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拿你練練手
2023-09-24 04:25:20 作者: 般若
()」
於海跑了,於嬌娘在盧婆子家病懨懨的要死了一般,盧婆子只能去外莊找郎中給治病。
前腳盧婆子才走,後腳家裡就闖進來十來個人,於嬌娘嚇得臉色蒼白,縮在牆角聲音顫抖的問:「你、你們幹什麼?」
為首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婦人,冷嗤一聲:「還真以為能成里正家的媳婦兒呢,誰成想是個不要臉的,我們還能幹什麼?你爹收了那麼多銀子跑了,父債子償,你還錢!」
於嬌娘已經到牆角了,無處可退,只能掉了眼淚:「叔伯嬸子們,我爹沒跑,你們等他回來行不行?我沒銀子啊。」
「看啥啊?搶唄。」婦人說著,第一個上來,二話不說抓著於嬌娘的手腕就把鐲子擼了下來,其他人也上來了,堵在牆角一頓扯拽,等這些人揚長而去之後,於嬌娘就像是個破了的布娃娃似的,雙眼無神的癱軟在炕上,眼淚默默的淌著。
腳步聲傳來,她哆嗦了一下沒動彈,也懶得去看是誰。
「嬌娘。」
林裕忠來到炕邊兒,看著衣服都被扯爛了的於嬌娘,出聲。
於嬌娘愣怔了一下,突然就像是瘋了似的爬起來,衝過來就抓住了林裕忠的衣襟:「王八蛋,都是你害得我,那孩子明明就是你的,你不認!我要掐死你!」
林裕忠被突然瘋了似的於嬌娘嚇了一跳,用力的抓住她的手甩開,臉色也黑了下來:「別給臉不要,我能來看你已經夠仁義了!」
「仁義?」於嬌娘突然覺得好笑,臉色蒼白的她那笑容讓人看了頭皮都發麻,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林裕忠。
林裕忠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於嬌娘張了張嘴,終究是沒說話,自己落到這步田地還需要他仁義?抬起袖子抹了一把臉,突然放聲大笑。
已經到了門外的林裕忠頓了一下腳步,還是快速離開了。
他也真搞不懂了,為什么娘要讓自己來看她,這種破爛女人還有什麼好看的?摸摸錢袋,給她銀子打發她離開大王莊?除非自己有病才會給她銀子!
盧婆子帶著郎中回來的時候嚇了一跳,看著正坐在炕上大口大口吃著東西的於嬌娘,急忙過去搶了吃喝:「你這孩子不要命了?冷硬的東西不能吃的。」
於嬌娘看著盧婆子,笑了:「奶奶,以後我賺了好多銀子,一定好好孝敬你。」
這話差點兒把盧婆子說掉淚了,拉著於嬌娘讓她躺下,叫郎中給診病。
郎中試過了脈之後,開了溫補的方子便走了。
盧婆子又托人去青葉縣抓藥,折騰到了晚上,端著熬好的藥給於嬌娘喝下。
夜深,於嬌娘怎麼也睡不著了,她看著外面慘澹的星光,攏了攏頭髮,就那麼瞪著眼睛到天亮。
天剛亮就聽到盧婆子起來的動靜了,一會兒工夫端著小米粥進來。
「奶奶,我爹不會回來了是不是?」於嬌娘心裡明鏡兒似的,只是想問一句。
盧婆子把小米粥放在她旁邊:「別想那麼多,車到山前必有路。」
「我知道。」於嬌娘坐起來,端著粥一口氣喝光,這才又躺下:「奶奶,以後我賺了銀子都孝敬你。」
盧婆子只當這孩子是被刺激壞了,點著頭應著好便出去了。
這天夜裡,於嬌娘悄悄走出屋,跪在門外給盧婆子磕了三個頭,一個人離開了。
大王莊的學堂就這麼黃了,蕭佳人立刻找了楊汝臣。
「姥爺,開個學堂吧。」
楊汝臣連連搖頭:「這個時候不好開啊,讓莊子上的人說三到四可不好。」
蕭佳人有蕭佳人的打算,耐著性子:「姥爺,開學堂只是第一步,姥爺教這些孩子們讀書識字,以後保不齊都有用,就算不為以後著想,也能籠絡人心。」
「籠絡人心?」楊汝臣不明所以的看著蕭佳人。
蕭佳人點頭:「如今咱們作坊停了,里正心裡肯定不舒服,如果哪天真有事兒沒人幫襯也不好,所以咱們開學堂教書育人,莊子上的人也得分出輕重來。」
「這又是為何?」楊汝臣還是沒聽明白蕭佳人的想法。
蕭佳人想了想:「咱們的稻子成功了,就需要更多人種植,只要種稻子的人多,我就去青葉縣開一家米糧鋪子,如今蓆子的手藝給了大伯和二伯,豆腐的手藝因為有聚義堂不能外送,咱們賺銀子的道道只剩下這一條了,所以要籠絡人心。」
這話,即便是活了六十多歲的楊汝臣聽到之後的都震驚了,他這個外孫女到底是多大的心?怎麼能像那麼遠的事情?
蕭佳人拿了銀子放在桌子上:「姥爺,除了送一些吃喝禮物的收下之外,筆墨紙硯學生自備,餘下的咱們分文不取,你只管教書,再說了,咱們家昭林和穀雨也好有個比較。」
雖然覺得這孩子想法過於不切實際,可他也不想被別人說自己靠閨女一家養老,所以點頭答應了開學堂。
開學堂不難,只要桌椅板凳夠了,有兩間房就可以。
蕭佳人把原本準備做暖棚的兩間房騰出來,稍微布置一下就開始招學生了,紅紙黑字的告示貼出去三天,原本被於海坑了的那些孩子們便統統都來上課了。
這麼便宜的事情自然會讓人津津樂道,一時間也沒人再說蕭佳人偷偷生了孩子的事情,反倒是都夸蕭家仁義,竟能不要錢就教孩子們讀書識字。
這邊兒開始講課,佳月已經到了後面的小樹林。
佳月背著穴位口訣,鬼老則眯著眼睛仔細聽著,末了說了句:「你家隔壁的老人身子血脈不通,你可以過去練練手。」
佳月差點兒沒被一口口水淹死,瞪大眼睛看著鬼老:「鬼爺爺師父,徒兒不敢。」
「不敢?那就把東西都留下,以後也不要說見過我,咱們師徒的情份就到這裡了。」
佳月哪裡肯?立刻背著手藏起來銀針和小木人,委屈巴巴的低著頭:「佳月怕害死人。」
鬼老沉吟片刻,拿出來一張早就畫好了的圖交佳月:「這些背熟了,按照上面的順序行針就好。」
佳月忐忑的拿著東西回家,進屋就把自己關在裡間開始研究。傍晚的時候才出門,慢悠悠的走到家門口坐下來,小臉糾結成一團。
隔壁住進來的人她也見過幾次了,只是從來沒說話,因為那個管家她討厭的不行。
每天傍晚的時候,喬福都會攙著喬茲珣在外面走一圈,這人是清醒過來了,可是身子還是不協調,不扶著就會摔倒。
原本自己就見過蕭家的人,這會兒整天在人家門前晃蕩,喬福覺得自家老爺這病肯定是沒好,至少腦子不像以前那麼精明了。
喬茲珣看著門口坐著的蕭佳月,示意喬福把他扶過去。
「小姑娘,在學堂讀書?」
蕭佳月正犯愁怎麼和這人說上話,沒想到人家先和自己說話了,慢條斯理的回了句:「這裡是我家,你身子氣血不通,這樣走也沒效果的,得用銀針。」
喬茲珣:「……!!!」
「你病了太久了,血脈阻塞是避免不了的,走多了反而不好呢。」蕭佳月說著,站起身就往回走,留下了一臉莫名其妙的喬福,扶著眼裡儘是震驚的喬茲珣,兩個人就那麼站在了門口,好一會兒喬茲珣才沉聲:「回了。」
第二天,還是在門口,喬茲珣看著蕭佳月手裡的銀針:「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
「我師父。」蕭佳月沒撒謊,抬起頭看著喬茲珣一字一頓:「師父說讓我拿你練練手,你願意嗎?」
喬福差點兒沒一口老血吐出來,剛要上前就被喬茲珣攔住了。
喬茲珣和藹的笑了,點頭:「好,那請我去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