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又要去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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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衙門是一定要去一趟的，孫玉琢還在衙門裡。

    張清平卻不打算帶著蕭佳人一起去，起身：「不勞煩你去了，給我準備菜譜，價格你定，我一會兒回來拿。」

    蕭佳人也就沒跟去，她很欣賞張清平這個財迷樣，頗有幾分同道中人的感覺。

    房間裡只剩下了喬謙修和蕭佳人，他出門交代了幾句便回來了，小夥計進來撤了席面，一會兒工夫擺上了一些甜品和清淡的菜。

    喬謙修泡茶，幾次抬頭看蕭佳人，發現她竟靠在坐榻上，看著外面偷笑，不自覺的竟也勾了勾唇角：「那麼開心？」

    蕭佳人回頭：「你不開心嗎？說心裡話，我覺得張清平還真是個合作的好人選。」

    「如果他知道你是女子的話，你覺得會如何？」喬謙修端著茶海過來也坐在坐榻上，把茶海放在小桌子上，給蕭佳人倒了一杯香茶。

    蕭佳人原本還偷笑，這會兒卻有些犯愁了，是啊，如果張清平知道自己是女子，怕是以後合作就費勁了，畢竟有些話，男人和男人之間更好說，性別一變的話，很多事情都會變了。

    伸手端著茶盞送到嘴邊兒，想起來了喬茲珣臨走的時候的託付，雙目灼灼的盯著喬謙修。

    喬謙修被看的有些不自然，別開目光：「你是不是每時每刻都在想著如何算計別人？」

    「不是，我算計銀子。」蕭佳人毫不避諱自己對銀子的渴望，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這樣，以後你給我出去談生意，我給你做跟班咋樣？實在不行，我就是個小丫環，跟在你身邊，咱們以後的生意要做到上京去呢。」

    喬謙修手一抖，熱水掉在了手背上，頓時紅了一塊，拿過來帕子擦掉水珠：「不怕我砸了你的生意？」

    「怕什麼？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再說了，抱著喬家的粗大腿，以後我的銀子會嘩嘩的往包里流的，再者你也不吃虧，既然想要在喬家人面前揚眉吐氣，只靠聚義樓是不夠的。」蕭佳人傾身過來，盯著喬謙修：「我覺得你是個潛力股。」

    喬謙修被盯的有些心裡慌亂，別開了目光。

    蕭佳人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害羞什麼啊？咱們都那麼熟了，再說我求財，你求的是一份公平，既然是朋友，咱們不互相幫助難道還要和別人去合作？」

    喬謙修這下連脖子都紅了，抬起手拂開蕭佳人的手：「別忘了，朱萬青說過也許我會吃了你。」

    「得了吧，你現在這樣子，心裡擔心的是被我吃了吧？」蕭佳人完全是沒有別的心思的拿起了一塊甜點放在嘴裡咬了口，果然，這廚子請的太值了，咬一口滿嘴生香，這香氣不是常見的香氣，帶著點兒野花的那種嬌蠻勁兒，好吃的很。

    喬謙修轉過頭看著蕭佳人，心跳的猶如擂鼓，只是一瞬間就把那份旖旎的心思壓下了，低頭繼續泡茶：「好，那以後我來談生意，你就好好的琢磨賺錢的路子就行。」

    蕭佳人點頭。

    「你說豆腐還有很多種，難道都交給張清平？」

    「當然。」蕭佳人擦了擦嘴角：「這都是小道，他願意去做，我們坐享其成最好不過了，咱們要做的生意不是這些，而是糧食。」

    「糧食？」喬謙修狐疑的看著蕭佳人，他不覺得就靠著那點兒稻田，還能把這個生意做到多大。

    蕭佳人鄭重其事的點頭：「糧食是人的立命之本，所以到任何時候，這個生意都是最穩妥，最長遠也會是最賺錢的生意，蓆子、豆腐甚至以後還有一些小玩意兒的生意，都可以交給別人去做，我們要存下許多銀子，然後全國各地開糧鋪子，至於大王莊，以後會成為我們的糧庫。」

    喬謙修看她眼睛放光的樣子笑了：「聽說朝廷最近很看重鹽業。」

    鹽？蕭佳人眼珠兒一轉，自古鹽商可都是了不起的存在，只可惜在青葉縣甚至萬和縣並不鄰海想要做鹽業，簡直是不可能的，蕭佳人印象里，除了海鹽之外，還真沒什麼概念。

    「鹽的種類很多，前段日子認識了一個鹽商，他做的鹽里就有湖鹽和井鹽，不過這些東西咱們暫時做不來。」喬謙修給蕭佳人換了熱茶：「喬家的鹽業是主要來源之一。」

    蕭佳人揉了揉臉：「我還不知道鹽有這麼多種，我不熟悉暫時不動。」

    「好。」喬謙修拿了筆墨紙硯，坐在旁邊開始寫菜譜，寫好了之後看蕭佳人：「該如何定價？」

    「一錘子買賣不賺錢。」蕭佳人話音落下，喬謙修已經在菜譜下面寫了四六分成，他們占四，清平園占六。

    蕭佳人覺得喬謙修是真上道，這樣不知不覺就把張清平的清平園都變成了自己賺錢的途徑了。

    張清平從衙門回來看到菜譜的時候笑了，笑到一半的時候，臉就僵了，最終二話不說收起了菜譜：「事情辦妥了，孫玉琢也被喬家人帶著回去上京了，蕭兄弟，立秋之後，我再來談豆腐。」

    蕭佳人和喬謙修送他到了門口，張清平頓住腳步：「小玉那邊兒，還請蕭兄弟多多費心，如果可以給我去信兒，即刻上門提親。」

    蕭佳人沒答應也沒拒絕，而是笑而不語。

    張清平上了馬車，沖兩個人揮了揮手，這才倒在馬車的軟榻上，閉目養神。

    「少爺，你真沒看出來？」

    張清平撩起眼皮看著自己的跟班兒：「看出什麼？」

    「那蕭公子，是個女兒身。」跟班兒的壓低聲音。

    張清平翻了個身：「關我們何事？以後嘴巴給我嚴實點兒，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是是是，小的明白。」跟班兒急忙縮到了旁邊的角落裡，他以為少爺沒看出來，如果真看出來了，為什麼要娶的人是蕭小玉，而不是這個蕭佳。

    張清平睜開眼睛，想了半天才勾了勾唇角，女的？也好，這樣更能和小玉說得上話了，他有自知之明，娶妻當然要娶小玉那樣的姑娘，一想到蕭小玉，張清平就有些想要再回去的衝動了，他感覺得到，蕭家人似乎不願意讓蕭小玉見自己，這次來結帳，蕭小玉都沒露面。

    要娶她，有點兒難啊。

    送走了張清平，蕭佳人便去了作坊，提著一些甜點過去的時候，順便還給姜氏買了一朵珠花。

    姜氏熱絡的把蕭佳人送去了小玉的房間，出去張羅著飯菜。

    蕭佳人則換回了女裝，拖了鞋子趴在床上，看著蕭小玉吃甜點。

    「小玉姐，張清平讓我說媒。」

    蕭小玉手微微抖了下，垂了頭：「讓他瞎折騰什麼？爹的意思你也知道的。」

    「知道是知道，可我不知道小玉姐的意思。」蕭佳人拿了甜點放在嘴裡：「要我說，他也不錯，張家的嫡長子，生意精，最重要的是這不算盲婚啞嫁，他先看上你的呢。」

    蕭小玉沒說話。

    蕭佳人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了，張清平送的白玉簪子蕭小玉戴著，如果真沒什麼想法，何必戴著人家送的簪子，再者，李氏秋後問斬，蕭小玉該有點兒別的事情穩穩心思。

    「快立秋了。」蕭小玉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蕭佳人便坐了起來：「想去看看嗎？」

    想，做夢都想，可是蕭小玉不敢去，她害怕見到王氏，上一次王氏的話字字誅心，她寧願想著她，卻不想見了。

    蕭佳人見她不說話，伸手拉住她的手：「不管怎麼說也是你娘，要麼我們現在去看看？」

    屋外，送水果進來的姜氏停下了腳步，想了想回身出去了，一會兒工夫提著個籃子還有個包袱進來，放在桌子上：「玉兒，去吧，你爹回來我和她說。」

    蕭小玉眼圈一下就紅了，抬頭看著姜氏：「我、我……。」

    「傻孩子，佳人說得對，不管怎麼說也是娘，興許這次見面就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