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不能白拿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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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佳人一笑，笑的蕭軍都有些懵了。

    「大伯，你放心好了，以後咱們的作坊做主的人是你，結帳的時候我不參與，每個月給你收入的一成就行。」

    蕭軍尷尬了，為自己動了的小心思而羞愧，不過在他心裡佳人這孩子是個通透卻也是忠厚的，至於說給多少，他是老大不會虧自己的兄弟，他心裡有數。

    到了家，蕭佳人又叫來了蕭小玉，三個人商量之後定下來了，至於說原料，粟米杆兒這東西隨處都有，今年用多少還不清楚，如果不夠附近的村子裡也多得是，收購併不費勁。

    既然想要開作坊，蕭佳人就沒想隱瞞，再者她懷疑做假蓆子的人就是大王莊的，並且很可能就是自己身邊的人。

    忙活完天也黑了，蕭小玉和蕭軍在這邊兒吃完飯回去的，而蕭佳人的心思都在稻種上。

    進了裡屋炕上掀開了蓋在上面的葦草，稻種冒出來了白白的小嫩芽了。

    小心翼翼的捧一捧出來放在燈下，數出來一百粒，出芽率只有八分之六七十的樣子。

    看著稻種心裡盤算著能種多少地，算過之後發現十畝地都能種，家裡只有兩畝薄田，看來開春頭等大事就是開荒了。

    這個世界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跑馬占地，所謂的跑馬占地就是開荒的地，誰開荒就是誰的，這對於蕭佳人來說，無疑是發家致富的首要條件了，武山腳下的武河每年都會漲水，周邊的地被所有人嫌棄，可對她來說，那一片地就是無價之寶。

    收起了稻種又翻了翻苗床，溫度和濕度很重要，但是條件限制她不能做暖棚，這苗床就放在了裡屋的地上，地方窄的很，但眼下只能這麼將就下去了。

    楊汝臣看著每天都忙裡忙外的外孫女，也過來想要幫幫忙，見到稻種發芽更是驚訝，他一輩子都沒想過在這片地方能種出來稻。

    「佳人啊，姥爺能幫忙嗎？」

    蕭佳人過來抱著老人家的胳膊，讓他坐在了炕上：「能啊，姥爺能做的事情可多了，不過現在只需要教佳月和穀雨識字就好了，等以後我賺了銀子就給姥爺開一家私塾。」

    楊汝臣被她鬨笑了，連連點頭：「好，好。」

    「我也要學識字的。」蕭佳人笑眯眯的看著楊汝臣：「姥爺不怕我太笨？」

    「我們家的佳人可不笨，是個人精呢。」楊汝臣笑道。

    楊氏每天除了做針線之外也沒別的事情，倒是不閒手，一家人的衣服鞋子存了不少。

    蕭佳人搬來了那些布頭：「娘，這些布頭拼成長條，用來包蓆子邊兒。」

    「好。」楊氏拿過來針線，搭配顏色，一雙手靈巧的很。

    「佳人啊，娘會編絡子也能賣錢。」楊氏抬頭眼神都比平日裡明亮了幾分，蕭佳人原本捨不得，可是轉念一想。

    「娘，下次我去的時候買一些絲線回來，到時候娘也能賺錢貼補家用了呢。」

    楊氏頓時笑容更深了：「嗯，娘還可以教佳月呢。」

    「聽娘的，你開心就好。」蕭佳人幫著把布條都挑揀好，便收了起來：「但是身子也重要，不可以勞累了。」

    楊氏看著越來越懂事也越來越能幹的閨女，心裡就像是灌進去蜜糖了一般，甜絲絲的。

    發芽好的稻種都挑揀出來，苗床也都擺好了，種上之後還需要用葦蓆子蓋好，溫度和濕度都要嚴格控制。

    一晃十幾天過去了，眼看就要出正月進二月，蕭軍和蕭小玉都來到了蕭石家，這次來是為了和何孟懷合作的事情。

    蕭佳人知道這件事必須自己出面才行，也沒推辭，家裡這邊的事情都交給蕭軍處理，自己自然要把青葉縣的安排妥當，再者她等了這麼多天，也想去看看仿造的蓆子到底怎麼樣了，應該有反應了才對。

    還不等去青葉縣，就有人登門了，看著進門的林華章，蕭佳人心裡就咯噔了一下，她這幾天可是很用心的觀察林百福一家了，當然林百福和林華章叔兄弟的關係早就知道了。

    「蕭石啊，這事兒本來是找蕭軍了，可你大哥說手藝是佳人的，這做主的人也佳人，所以我就來了。」林華章倒是開門見山。

    蕭石立刻點頭：「是，我們佳人做主。」

    林華章見蕭石這樣也是無奈的很，蕭家祖上出過什麼人物不知道，但自己這一輩上，蕭家七個兄弟中也就蕭軍是個有本事的，餘下的兄弟幾個倒都是和蕭石一樣，真想要做點兒拿主意的事情都很難。

    「佳人呢？」林華章問。

    蕭佳人從裡屋出來了，脆生生的叫人：「里正真是來巧了，佳人原本還想著大正月的不好串門子，過幾天要去您家呢。」

    「也是因為有事，佳人啊，聽說你要開一家編蓆子的作坊？」林華章看蕭佳人坐在了炕邊兒上，便開口了。

    蕭佳人點頭：「嗯，這手藝能賺一些錢貼補家用，是有開作坊的想法，只是八字還沒一撇呢，不敢去打擾您的，這事兒要真成了的話，還需要您幫忙呢。」

    林華章就這樣被不露痕跡的扣了一頂大帽子，心裡也舒坦了幾分，不是越過自己不打個招呼，而是才開始，這就好辦了。

    心裡舒坦臉色也就好了不少，他正了正身：「我也是剛聽說，想著是好事就想多問一句，作坊開起來不易，都是為村民好的事兒，我能幫忙的自然要幫。」

    「您是咱們大王莊的主心骨，自然能幫忙了，主要就是怕有人搗亂，只要您坐陣肯定一順百順的，里正如果不嫌棄的話，入個乾股吧。」蕭佳人嘴上說，心裡也在衡量，林華章這個人護犢子是不假，但是也有公正心，再者他敢擔事，真有人鬧起來不用她多廢話，抬出來里正絕對就解決了。

    「乾股？」身為里正自然明白乾股是啥意思，他故意問了句。

    蕭佳人起身拿來了紙筆給里正：「您識文斷字的，剛好能出一個文書，我們和青葉縣的何老合夥的，說好的五五分成，咱們得到這五分還有下面人的工錢，也有一些拋費，扣除這些拋費的話也能省下四成，這四成當中給您一成，您只需要護著咱們作坊就好，一個月一結。」

    林華章自認為見過世面，可也被驚到了，這哪裡是一個小農女的做派？想來自己到底是看低了蕭佳人了。

    蕭佳人說了如何寫文書，林華章代勞，又寫了一份他們三家的文書，蕭軍、蕭石和林華章的，蕭軍拿大頭兩成，林華章自然不會有別的想法，按照蕭佳人說的都寫成了文書。

    看著手裡兩份文書，蕭佳人放在一邊：「里正，佳人還有一件事想請您幫忙。」

    一會兒工夫林華章就成了自己人，蕭佳人說幫忙他哪裡會推辭，立刻挺了挺身：「說吧。」

    蕭佳人想著河邊的荒地，自己這蓆子剛說要開作坊，林華章就來分一杯羹了，姚氏等種了稻子只怕會惹更多人眼紅，所以她要地契。

    「是這樣的，我們家沒田，老宅那邊兒不給也就不給了，我想讓里正幫忙給我圈一點兒荒地。」

    「這個？」林華章有些為難了，圈地這個權利他有，可這也不是隨便都能給人的，至於說荒地，家家戶戶地都不多，哪裡有荒地？

    蕭佳人看出他為難，立刻說：「就是武河邊上的地，我也不多要，十畝地就可以了。」

    「武河那地方沒用，佳人啊，這事兒不難，可是你要那沒用的荒地做什麼？」林華章沒想到蕭佳人要的地竟是全村最破的地方，有些想不通了。

    這人到底打的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