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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07:04 作者: 落花知多少
    「你們都跟我來吧。」

    霍爾根茨夫人的眼神在他們幾人身上一一掃過,隨後嘆了口氣,轉身率先離去。

    這場意外對她的打擊太大,讓她仿佛蒼老的十餘歲。

    連那平時挺得板板正正的後背,都有了微微弧度,鬢角處更是有了幾根銀絲,晃得人眼睛生疼。

    駱穗歲望著其落寞的背影,垂下了眼眸,手掌卻被一片溫熱包裹住。

    「跟上去吧。」

    時敘白捏了捏她的手心,提醒道。

    走過長長的走廊,又拐了幾個彎,一行人走進了一個私密的房間。

    爭奪家產的戲碼上演的多了,殯儀館便專門開闢的私密又安全的房間留給家屬。

    至於做什麼,他們便管不著了。

    「穗歲,鏡恆,這是你們父親留下來的遺產繼承協議書,沒問題就簽字吧。」

    在律師的公證下,霍爾根茨夫人拿出兩份文件,分別遞到了他們手裡。

    駱穗歲翻看著文件,輕頓時挑起了眉。

    尹樊將家族企業留給時歲已經讓她夠驚訝了,沒想到他連私人財產都分了一半給她,甚至還給她入股了家族集團。

    駱穗歲手指微顫,竟一時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

    「樊兒將家族企業留給了你兒子,但是是有一個要求的。」霍爾根茨夫人雖然神態疲憊,眼睛卻很明亮:「他必須姓霍爾根茨。」

    駱穗歲自然明白霍爾根茨夫人的意思。

    霍爾根茨集團是家族企業,那麼掌門人自然要姓霍爾根茨,否則任誰都不會服。

    駱穗歲轉過頭,與時敘白的目光相交的那一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思考了片刻,神色認真的說道:「夫人,他既然將企業留給了時歲,那麼我沒有權利替他做這個決定。」

    霍爾根茨夫人微微揚眉:「那你的意思是?」

    「既然是他的事情,不如就等時歲成年了,讓他自己選擇。」

    駱穗歲話音落地,霍爾根茨夫人,尹榮,尹鏡恆等人全部愣住。

    他們霍爾根茨家族集團,資產過千億的世界首富,在她眼裡竟沒有任何吸引力?

    「也罷。」

    霍爾根茨夫人回過神,除了應了她也別無他法。

    畢竟尹樊的遺囑是,在駱穗歲的孩子成年前,公司交由尹鏡恆打理。

    若到時那孩子不願意,企業也不至於真的落得無人接手的地步。

    商討完細節後,駱穗歲與時敘白打過招呼,就要離去。

    雙開門敞開,在駱穗歲的腳剛要跨出去的那一刻,霍爾根茨夫人激動的站起身,嘴唇輕顫,忍不住開了口:

    「穗歲,你還是不願意認我們嗎?」

    嗓音略帶滄桑,甚至還有一絲的懇求。

    駱穗歲轉過身望向她,陽光灑在她的後背,光芒柔和。

    此刻,她眼眸微彎,朱唇輕啟,輕聲道:「祖母。」

    ——

    駱穗歲出月子這一天,蔣黎明的判決文書也正式有了通報。

    死刑,槍斃。

    原本,就是用極刑也不為過,但是蔣家祖上世代功勳,法官在量刑上給予了一定的考量。

    駱穗歲關閉手機,狠狠的鬆了口氣。

    蔣家,從此刻起,徹底淪為了過去。

    而除了蔣家,還有一個人,她必須要去見一面!

    車子緩緩停靠在一棟大樓門口,不消片刻,徐知凡便親自迎了上來。

    在得知駱穗歲的親生父親是被何怡嵐害死的之後,徐知凡便食不下咽,寢不安席。

    此刻,看到駱穗歲更是滿臉的愧色。

    「知凡,何怡嵐最近是什麼狀態?」

    駱穗歲並沒有因此和他疏離,語氣一如既往。

    徐知凡皺眉道:「暴躁,瘋狂,現在飯也不吃,沒日沒夜的鬧騰,還打傷了兩個工作人員,我們不得已每天都給她打著安定。」

    駱穗歲聲色微冷:「我想見她一面。」

    「沒問題。」

    何怡嵐被抓回來後,被轉移到了重症隔離間。

    四面都是冰冷的牆壁,只有一扇小小的窗子在高處,沒有一絲陽光。

    房間內,白熾光亮的眼睛生疼,而何怡嵐躺在床上,雙手雙腳全部被鎖住,披頭散髮,表情瘋魔。

    看到駱穗歲走近,她更是激動了起來,掙扎著要起身。

    「叮哐」

    鐵鏈的聲響迴蕩在房間裡,尤為刺耳。

    第178章 了結

    「哈哈哈,駱穗歲!你來啦,現在感覺怎麼樣?時敘白死了,滋味很不好受吧。」

    何怡嵐見到一身奢華優雅的駱穗歲,毫不眼紅,反而得意洋洋的說道。

    駱穗歲慢慢走到床邊,慵懶的坐在靠椅上,神色淡然的打量著她。

    何怡嵐穿著藍白相間的病服,披頭散髮的躺在床上,臉色煞白,嘴唇殷紅,牙齒上隱約還有一抹紅色。

    駱穗歲眼神中沒有同情之色,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

    她成了徹頭徹尾的神經病!

    「時敘白沒死。」駱穗歲打量了她半晌,這才悠悠開口道。

    「怎麼可能,他明明被我撞死了!」

    何怡嵐有一瞬的緊張,但是轉眼看到駱穗歲那張冷臉,忽然輕笑了起來:

    「哦-我知道了,你想騙我?哈哈哈。」

    駱穗歲低頭擺弄了一番新作的美甲,裸色襯得她的手指更加細長,隨後輕描淡寫的說道:「他在家陪孩子,我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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