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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07:04 作者: 落花知多少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駱穗歲的冰冷的聲音,讓著密不透風的屋子更加寒冷。
駱明浩想都不想,精確的說道:「從她剛把你生下來,所有人都笑著恭喜我,元老爺子也笑眯眯的拍拍我的肩膀,叫我好好對待元慧起,我就知道,我不能在忍氣吞聲下去了。」
駱穗歲垂下眼眸,淡淡道:「整整六年之久。」
「當時你被綁架,元慧受到打擊,身體狀態更是糟糕,我就覺得是時候收網了。」
駱明浩情緒逐漸穩定,淡定的仿佛在講述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竟然沒想到你還能回來,但那又怎麼樣,元慧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
後來的事情,駱穗歲也都知道了。
駱明浩話音落下,辦公室變得一片寂靜。
「姜曉慧知不知道。」
駱穗歲最後問了一句,見駱明浩微微搖頭,便撐著桌子準備起身。
她已經沒有在繼續呆下去的必要了。
見她一語不發,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駱明浩急了,連忙站起身卻又被身後的獄警狠狠掐住肩膀。
「我一輩子都葬送在元慧,元家父女手上了呀!」
駱穗歲轉頭,眼神中沒有一絲同情:「你可以選擇離婚的。」
駱明浩辯解道:「元家勢力極大,有元老爺子壓著,所有人都看著,我怎麼離!」
「呵..只要你想離,不會一點辦法都沒有。」駱穗歲定定的望著他,不屑的說道:「說到底,你還是因為貪念,為了錢!」
「在外公把元氏藥妝私下轉讓給你的時候,你就知道,就算是為了錢也不能和母親離婚,不是嗎?」
駱穗歲諷刺的微笑著,駱明浩卻安靜了下來,沒有像往常一般辯駁。
他忽然膝蓋一彎,砰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穗歲,怎麼說我也供你吃穿,做了你二十多年的父親,沒有生恩也有養恩,你可憐可憐我!」
駱明浩年近五十,頭髮花白,老天爺並沒有眷顧他,將歲月的痕跡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臉上,滿目瘡痍。
駱穗歲垂眸望向他,再不能將他和印象中那個中氣十足,氣場強大,隻言片語就能將她罵哭的駱明浩聯想起來。
現在的他,只是一個疲憊不堪的,被時光拋棄了的,可憐的老人。
駱穗歲嘆了口氣,在他驚喜的眼神中,緩緩靠近,親手將他扶了起來。
彈了彈駱明浩肩膀上的灰塵,纖細白嫩的雙手與他那身粗糙的布料形成的鮮明的對比。
駱穗歲深邃的眼眸,望向他身後的那一的那一扇小小的窗戶,朱唇輕啟:
「我可憐你,誰又來可憐母親?」
駱明浩呆愣愣的望著她的眼眸,不禁打了個寒顫。
走出監獄,頓時溫暖的陽光灑在了她的身上,給她整個人鍍了層金粉一般,亮燦燦的。
駱穗歲回過頭,看向身後冰冷幽邃的通道,搖了搖頭,大步向前走去。
溫暖與寒冷,光明與黑暗,不過一步之遙。
有時,不是陽光不願意灑在你的身上,而是你自己不願意生活在陽光之下啊。
——
不到一周,駱明浩的判刑便出結果了。
死刑,槍斃。
駱穗歲沒有去插手他的量刑,該怎麼判就怎麼判。
但是,看到這個消息,駱穗歲內心是鬆了口氣的。
她握住手機,發呆發了半晌,最終也沒有勇氣去撥通駱長輕的號碼。
駱長輕的朋友圈還停留在出車禍以前,若不是與時敘墨偶爾通電話,駱長輕這個人仿佛就消失在他的生命中一般,無聲無息。
片刻後,駱穗歲還是關掉了手機,推門進了時敘白的書房,找出了一封信紙。
厚厚的牛皮紙,散發著一股令人舒心的,淡淡的香味。
駱穗歲將信紙平鋪在桌上,拿起鋼筆,思忖片刻,便小心翼翼的落在了紙上。
一字一句寫的極為認真。
第164章 遺書
經過調查和證實,駱穗歲和時敘白也明白了陳易對時家的恨意來源於哪裡。
當年何氏集團的破產,不僅只有何家人認為是時季楠搞的鬼,不明緣由的大部分的人都是這樣認為的。
甚至包括時季楠身邊的人。
畢竟,蔣家不露聲色,全程都是在背地裡操控著,就連時季楠查到最後,也只以為是社會黨的章高懿所為,絲毫沒有查到任何別的蛛絲馬跡。
更不要提其他人。
於是,有些人就開始走一些歪門邪路,想著討好時季楠。
陳易家做的也是房地產生意,只是規模較小,根本不可能給時氏集團和時季楠構成任何威脅。
但是,在時氏集團的排擠下,卻被莫名其妙被擠出來行業,和何氏集團一樣破了產。
速度之快,令人錯愕。
何氏集團的事情是誰做的他們不得知,但是陳家的事情是時氏集團做的,卻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而等時季楠知道了這件事情,已經是在陳易的父親死亡之後了。
時季楠辭退了那個擅作主張的親信,彎下腰親自來給陳家道歉,卻不得他們的原諒,也被當時年幼的陳易牢牢記在了心裡。
這件事情困擾了時季楠許久,他藉此機會嚴令整改了集團內部污濁的風氣,讓時氏集團煥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