了圖，三進的宅子，大到離譜。

    「佳人，這可不能收啊。」楊氏把房契還給蕭佳人：「這禮太重了。」

    蕭佳人哪裡不知道輕重，抬頭看著喬謙修剛好換了衣服出來，伸手拉著他就往外走。

    「做什麼去？」

    「走吧，到了再說。」蕭佳人著急著呢，也就沒管自己扯著的喬謙修的衣袖。

    一直旁邊默不作聲的楊昭林垂了眼眸，心有點兒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