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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22:01 作者: 燃蟬
    剩下的人猶如驚弓之鳥,四散奔逃,只餘下滿身傷痕的封華硯蜷縮著躺在血泊里。

    宋葭葭有些意外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想到原身的名聲竟然這麼兇惡。

    宋葭葭繞著遍體鱗傷的封華硯走了一圈,心底暗暗琢磨著:說是欺負男主,但該怎麼欺負呢,看他這副慘樣,自己都沒地方下手了。

    「喂,廢物,死沒死?」宋葭葭決定先從言語羞辱開始。

    封華硯緩緩抬起一張滿是血污的臉龐,過長的劉海遮擋住了他的臉,但饒是一身狼狽,也難掩他五官深邃的俊美臉龐。

    對不起了,我必須要完成我的任務,以後大結局的時候,反正你要殺了我報仇雪恨的。宋葭葭心裡暗暗地想。

    宋葭葭有些不敢看封華硯的眼睛,她從乾坤袋裡拿出一條鞭子,胡亂抽了幾鞭,本就渾身是傷的封華硯發出幾聲悶哼,目光直勾勾地看向眼前那雙拿著鞭子的手。

    那雙在微微顫抖的手。

    將未來即將黑化的龍傲天魔君辱罵抽打了一頓,心虛的宋葭葭幾乎是腳步不穩地逃離了現場。

    封華硯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宋葭葭,直到她的背影徹底消失之後,封華硯才收回了視線,忽然看向了身後的灌林,和一個身著外門服飾的弟子直勾勾地對視著。

    封華硯如今雖無修為,但他倒伏在血污之中,滿眼陰鷙狠厲,猶如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其狠辣可怖的眼神讓這個外門弟子嚇了一跳,連忙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過了很久,封華硯才用雙掌撐地,費勁地爬了起來,忽然他像是看見了什麼,從雜亂的草叢中撿起一方錦帕。

    這錦帕顏色鮮嫩,材料又是上好的雲綢錦緞,一看便是身份尊貴的女修的所有物。

    封華硯將錦帕小心翼翼地疊好,準備放進自己的裡衣,卻忽然頓了頓,像是做賊似的把鼻尖湊向了錦帕,像小狗般嗅了嗅。

    有她熟悉的氣息,還有……

    嗯?

    封華硯皺了皺眉毛。

    還有一股炸雞的味道。

    *——————————

    因著封華硯這段插曲耽誤了些時辰,和逃課原計劃的一個時辰有了偏差,之後宋葭葭火急火燎地趕回了靈墟峰,她從鬼火跳下來,眼見只有連霽一人,便放心地呼出一口氣來。

    「師姐師姐,我離開的這兩個時辰,那老登有回來過嗎?你應該按照我的囑咐,說我去更衣了吧。」

    「嗯,之前沒回來,但是現在正站在你身後。」連霽說。

    「那就好那就好……什麼?!」

    宋葭葭心頭咯噔一下,僵硬地轉過脖子。

    宋葭葭懷疑連霽這個不問就不主動的說話方式,根本就是故意的。

    可惡,塑料姐妹花!

    雲聽白背著雙手,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衣袂飄飄,白衣勝雪。

    他的眼底猶如淬滿寒芒,不怒自威:「逃課去了哪裡?」

    第14章

    雲聽白掃視了一番宋葭葭,神色凝重,沉聲緩緩道:「人無禮而不生,事無理則不成,國無禮則不守。」

    宋葭葭蔫蔫地垂下腦袋,本以為雲聽白說幾句便過癮了。

    但整整一炷香過去,雲聽白這個囉嗦老古板的嘴皮子竟然還不肯停歇,絮絮叨叨地不停說著她聽不懂的教習。

    宋葭葭覺得眼皮越來越重,費勁地想要睜開,眼前的雲聽白卻變成了三個腦袋六隻手,嘴皮子裡上下翻飛,像是念經似的不斷吐出晦澀深奧的詞語。

    「矩不正,不可為方……規不正,不可為圓。」

    雲聽白氣定神閒地悠悠吐出這麼一句話,忽然瞥見宋葭葭竟然已經闔上了雙眼在打瞌睡。

    這還是宋葭葭高考的時候學會的技能,站著閉眼就能睡。

    饒是雲聽白修習了斷情絕愛的功法,向來情緒波動不大,也被此情此景氣得年輕了三千歲。

    「宋葭葭,出言不遜,是為目無尊長;逃學翹課,是為藐視門規。」雲聽白終於結束了漫長的訓誡,但同時也帶來了了一個噩耗。

    「今日之事便小懲大誡一番,你自去祠堂罰跪一天。」

    又罰跪?!

    昏昏欲睡的宋葭葭瞪大了眼睛,猛然清醒。

    自己前兩日被罰跪的膝蓋至今都還隱隱作疼,今天再跪十幾個小時,恐怕膝蓋是要廢了。

    「師尊,我知道錯了,今後不會再犯了,能不能別罰跪,我膝蓋的傷還沒好呢……」宋葭葭揪著雲聽白的衣擺,可憐巴巴地認錯,態度看上去萬分誠懇。

    雲聽白頓了頓,狀似和藹道:「既然你膝蓋有傷,本尊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那便改為抄錄《通玄真經》《太上十三經》《靈寶畢法》《登真要訣》《雲笈七籤》,七日後交於本尊檢視。」

    宋葭葭的臉皺成了苦瓜,還想央求雲聽白減輕懲罰,雲聽白卻輕飄飄地丟下一句,直接堵得宋葭葭啞口無言:「你若是願意去罰跪,本尊也不會阻攔。」

    ……可惡的老古板!

    直到雲聽白的身影從雲頭徹底消失,宋葭葭憤憤不平地轉頭看向連霽:「師姐,你是不是故意的?每次都不主動提醒我,非要我問你答嗎?你還挑師尊在的時候,是不是蓄謀給我下套?」

    連霽語氣淡淡:「不然我應該怎麼做?」

    祂真的不懂,明明祂都是按照宋葭葭的囑託行事,卻還要被宋葭葭責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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