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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8章 斷袖?

2023-09-24 04:18:05 作者: 雲芨
    到午後祭了灶,一家子坐在一起吃了酒席,小年就算過去了。

    池韞換了外出的衣裳,戴著冪籬出了門。

    到了沈家羊湯鍋子,立時有人招手:「這兒、這兒!」

    卻是俞家三兄妹。

    池韞向他們點了點頭,取下冪籬,打發絮兒去對麵茶館等,在俞敏身邊坐下,笑道:「俞二公子出來放風呢?」

    俞慕之迫不及待拿起筷子,聽了她這句,不禁叫屈:「什麼叫放風?你一個姑娘家,說話能不能好聽些?」

    俞慎之夾起剛片好的羊肉捲兒放進沸湯里,慢條斯理地說:「池大小姐沒說錯啊,你每天關在家裡,可不就是出來放風?」

    俞敏跟著點頭。

    俞慕之生氣:「你們到底誰家的?為什麼每回都護著她,倒跟我作對!」

    俞慎之瞥了他一眼,說道:「我們是俞家的,不過你是撿的。」

    俞慕之氣得想摔筷子。

    什麼兄長,只會埋汰他!

    片得薄薄的羊肉卷,入湯即熟,俞慎之招呼:「快吃,煮久了就老了。」

    俞慕之立刻抓緊筷子,忘了剛才還在生氣:「我的!這是我的!」

    池韞吃了幾片肉,又慢慢喝了半碗湯,渾身暖洋洋的,抽空問了一句:「怎麼今天沒要包間?」

    「人太多啦!」俞慎之說,「沒法子,坐外面就坐外面吧。」

    本朝風氣開放,女客雖然稀罕些,但也沒那麼多規矩。

    俞敏吃了個囫圇飽,問她:「池姐姐,你怎麼都不吃啊?」

    「我出門前吃了酒席的,你們家沒吃嗎?」

    俞慎之擺手:「我們家不吃酒席,就煮了餃子,沒什麼意思,所以我們偷溜出來了。」

    一個地方一個風俗,池家與俞家祖籍不同,這小年的過法也大不相同。

    既然池韞不吃,俞敏就拉著她討論自己的新話本。

    聽她們說得熱鬧,俞慕之躍躍欲試,卻被大哥拍了回去:「心別散!還有一個多月就下場了,等你考中,想怎麼寫怎麼寫。」

    俞慕之苦著臉,只能化悲憤為食慾。

    俞敏想起來了:「池姐姐,你的婚期是不是也在那幾天?」

    池韞點頭稱是:「早一日。」

    俞敏同情地瞅了眼自家二哥,說道:「有的人真是可憐啊!別人洞房花燭,他得苦哈哈睡號房。」

    俞慕之瞪她:「你別含沙射影的,我是去考試,這是好事!」

    「你也知道這是好事啊?」俞慎之輕飄飄地瞥過去一眼,「那還不用心點?每天都讓我追著催功課,也好意思。」

    俞慕之立刻縮了脖子,乖乖埋頭苦吃。

    俞慎之聽到俞敏追著池韞問宮裡的事,敲了敲桌面,提醒:「在外頭收斂些,小心叫人聽到。」

    俞敏打蛇追棍上:「那我們另外找個地方說話吧?池姐姐。」

    池韞無可無不可:「行啊!」

    於是,還沒吃飽的俞慕之也被一併拖走了,四個人去了附近的光明寺。

    俞敏的問題,池韞撿著能答的答了:「……大概就是這樣。」

    「哇!這招我怎麼沒想到呢?下回有得寫了!」

    池韞提醒她:「記得改頭換面,這是皇家的事,叫人看出來要惹麻煩的。」

    俞敏滿口稱是:「池姐姐放心吧,學個手法而已,旁的斷不會叫人聯想,我懂的。」

    池韞點點頭。俞敏是世家出身,這些事放心多了。

    過了會兒,寺里熱鬧起來,卻是和尚們要請佛。

    俞敏和俞慕之擠過去看熱鬧,俞慎之就和池韞落在了後頭。

    默默走了一陣,俞慎之問:「玉妃的事,真的跟你沒關?」

    池韞失笑:「你們一個個怎麼都這樣?我膽子再大,也不能在宮裡生事吧?真不是我出的手。」

    俞慎之顯然不相信:「那樓四怎麼去得那麼及時?」

    「我知道和我謀劃,這是兩回事。」

    俞慎之點點頭,懂了:「推波助瀾。」

    池韞很無奈:「那些貴人要折騰,我難道還能插手?不過提前做好準備,防止自己成了犧牲品。」

    「我又沒說你做得不對。」俞慎之辯解。

    過了會兒,瞅著周圍沒人,他小聲問:「你跟玉妃有什麼過節?」

    得了,這印象是真洗不清了,嘴上說相信她,心裡還不是覺得玉妃倒台有她的事?

    池韞索性不解釋了:「我跟她能有什麼過節?八竿子打不著。」

    俞慎之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道:「知道嗎?你說假話的時候特別自信。」

    「……」原來自信也不對了?

    在俞慎之心裡,已經定型為大魔王的池韞哭笑不得。

    她只能睜眼說瞎話:「玉妃對樓四有點說不清的曖昧。」

    俞慎之驚訝:「你是說……」

    池韞點點頭:「樓四也在無涯海閣讀過書。」

    俞慎之一副深信不疑的樣子:「這也難怪。」

    陛下當初還是宜安王,除了爵位高一些,無論哪方面都不如樓晏。

    池韞一攤手:「她每次都為難我,那我煩了嘛!」

    俞慎之點點頭,一副恍然的樣子:「原來如此!」

    池韞心裡笑得不行,人太聰明了,真是容易帶歪。

    俞慎之還在那裡感嘆:「真沒想到,玉妃居然是假的。也難怪,以往見過玉妃幾次,確實平平無奇,和傳聞中的玉家小姐相去甚遠。可惜紅顏薄命,也不知道那位玉家小姐是何模樣。」

    池韞說道:「想見也容易,你拿面鏡子瞅瞅,除了長相不一樣,其他也差不多。」

    俞慎之笑了:「你這是什麼比喻?」

    「實話呀!玉家小姐在女子中顯得特別,不就是因為她和你們一樣讀書識禮嗎?至於容貌品性,都是虛的,想夸總能找出優點來。」

    俞慎之居然被說服了:「你這麼說,好像有點道理。」

    然後又看看她,說道:「那這麼講,和玉家小姐最像的應該是你啊!」

    這都能扯到一起來?池韞服了:「哪裡像了?」

    「是你說容貌品性都是虛的,我仔細一想,你和她們不一樣,不就是因為行事頗有男子之風?」

    讀書識禮,騎射六藝,惹不高興了就把人弄死……

    俞慎之打了個寒顫,突然想到,難道他對池韞有好感就是因為這個?所以說,自己真是個斷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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