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屠戶家要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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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佳人扶著蕭小玉起來。

    「大伯娘，既然你託付佳人了，佳人一定會好好照顧小玉姐的，大伯的事情佳人也會照做，不過畢竟是晚輩，許多事情不會過多干涉，小玉姐的婚事眼下就有一樁，不過佳人有些拿不定主意。」

    王氏看著蕭佳人，目光里都是詢問。

    蕭佳人也沒隱瞞，提到了張清平：「張家在萬和縣，與青葉縣相距不近，遠嫁雖說會孤單一些，可畢竟張家是富戶，小玉姐嫁過去之後是少夫人，不過這件事小玉姐沒有點頭應允，佳人也沒提，大伯娘覺得如何？」

    「人品如何？」王氏問。

    蕭佳人略在心裡整理一下，並沒有故意說好聽的話，只是實事求是的說了實情，王氏聽了之後，看向了蕭小玉：「小玉覺得呢？」

    「娘，爹說不能高攀，也是怕小玉到了張家受人拿捏。」蕭小玉知道為什麼蕭佳人沒提姜氏，畢竟王氏知道了之後，說不準會真的發瘋起來，想明白是一回事，如果知道已經續弦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王氏勾了勾唇角：「你爹是個好人，也有想法，這倒是該想想的，不過咱們蕭家也不差，開了作坊，做了縣丞，配得上的。」

    蕭佳人心裡輕輕的嘆了口氣，看著王氏的目光都溫和了許多，開口：「大伯娘如此說的話，那不如下次張清平來的時候，讓小玉姐帶來給你看看。」

    「不行不行。」王氏急忙擺手：「我如今這幅樣子，不能拖累了小玉，佳人啊，以前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對，如今落到這個下場也是罪有應得，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小玉，再有一件事可千萬要幫我。」

    「嗯，只要佳人能做到。」

    「能做到，一定能做到。」王氏兩隻手有些不安的攪在一起，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閉上了眼睛：「王二來必須要死，他有一門親戚在府衙，好像姓薛，他要是不死，以後出去就沒有你們好日子過了。」

    蕭佳人沒想到還有這件事，薛平她早就知道了，看來當初王二來也和王氏說過：「放心吧，佳人記得了。」

    「走吧，以後別來看我了，別耽誤了小玉的婚事，早點兒嫁人吧，免得日子過得辛苦。」王氏說著，別開臉。

    從蕭小玉進門，到現在，王氏一滴眼淚也沒掉。

    蕭佳人拉著蕭小玉走出牢房，旁邊有婆子過來鎖了門，門鎖落下的那一刻，蕭小玉撲到了木柱上：「娘，娘啊，小玉還來看你，你想要什麼和小玉說。」

    王氏沒回頭，只是抬起手揮了揮。

    「娘。」蕭小玉的聲音高了許多，可是任憑她怎麼喊，王氏也沒回頭看她一眼。

    蕭佳人只能拉著蕭小玉離開了大牢。

    回去的路上，蕭小玉眼淚就沒斷過，她從來沒有想過有這麼一天，他娘也能疼愛她一次，處處為她著想。

    可是，一切都晚了，她有再多的銀子也救不回來娘的一條命了。

    蕭佳人只是扶著她，遞過去帕子，任憑她哭，如果不哭出來才不好呢。

    到了作坊門口，天色漸晚，蕭小玉停下腳步：「佳人，我想回去看看奶奶。」

    「明天吧，今天太晚了，再者你去了大牢回來得進家門，不要犯傻。」蕭佳人輕聲勸著。

    雖說姜氏很好，但畢竟是後娘，許多事情還是要考慮周全的。

    蕭小玉點了點頭，又站了一會兒，眼睛好了一些之後，姐倆才進門。

    姜氏已經做好了飯菜，蕭軍也坐在廳里等著，一家人除了他們夫妻沒吃飯之外，蕭忠哥幾個早就吃完了飯，又在作坊里開工了。

    蕭小玉姐倆進門，蕭軍看了一眼自己的閨女：「去洗洗臉過來吃飯吧。」

    「嗯。」蕭小玉去了外屋。

    姜氏過來拉著蕭佳人坐下，輕聲問：「可還好？」

    「挺好的，大伯娘，小玉姐性子柔軟，哭了一會兒了。」

    「唉，可憐的孩子，佳人啊，要麼讓小玉回村子裡住一段日子？也好散散心。」姜氏商量的口吻。

    蕭佳人看向了蕭軍。

    「回去也好，陪陪爺奶，再者過段時間要定親了，也不能常回去了。」蕭軍說著，端起了酒盅。

    「定親？」蕭佳人看看姜氏，再看看蕭軍：「大伯，大伯娘，小玉姐定親到哪裡？」

    「西街有個賣肉的屠戶姓牛，他家有個兒子叫牛富貴，年齡相當，小伙子也結實，前段時間有人來說媒了，我今兒去看了看，人家是個正經兒的過日子人家，想著這事兒就定下來。」

    蕭軍說著，放下了酒盅，抬頭就看到蕭小玉愣愣的站在了門口。

    蕭佳人暗暗咂舌，這可巧了，自己就是等著蕭軍回來說說張清平的事情，這可怎麼開口才好？

    西街賣肉的屠戶？蕭佳人想到了自己最開始賣野豬肉的時候，那個屠戶好像也是姓牛，難道是他家？

    「大伯，你說的屠戶我可能認得。」

    「哦？」蕭軍看過來的時候，給姜氏遞過去一個眼色，姜氏立刻領會，過去拉著小玉的手過來坐下。

    「屠戶家也沒什麼不好，不過小玉姐身子這麼柔弱，怕是過去之後會挨累。」蕭佳人斟酌著說。

    蕭軍看了一眼蕭小玉，發現她臉色泛白，心裡輕嘆，他到底是疼自己的閨女，屠戶家的娘子雖說未必就要多能幹，可是牛二的女人個很能幹的，那麼能幹的婆婆，小玉挨累怕也是躲不過的。

    眼下卻難住了，姜氏懷了身子瞞著呢，要是等孩子生了，只怕以後相處也是麻煩，這會兒出嫁，嫁妝的事情總歸是他能做的起主的，多給一些也好讓閨女防身，畢竟嫁出去女潑出去的水。

    「小玉，你可願意？」姜氏問。

    蕭小玉心裡五味雜陳，低著頭：「爹爹做主就是。」

    這話差點兒沒把蕭佳人氣個倒仰，什麼叫爹爹做主就行啊？明明張清平要比屠戶家的兒子好上百倍，憑什麼不爭取？

    「吃飯，吃完了飯再說，這事兒也得牛家找媒人上門才行。」蕭軍說著拿起了筷子，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蕭佳人只覺得這飯吃的味如嚼蠟，幾次看蕭小玉，她也是一臉的心事重重。

    外面天已經黑了，蕭佳人原本打算住一晚的心思也沒了，起身：「大伯，我還惦記著家裡，既然小玉姐也要回去住幾天，不如我們雇輛馬車先回了。」

    「天晚了，兩個姑娘家不方便。」姜氏急忙攔著：「不如明天一早回去也好。」

    蕭小玉心裡空蕩蕩的，這會兒只是低著頭不說話。

    蕭佳人笑了：「沒事，喬謙修要回去一趟拿明天的豆腐和魚，應該還沒走，我去看看。」說著就起身出門了。

    蕭佳人素來性格風風火火，蕭軍知道攔不住，便起身：「我送她過去。」

    從作坊到聚義樓有一段距離，蕭佳人看著蕭軍來送自己，也就放慢了腳步，幾次想要開頭提張清平的事情，最終都忍下了，她真擔心自己說了之後，蕭小玉那邊兒再不應承，到時候更難看。

    到了聚義樓，喬謙修見蕭佳人還沒回去，不禁皺眉了，又聽說要雇馬車回去，自然明白她來是為什麼，也就順著說自己也回去有事兒，剛好能送她們一起。

    回來的時候雇了馬車，蕭佳人進屋帶了蕭小玉，又和姜氏客氣了幾句，這才回身上了馬車。

    馬車是帶著篷的，三個人坐在裡面，蕭小玉一直都垂著頭。

    「喬謙修，你覺得張清平這個人怎麼樣？」

    喬謙修看了一眼蕭小玉：「算是個好人，可能會很摳門。」

    蕭佳人笑了，摳門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但這也要分跟誰，如今有一個牛富貴在旁邊比著，張清平簡直是再好不過的人了。

    轉過頭：「小玉姐，你想做屠戶家的媳婦兒，還是去張家做少夫人？」

    蕭小玉茫然的抬起頭，看著蕭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