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賺錢大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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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佳人，你別過分了！」李紹先臉色鐵青的看著蕭佳人。

    蕭佳人卻笑了，那笑意絲毫沒有任何溫暖的感覺，反而讓李紹先莫名的後背發麻，昨天他登門氣的楊氏昏死過去的情景在眼前出現，咬了咬牙彎腰撿起來銀子摔在蕭佳人的手裡：「你和野男人摟摟抱抱，毀你名節易如反掌。」

    「隨便。」蕭佳人眼角餘光看著勾臘梅的背影，揚聲：「勾氏，你看到沒有，非但你三兩銀子沒得到，這十兩銀子我蕭佳人拿走了。」

    說完也不管勾臘梅嗷的一聲哭嚎，轉身走了。

    「娘。」李月娥嘶喊著抱著勾氏，李奉祖哼都沒哼一聲回了屋，摔得門叮咣直響。

    看熱鬧的人也散了，李紹先一拳砸在了牆上，這仇他記下了！不管李月娥喊得滲人，進了書房抓起書眼睛發紅的看著，可是心裡亂成一團，怎麼都靜不下心，啪的一聲把書摔在了桌子上，從牙縫裡擠出來三個字：「蕭佳人！！」

    被恨得牙根兒痒痒的蕭佳人腳步輕快的回了家，到了大門口就看到了蕭石一臉擔憂的站在院子裡，脆生生的喊了句：「爹，我回來啦。」

    蕭石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了，一轉身去了屋裡繼續燒炕。

    晌午剛過，佳月做好了飯姐弟三個人吃飯就匆匆跑出去了。

    楊氏坐在炕上張望著：「蕭石，佳人她們幹什麼去了？」

    「去摟樹葉。」蕭石只知道孩子們去摟樹葉了，再說家裡就那麼一點兒爛泥地，沒啥好收成的，原本打算去幫著兄弟們收拾莊稼，可楊氏病著走不開，也就作罷了。

    楊氏靠在牆上：「佳人說吊棚，等過幾天我這身子好些了，你趁著天氣暖和早點兒動手吧。」

    「嗯，你別管，好好養著。」蕭石拿了刀坐在地上磨：「你好些我就去砍柴，不會讓你和孩子們冷了的。」

    楊氏看著這個憨厚的男人，嘴角微微的勾，她本是個清秀的人兒，只因為這些年被一身病磋磨的憔悴不堪，蕭石抬頭看著她在笑，紅了耳朵低頭：「等我給你治好了病，給你買新衣服穿。」

    「出息的，去把棉衣拿來。」楊氏坐在炕上做棉衣，蕭石磨刀。

    姐仨可忙壞了，蕭佳人包一大捆粟米杆兒，穀雨和佳月抬一捆，到了河邊分工明確開始幹活。

    「姐，你編蓆子吧。」穀雨見蕭佳人和自己一起在破簚子，覺得浪費了時間。

    蕭佳人搖頭：「那簚子放在水裡要泡一夜才能軟乎，咱們今天下午多破出來一些明天能出蓆子了。」

    「出了蓆子去賣嗎？」佳月湊過來。

    蕭佳人搖了搖頭：「先給家裡鋪上，爹娘都覺得行了，天也涼了，咱們得買一頭毛驢才能去賣，到時候咱們去山上割一些白蠟條。」

    「姐，你為啥會？」佳月覺得姐姐厲害了，和以前比簡直不是一個人呢。

    蕭佳人停下手看著佳月：「因為姐死了一回之後開竅了。」

    姐仨把兩大捆破好的簚子泡在水裡，才摟了樹葉回家，進門佳人去做飯，穀雨和佳月進屋燒炕，兩鋪炕燒起來屋子裡熱乎乎的。

    做好飯看楊氏在做棉衣，蕭佳人也知道不能攔著，便坐到她身邊：「娘，和你說個事兒。」

    「說吧。」楊氏臉色紅潤了些許，人也看著精神了不少。

    蕭佳人拿出來十三兩銀子放在楊氏面前，楊氏嚇了一跳，抬頭：「你怎麼有這麼多銀子？」

    「李家賠的。」蕭佳人輕描淡寫的說了李紹先為了面子給自己寫了休書，氣得楊氏臉色發白。

    「娘，這不算什麼事兒，你要再為了那些人氣壞了身子，遭罪的是咱們一家子人，不值得。」蕭佳人抱著她的胳膊：「我想買一頭毛驢和車。」

    楊氏也知道為李家的人生氣不值得，捋了捋胸口順氣兒：「咱家就二畝地，用不上的。」

    「忘了我買的粟米杆兒了嗎？」蕭佳人笑眯眯的看著楊氏狐疑的目光，小聲：「等明天給蓆子拿回來，娘就一定會同意買毛驢和車的。」

    楊氏收了棉衣，讓佳人坐在炕上，語重心長的說：「佳人，娘只盼著你們都好好的，千萬別把心思用歪了。」

    「娘，放心吧。」

    第二天楊氏看著三個孩子一大早又都跑了，有些穩不住了，叫來了蕭石：「你跟著去看看，佳人這孩子突然轉性了，我這心裡不踏實。」

    蕭石對媳婦兒是言聽計從，出門就跟上來了。

    姐仨照舊是分工明確，佳月給粟米杆兒剝光了葉子和皮兒，穀雨破簚子，佳人在旁邊手腳麻利的刮簚子，刮好了簚子便坐下來編炕席。

    「你們這是幹啥呢？」蕭石以為三個孩子摟樹葉，結果看到這一幕有些懵了。

    蕭佳人抬頭看著蕭石這樣，站起來：「爹，你看著炕席好不好？」

    編了大半的炕席鋪在地上，簚子亮晶晶的還有些濕，伸手摸了摸滑溜溜的，比葦子做的炕席不知好了多少倍，蕭石抬頭：「閨女，你說這是啥？」

    「炕席。」蕭佳人坐下來拿著簚子動手編，手速當然慢了許多：「爹，這樣的蓆子咱們可以賣錢，娘的病不能拖著，越早賺錢越好。」

    只要能賺錢，蕭石完全沒難度的就被說服了，看了一圈坐在佳月旁邊幫忙。

    蕭佳人加快了速度，臨近中午的時候六尺寬一丈長的蓆子編好了，捲起來：「爹，回家給娘看看，娘說行咱們就買了驢車，這個冬天有的忙了。」

    蕭石和穀雨把簚子泡在河裡，扛著蓆子走的大步流星的。

    「姐，爹也開竅了。」佳月笑嘻嘻的拉著佳人的手，小聲說。

    蕭佳人捏了她的鼻子：「小心爹聽到，大巴掌烀你。」

    佳月吐了吐舌頭。

    楊氏看著蕭石扛著蓆子進門，也楞了一下。

    「娘，快下來。」蕭佳人過去扶著楊氏下了地，拿走了被子枕頭讓蕭石把蓆子鋪在炕上，兩鋪炕是一樣大的，鋪著剛好合適。

    蓆子平整挺括，屋子裡一下都亮堂了不少，楊氏伸手摸了摸也很驚訝：「這就是那些黍米杆兒做成的？」

    蕭佳人點頭。

    「這幾天你們就弄了一個蓆子出來？」楊氏不敢相信的看著三個孩子。

    三個孩子點頭，佳月獻寶似的說：「娘，還有好多泡著水呢，夠編兩三個的。」

    「驢車買了。」楊氏倒也乾脆，直接去拿了銀子交給了蕭佳人：「你做主。」

    出奇的順利，蕭佳人心裡美滋滋的，她的賺錢大計要逐步實施了。

    「姐，咱們明天回家來編蓆子，別被人看到了再學去。」穀雨這句話把全家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了。

    蕭佳人抿了抿唇角，她覺得穀雨這孩子頭腦不是一般的靈，心眼兒是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