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頁

2023-09-24 04:07:04 作者: 落花知多少
    時季楠和時敘白都不想叫葉楠芝知道這件事情,駱穗歲便也不得不撒這個善意的謊言。

    掛斷電話後,駱穗歲聯繫了江洛嶼和蘭嶼,將工作全部變為以線上模式進行。

    而李淳一那邊,她的資金剛剛投進去,還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結果,並不需要她操心什麼。

    順便又打電話給了照顧陳明芳的阿姨。陳明芳早就醒了,只是口不能言,行動也不便,只道叫阿姨好好照顧她。

    而私家偵探那邊並沒有什麼有用的消息傳來。效率實在太低,但無奈於她沒有自己的人脈,也只能等著了。

    「你若是有事忙,就先回國吧。」時敘白見她忙活的腳不沾地,非常善解人意的說道。

    駱穗歲轉頭與他對視,挑眉道:「真的?」

    時敘白頓時輕笑:「假的。」

    駱穗歲撲哧一笑,見到了午飯時間便先放下了手上的工作。

    時敘白雖然只是右臂受傷,但子彈幾乎貫穿了整個右臂,極為慘不忍睹,整個上半身只有左手還能活動。

    時敘白此刻站在洗手池前,面露難色。

    「我幫你吧。」

    駱穗歲見狀,打開水龍頭,試了試水溫後,便在手掌心打了些泡沫,然後雙手抓住他的左手,慢慢揉搓著。

    「最近要麻煩你了。」時敘白任由她幫著洗手,微微揚起唇角,湊到她耳邊低聲道。

    「好說。」駱穗歲看著鏡子中的他,調侃道:「你只要別上衛生間也要我扶著就好。」

    時敘白頓時噎住:「不會。」

    駱穗歲見他吃癟就很開心,拿毛巾擦乾手後,哼笑著去了餐廳。

    時敘白摸了摸鼻子,也忙跟了上去。

    午餐還是很豐富,只是時敘白受著傷,便叫的都是些清淡的食物。

    時敘白先是喝了口粥,拿起筷子想要夾個菜,卻夾起來就掉,忙活半晌一口菜也沒有吃上。

    見時敘白正用左手和筷子作鬥爭,駱穗歲嘆了口氣,便將椅子搬到了他旁邊。

    「你想吃什麼,我幫你夾。」

    時敘白也輕嘆一聲:「謝謝。」

    為了方便,駱穗歲直接夾著菜,餵到了時敘白的嘴裡。

    而時敘白也配合的很。

    一口菜,一口粥,被駱穗歲親手投餵著,吃的很是愜意。

    直到一碗粥見底,午餐整整吃了一個小時。

    時敘白吃了個滿飽,起身很自然的將坐過的椅子推了回去,就要離開餐廳。

    「等等。」

    駱穗歲眯著眼看著他一系列動作,忽然出聲道。

    時敘白疑惑道:「怎麼了?」

    「時大總裁。」駱穗歲輕笑,看了眼那被推回原位的椅子,挑眉道:「竟然學會和我演戲了?」

    時敘白看了眼椅子,頓時面露囧色。

    時大總裁演技不夠精湛,竟這麼快就被識破了。

    駱穗歲也沒想到,平時這么正經的一個人,竟然會和她演戲。

    最關鍵的是她竟還上當了,完全忘記了時敘白是左利手的事情!

    美色誤人啊!

    「咳咳。」時敘白第一次被人拆穿,有些尷尬,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

    忽然,他捏住右肩,微微皺眉,表情略帶有痛苦。

    「繼續裝?」駱穗歲挑眉。

    時敘白說不出話來,只擰著眉,不一會額頭便布滿了薄汗。

    駱穗歲見他不像是裝的,皺眉道:「牽扯到傷口了?」

    「快回屋,我馬上聯繫醫生。」

    時敘白回了臥室躺下後,見駱穗歲要離開,立馬抓住她的手。

    「不用叫醫生,是麻藥勁兒過去了。」

    還沒一會,時敘白便已經汗流浹背,但左手抓著她的手,卻依然有勁。

    駱穗歲坐到身邊,皺眉問道:「那要不要叫醫生開點止痛藥?」

    時敘白搖頭:「不用,忍忍就過去了,止痛藥吃了恢復得慢,下個月還得趕著參加婚禮呢。」

    駱穗歲雖不忍,卻也沒有執意去叫醫生。

    畢竟,止痛藥雖然可以當下緩解傷痛,但確實不利於傷口癒合。

    和煦的陽光,透過稠密的樹葉灑進屋內,成了點點金色的光斑。

    時敘白扛不住困意,很快就昏睡了過去。

    駱穗歲上前摸了摸他的額頭,見體溫正常,便輕手輕腳離開了房間。

    醫生每天都會來給時敘白清創,時敘白雖然身體好,但子彈打的太深,三天了也不見傷口有癒合的趨向。

    「醫生,這傷口什麼時候能做縫合?」

    駱穗歲擰著眉看著那右臂上的窟窿眼,急切的問道。

    醫生做好清創術後回道:「清創做的還可以,再等兩天吧,兩天後做初次縫合手術,這兩天千萬要小心,絕對不能沾水,若是被感染,縫合時間還要延後。」

    駱穗歲點頭:「明白了。」

    槍傷不同於刀傷,傷道複雜,受損器官組織廣泛,清創時容易遺漏,若立馬實行縫合處理,很容易造成細菌感染。

    所以,一般火器傷必須堅持清創術後開放引流,視情況三到五天後才會做初次縫合。

    所以這五天內,幾乎是最痛苦的時候。若是打了麻醉還好,但藥效一過便是無盡的痛苦。

    駱穗歲瞧著那傷口,渾身汗毛豎立。倒是時敘白,咬破了嘴唇也沒有喊過一句痛。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