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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22:01 作者: 燃蟬
脖頸上的雪貂小聲逼逼:[雲聽白的琴技可是此界一絕, 琅霄仙尊好不容易露一手, 你可算是賺大發了,時人謠曰:「曲有誤,雲郎顧。」]
宋葭葭沒好氣地反駁:[什麼呀,我再沒文化,也知道明明是曲有誤周郎顧, 還雲郎雲郎的……]
宋葭葭漸漸顧不得吐槽,沉浸於眼前的視覺盛宴和聽覺盛宴。
眼前的男人墨發沉沉, 長袍飄逸,皎如玉樹,氣蓋蒼梧。
雲聽白本就生得仙姿玉色,現下他一臉認真地撫琴, 更是令人心動。
這種心動無關於情愛。
而是雲聽白對待心愛之事的認真和儀式感,讓宋葭葭也有所被打動。
琴弦輕輕撥, 千年匆匆過。不覺碧山暮,秋雲暗幾重。
宋葭葭呆了許久,卻見雲聽白倏然睜開眼睛,嘴角微微含笑,輕喚道:「過來。」
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
宋葭葭驟然就懂了原主暗戀雲聽白的理由。
看來雲聽白不凶的時候還是蠻溫柔的嘛。
宋葭葭在瑤琴前坐正,雲聽白相隔三寸擁在身後,他用手捉起宋葭葭的手彈起琴示範了一小段。
兩人雙手相覆,實在是太過曖昧的姿勢。
宋葭葭誠惶誠恐,吶吶道:「師尊,咱們這姿勢不太妥吧?」
雲聽白雙眉緊蹙,呵斥道:「不過傳授琴技,你我之間清清白白,我既為你師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絕不會有任何齷齪的想法。」
「廉恥,立人之大節,蓋不廉,則無所不取……」
雲聽白又開始說宋葭葭聽不懂的大道理,一副十分坦蕩的模樣。
宋葭葭有些頭疼,她很後悔自己剛才那多嘴了一句,就像是打開了雲聽白那古板封建的開關按鈕。
而眼下雲聽白嘴巴就沒停過,用各種大道理開始教訓宋葭葭不端正的思想。
宋葭葭越彈越慌,完全忘了剛才雲聽白所教授的那一小段曲子的節奏。
「不受曰廉,不污曰潔,蓋無廉則無新不取……」侃侃而談的雲聽白忽然噤聲。
「彈錯了一個音。」雲聽白淡淡提醒道。
臥槽,他不是在訓話嗎,這都能分神,如此敏銳地抓住一個音錯了?
曲有誤雲郎顧,宋葭葭很是震撼,緩緩吐出一口氣:「你還真是雲郎啊。」
雲聽白雙瞳一縮。
他驀然站起來,臉色隱隱帶著一層薄怒,冷聲訓斥道:「你怎能如此喚為師?實在是膽大妄為!」
雲聽白面有慍色,冷聲道:「你總是這般心術不正,言語有失,為師對你很是失望。明日便把我所傳授的那一曲彈出來,若是彈不出來,自有重罰。」
又要罰抄書?
想起自己熬夜抄書的日子,宋葭葭只覺嘴巴一陣發苦,腮幫子兩側也鈍鈍地發麻。
為什麼雲聽白這麼雙標啊?
他摸自己的手就是問心無愧,清清白白,自己不小心叫一聲雲郎,他就立馬破防。
別說宋葭葭想不通,或許連雲聽白自己也想不清其中的區別。最關鍵的是,雲聽白不願意去細想其中的區別。
郎是對男子的美稱,突出其年輕而英俊。
但郎也是妻子對丈夫的愛稱。
若是誠如雲聽白剛才那一堆義正言辭的說法,他既然和宋葭葭身為師徒坦坦蕩蕩,便不會覺得這個詞語異樣。
可他被宋葭葭這麼無心叫了一聲,雲聽白的反應卻大得離譜。
因為這一聲「雲郎」,讓他被心魔苦苦糾纏折磨,被多層幻境困囚封鎖。
龍鳳燭,交光星漢。女人身披著簡陋的紅嫁衣,眼底含著欣喜的淚水,噙淚的黑眸亮得驚人,含羞帶怯地輕喚了一聲:「夫君。」
雲聽白不說話,心卻跳得很快。女人大著膽子來解他的腰帶,湊在他的耳畔哈氣:「雲郎。」
女人纏綿悱惻的一聲雲郎,卻成了他永遠走不出去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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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葭葭撐著下巴,滿臉苦惱地盯著眼前的古琴。
別說完整地彈出雲聽白所傳授那一首曲子,她連剛才最熟悉的那一小節音律都快忘得差不多了。
她本來對於這些高雅的技能也沒什麼天賦,不過是生搬硬套地記住雲聽白的所作所為,勉強彈出那一小段琴音。
唉,明天又要被罰了。她哪是來做任務的,還不如說是穿來抄作業的。
宋葭葭心底暗自地抱怨著,放棄了練琴,開始吃桌子上的零嘴。
這些茶果零嘴,都是廚娘封華硯的手藝,看似尋常的肉脯,果乾,蜜餞,但嘗起來卻是不凡。
宋葭葭咀嚼的嘴忽然一頓,滿眼錯愕和震驚。
遠處的灌林之中,伸出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正和她大眼對小眼地望著。
小孩直勾勾地望著她手裡的肉脯,咽了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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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你要吃嗎?」
宋葭葭雖然有些意外,但還是很熱情大方地招呼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孩子。
宋葭葭很喜歡有人和她分享美食,有了飯搭子,她覺得嘴邊的食物又會香上一個階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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