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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07:04 作者: 落花知多少
    因為駱明浩就是個貪心不足的無恥之徒。

    於是,在駱明浩的計謀之上,他稍稍動了點手腳,將原本應該在房間裡的男人騙了出去,自己等在了房間裡。

    那一夜,駱穗歲的柔軟的身軀纏繞著他,喚醒了藏在他記憶深處的場景。

    十幾年前的那一晚,他們也是如這般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的。

    他壓抑了多年的的渴望,欲望,在這一刻迸發而出,點燃了他的身體。

    時敘白伸出輕顫的手指,撫過她的柔軟的唇瓣,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深深的吻了上去。

    這是他心心念念的人,這一刻,他終於可以完完整整的擁有她了。

    外人皆說,時敘白冷冷清清,就像那掉落凡間的謫仙,似乎不會沾染世俗的欲望。

    但並沒有人知道,那是因為他早就將自己的心送了出去。

    在之後,兩人順利的領了證,正式成為了合法夫妻。

    但他算計好了一切,卻唯獨沒有算計到駱穗歲的心。

    嫁給他,成為了時太太,入主了時家別墅,然而駱穗歲的眼眸卻再未亮起過。

    她就像一隻提線木偶,戴著面具,盡職盡力的扮演著時太太的角色,卻遺忘了怎麼做自己。

    時敘白用盡了一切辦法,卻依然走不進她的內心。

    她封鎖了自己的心,也將整個人封閉在了別墅中,漸漸的不願與人說話,甚至不願出門。

    似乎一切都是因為他。

    時敘白也漸漸疲憊了。

    心理醫生對他說,駱穗歲需要完全屬於自己的空間,讓她緊張的精神放鬆下來,慢慢的也就可以自愈了。

    於是,時敘白以工作的由頭,隔三岔五的睡酒店,儘量讓她有自己的空間,好好放鬆心情。

    而這時,一場陰謀正在慢慢逼近著他。

    在得知了何怡嵐的身份後,為了徹底剷除蔣家,也為了保護駱穗歲的安全,時敘白不得已和她提了離婚。

    而淨身出戶,也僅僅是為了保證駱穗歲的人身安全。

    因為只要駱穗歲手上握著時氏集團的股份,哪怕不多,她也將隨時處於危險之中。

    半年,只需要半年。

    時敘白默默告訴自己,最多半年,他會擺平一切將駱穗歲接回來。

    自駱穗歲走後,時敘白象徵性的與何怡嵐領了證,卻自始至終沒有碰過她一根汗毛。

    沒有駱穗歲在身邊的每一夜,他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然而不到半年,蔣家果然按捺不住,打算提前行動,而何怡嵐的一舉一動當然都被他看在眼裡。

    畢竟,魏叔跟了時家一輩子,他是什麼想法,魏叔心裡跟明鏡似的。

    最終解決完何怡嵐,時敘白也算鬆了口氣。

    他吩咐魏叔,給別墅做了整整三天的大掃除和消毒,他不想在別墅中看到一絲何怡嵐的身影。

    雖然蔣家還沒有解決,但是他難忍思念之情,親自開車甩掉了所有眼線,奔向了駱穗歲所在的房子。

    那是市內的一個小公寓。

    到達公寓樓下,忽然,時敘白心裡莫名有些慌亂。

    一股不好的預感,瞬間湧上心頭。

    他衝上了樓梯,找到對應的門牌號後,拼命敲門,卻半晌無人回應。

    指關節被擦破了皮,正在殷殷流血,他卻顧不得那麼多,抄起一旁的鏟子,死命撬著門。

    「咔嚓——」

    門開了,時敘白抹了把汗,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踏進了房子。

    房子整體是暖色調,與時家別墅的風格截然不同。

    然而,時敘白根本沒時間看這些,因為駱穗歲正仰躺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穗歲!!」

    時敘白一個箭步衝過去抱住了她,手指顫巍巍的放到她的鼻下,就和十幾年前被關在一起時一樣。

    然而這次,老天爺再沒有眷顧他。

    大滴的眼淚,划過他俊美的面龐,淹沒在了駱穗歲的髮絲間。

    時敘白哭了。

    這個天之驕子,跪在駱穗歲面前,無助的仿佛像個孩子。

    眼淚大滴大滴的掉落,而懷裡的人就那樣靜靜的躺著,沒有一絲反應,毫無聲息。

    懊悔,他心中只有深深的懊悔。

    時敘白積攢了二十七年的眼淚,在這一刻全部釋放了出來。

    葬禮上,西棠滿目通紅的拽著他的衣領,將巴掌狠狠的摔在了他的臉上。

    而他閉著眼睛,認了。

    他沒有將駱穗歲火化,選擇了最好的棺材,又從懷裡拿出了一對翡翠耳環,放在了她的掌心之下,入了葬。

    那翡翠耳環,既是駱穗歲母親的遺物,也是保證他們下輩子能夠相遇的信物。

    若仔細看,便會發現那對翡翠竟隱隱泛紅,似乎染著鮮血。

    而那,確實是鮮血。

    時敘白從不信佛,但在駱穗歲死後的第二天,他隻身來到了淨慈寺。

    傳聞淨慈寺有位得道高僧,已經百歲有餘,能開天眼,通鬼界,知人命,曉未來。

    時敘白跪在大師面前,整整一天一夜,終於磨得大師開了口。

    「你與那女子,本是有緣無份,今世能結得連理,全憑你強求,自然落不得好下場。」

    「但你既願意犧牲一切,也要和她下輩子再續今世之緣,便只有一個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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