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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22:49 作者: 稼禾
    「滾!」程閆夏在明楉肩膀上蹭了蹭,半抬著的眼中厭惡明顯。

    衛遙抿了抿唇,狠狠瞪了明楉一眼。胸口劇烈起伏著,剛甩頭要衝,卻發現後邊早被人圍住了。

    方啟行咧開嘴,不怎麼友好地對他揮了揮爪子。「衛遙同學,好久不見啊?」

    衛遙皺著眉頭,面上也沒再裝以前的那種小白花。好久沒見個屁,前幾天才見了面。

    空手而歸,衛遙也不氣餒。時間長著,他就不行他撬不動。

    「讓開!」

    「哦,你說讓開就讓開,我們站在路邊礙著你了?」楚嬌嬌翻了個白眼。

    「楚嬌嬌,你得意什麼?」

    炮頭對準自己,楚嬌嬌還故作疑惑地看了看衛遙身後。問:「誒?你那跟屁蟲怎麼不在你這兒?用完就扔了。」

    衛遙臉色一沉,不過很快恢復原狀。「楚嬌嬌,我不像你,占著茅坑不拉屎。」

    「嘎?」楚嬌嬌有些懵。

    不過沒人給她解答,衛遙幾個爪子剝開人立馬走了。

    「明楉楉,大佬喝醉了嗎?」

    「嗯。」明楉點頭。

    「那先送他回去吧。我們來扶。」高猛自告奮勇,可才走進一步立馬被一股寒芒鎖住。仿佛他再上前一步,能直接將他刀了。

    高猛咽了咽口水,默默退回去。「那什麼,班長現在有點可怕啊。」

    「他喝醉了就是這樣。」明楉輕聲道。

    看著緊緊扒著明楉的程閆夏,眾人:是嗎?

    明楉腦迴路跟他們搭上,圓眼中歡喜一閃。「是,只黏我。」

    說完,明楉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臉一下就紅了。

    周圍隱隱有笑聲,明楉埋頭。「我們就先回去了,大家下次見。」

    「再見。」眾人在邊上護著,將兩人送上了車。

    再見,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才見。

    作者有話說:

    謝謝「喃」的地雷。

    謝謝「豆豆包包粘豆包」的營養液。

    謝謝——

    第111章

    小糖巷。

    大清早, 白老太太一家人聽著二樓的吵鬧聲不免擔憂。

    「她前頭那個出來了吧。」

    「是啊,不是離婚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誰知道呢。」

    二樓, 唐知蘭看著兩個打起來的男人,氣得胸口起起伏伏。手上的掃帚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忽然,她想起自己大嫂搬走時說的那話,想也不想衝著一身破爛的男人喊:「明有林!你不是想知道你公司的錢落到誰手中了嗎?」

    幾乎是下一瞬,壓在另一個男人身上剛要揮拳的明有林停下動作。

    「誰?」

    唐知蘭自覺頭一次壓他一頭,臉上帶起快意的笑。

    「說!」

    明有林乍喊,那凶戾的目光看得唐知蘭下意識哆嗦。

    「是唐知書, 是唐知書, 他現在開了的雲康集團就是用你的錢開的。」

    明有林垂著頭站了半響,忽然大笑。

    他嘴角破皮, 烏青中含著血。身上的衣服破舊,落著斑斑點點泥濘與污漬。褲腿一個高一個低,腳下一雙涼鞋。怎麼看,都入不得自己的眼。

    瘋瘋癲癲的。

    「我說, 我說呢!原來是引狼入室。」

    他牙齒和血,狠狠咽下去。陰狠的眸光看了一眼唐知蘭。「是你吧,是你教的。」

    「是你吧!」

    他頓時往前一撲——

    木棍直直打在他後頸,人晃了晃, 隨即暈了過去。

    夫妻倆對視一眼,果斷報警。

    警察很快就來了,夫妻兩人配合著做了筆錄, 接著到家就開始收拾行李。

    唐知蘭知道明有林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地方是呆不得了。

    幾天後, 從拘留所里出來的明有林直接前往春城。

    沒人知道他要做什麼。但他身後跟著的人,卻是急了。

    ——

    從聚餐回去的當晚,程閆夏喝了醒酒湯就睡下。

    明楉抱著一隻胳膊,慢慢閉上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程閆夏覺得自己即便是在夢裡也昏昏沉沉。

    他又開始做夢,依舊是雪地,還有猶如雪中精靈一般落魄的青年。但是比之前更多的,有了他與青年在一起的生活軌跡。從一年,到兩年,最後結束在與相遇那天一樣的雪天。

    最清晰的一段,是一個男人找到了自己。

    程閆夏一眼認出了這人是明楉的舅舅。

    他西裝革履,面上帶著令程閆夏最不喜的諂媚笑。白紙黑字的合同擺在茶几上,上面寫著兩人之間的交易。

    明楉跟生意。

    而自己手中拿著的是青年的照片。精緻的臉,露出的皮膚透著斑駁的紫色,顯露出一股悽慘的破碎感。可與身軀不同的是,他的眼睛澄澈如藍空,一下子能將人的心神吸進去。

    程閆夏對上照片裡那雙怯生生的圓眼,心中被敲了悶棍。他忽然驚醒著坐起。

    窩在他懷中的明楉被帶得一滾,懵懵地坐起來。

    窗外還沒亮,明楉像蝸牛一樣裹著小毯子開了床頭上的燈。「哥哥?」

    程閆夏重新倒下去,身體在被子上彈了兩下。他環住明楉,將腦袋藏在他後頸。

    腦中的夢境在持續放映,以往醒來之後完全記不住的內容現在清晰可見。越來越真實,越來越細緻。像迅速繁殖的海綿球,擠占他全部的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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