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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章 打架

2023-09-24 04:18:05 作者: 雲芨
    兩刻鐘前。

    池韞一手撐著下巴,一手飛快地叩著桌子,思索怎麼讓蕭廉吃個教訓。

    卻聽外頭傳來聲音。

    「誒,絮兒?是你嗎?」

    「二公子!」

    池韞起身,走到外頭。

    另一艘遊船上,池璋驚喜地看著她:「大……不是,三弟!你也出來玩?」

    「二哥。」池韞笑著打了聲招呼。

    池璋今天和同窗出來遊船。

    秋闈放榜不久,正是學子們狂歡的時候,今天詩會明日雅集,每天忙得很。

    聽到她說話,那邊船艙里又出來幾個人。

    「哎,你不就是池二那個……」

    「那個三弟!」

    差點叫破她身份的少年,曾經和孔蒙一起到朝芳宮搖簽,見過池大小姐。

    打斷他的,則是池璋的好友戴嘉。

    戴嘉白了桓峰一眼。

    真是沒眼色,池大妹妹打扮成這樣,明顯不想讓人知道身份啊!

    少年們圍在船頭,你一言我一語。

    「池三弟,你一個人嗎?」

    「要不要跟我們一起玩?」

    「對啊!瞧你船上冷冷清清的,遊船就得人多才好玩。」

    「我們在行酒令,你來給我們當令官,怎麼樣?」

    池韞剛想拒絕,心中一動,忽然有了個主意,笑道:「不如你們來我這?我租的船太大,正覺得浪費呢!」

    少年們一看,他們坐的就是艘普通的遊船,十幾個人緊巴巴的,池韞那邊卻是艘大畫舫,寬敞明亮,裝飾華麗。

    池璋知道她有錢,很是心動:「不打擾你吧?」

    池韞擺手:「你們說的,遊船人多才好玩嘛!」

    少年們喜笑顏開,有大畫舫坐,幹嘛要坐小遊船?

    於是讓船夫靠邊停了,換到這邊來。

    池韞抽空進艙,把樓晏推到後面去,叮囑:「別讓他們看到。」

    樓晏蹙眉反問:「我見不得人?」

    池韞哄他:「現在不方便,我二哥在呢,你想叫他回去說嗎?」

    樓晏沒說話。

    她又道:「何況,蕭廉那邊,還需要你安排。」

    樓晏看著她:「你想出什麼法子了?」

    池韞笑道:「年輕人,火氣大很正常,對吧?那邊一群紈絝,這邊一群學子,如果鬧起來……」

    ……

    將他們請進前艙,池韞吩咐船家,重新叫一桌酒席,再請幾個彈唱的伎人來。

    少年們開開心心,聽著曲兒,繼續行酒令。

    那幾個知道池韞真實身份的,更是卯足了勁表現,倒比剛才更加熱鬧。

    艙外,寒燈過來請示:「公子?」

    樓晏找到平王府的船,揚了揚下巴:「撞上去。」

    「是。」

    畫舫轉了個彎,迎面便是蕭廉所在的畫舫,寒燈假裝閃避不及,狠狠撞了上去。

    「哎喲!」屋裡行酒令的少年們,撞了個東倒西歪。

    「怎麼回事?」

    「翻船了嗎?」

    「船家!」

    平王府的管事過來交涉,寒燈立刻跳上前去,喊道:「是你們船行不穩,看到我們開過來,也沒避讓。」

    果然,那平王府的管事囂張慣了,立時與他吵起來。

    吵鬧聲傳到平王府的畫舫上。

    公子哥們不耐煩地問:「怎麼回事?」

    有小廝過來稟報:「有個不長眼的,撞了咱們的船,還叫著讓咱們道歉,管事正在理論。」

    公子哥們驚奇了。

    「喲,居然有膽子叫咱們道歉,誰家的?總不會是康王府的吧?」

    那些文臣愛裝清高,便是聚到一起吟詩作對,也不是這個作風。至於勛貴家,除了康王府,京里還真沒哪個比得上平王府。

    「不是……」

    「那是誰?」

    「好像是一群學子。」小廝也很困惑。

    「什麼?」公子哥們躁動了,一群還沒進朝堂的小學子,也敢跟他們爭?

    「活得不耐煩了吧?」

    「走,教訓教訓他們!」

    一群人鬧哄哄地出去了。

    柳絲絲給蕭廉倒了杯酒,笑問:「蕭公子不出去嗎?」

    蕭廉懶懶道:「出去幹什麼?他們還能鬧輸了?」

    柳絲絲順著他:「公子說的是,跟他們吵架有失公子的身份。」

    另一艘船上,寒燈快步進艙,一臉憋屈:「公子們,方才平王府的船撞了我們的船,他們的管事還不依不饒,非要我們讓路。請恕小的無能,只能給他們道歉了事。你們且等等,馬上就好。」

    少年人,哪受得了激?一聽這話,就鼓譟起來。

    「平王府的船?怎麼這麼跋扈?」

    「是啊!憑什麼我們道歉?」

    「走,我們去理論!」

    少年們也不行酒令了,起身擠到船頭去。

    雙方一看——

    嘿!對方人多勢眾,這是要仗勢欺人?

    想得美!

    於是雙方吵上了。

    「你們讓開!」

    「憑什麼我們讓?該你們讓!」

    「幾個窮酸書生,也來學別人喝花酒,你們付得起酒錢嗎?」

    「你們這些紈絝,仗著父祖餘蔭吃喝玩樂,認得幾個大字啊?」

    「敢笑本公子?活得不耐煩了!」

    「笑你們怎麼了?不學無術還不讓人笑了?」

    吵著吵著上了火,也不知道是誰,先抄起船頭的板凳砸了過去。

    寒燈擠在人堆里,大叫一聲:「打人啦!他們打人啦!」

    少年們大怒,紛紛尋找趁手的兵器。

    於是雙方開始互相拋擲雜物。

    拋著拋著不過癮,乾脆跳到對面去,互相扭打起來。

    正經書院的學子,都是要練騎箭的,身體還真不差。而這些紈絝,多半沉迷酒色,沒幾個能打的。

    寒燈悄悄一招手,幾個小廝模樣的擠過來,你一拳我一腳地下黑手。

    沒一會兒,公子哥們被打得哇哇叫。

    船艙里,蕭廉聽著動靜不對,起身推開柳絲絲,出了船艙。

    「蕭廉,快來幫忙啊!」有人喊道。

    蕭廉沉著臉:「一群廢物!」打幾個書生都打不贏。

    他解開外袍,大步走過去,就要大展身手。

    對面的畫舫上,樓晏靠在艙房外,慢吞吞喝著酒。

    看到蕭廉出現,他抬頭將剩餘的酒飲盡,手腕一轉,酒杯激射而去。

    蕭廉剛剛走到船頭,忽然膝蓋關節一痛,撞在船舷上。

    寒燈趁機推過去一個公子哥。

    那公子哥手裡還拿著船槳,一下子拍在蕭廉的頭上。

    一聲鈍響,蕭廉捂住腦袋,踉蹌幾步,摔進了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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