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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07:04 作者: 落花知多少
    駱穗歲猛地抬頭,邁出了腳,竟意外的發現她可以小範圍的活動身體。於是,她來到房門口,透過玻璃看向屋外的客廳。

    是駱明昊和姜曉惠!

    「嗯哼,你輕點,別讓她聽見。」姜曉惠壓抑著低喘,小聲說道。

    駱明昊毫不在意:「她睡過去了,放心吧。」

    「你膽子真夠大的,不過夠刺激,我喜歡——」

    「.\n.\n.\n」

    瞧著眼前毫無廉恥的一幕,駱穗歲氣的整個身體都在發抖。

    猛然間,她緩緩轉頭,正對上了元慧冰涼的目光!

    不對,元慧不是在看她,是在看門外。

    她也聽見了門外的動靜!

    「這女人還能堅持幾天啊。」

    「也就這兩天了,你沒看到她那個鬼樣子嗎?」

    「之前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不行了呢?」

    「別提她了,掃興!」

    駱穗歲強忍住噁心,聽到這裡也感覺出了點不對勁。

    她媽媽是在她八歲那年病逝的,她被綁架是在六歲,她竟昏過去了兩年。而這兩年內究竟發生了什麼,會讓她病成這個樣子!

    她試著繼續向前挪動身體,身體卻到達了極限,再不能向前一步了。

    駱家的葬禮和婚禮僅隔兩月。

    小穗歲不能接受姜曉惠,並沒有去參加婚禮,婚禮過後幾乎每天都在家鬧脾氣,不給姜曉惠和駱長輕一點好臉色。

    而駱明昊一開始還裝作父親的樣子,哄著她,到後來也徹底的撕破了臉。

    自從元慧去世,在這個所謂的家裡,小穗歲被打罵是最正常不過的事了。

    駱穗歲輕輕抱著又被打了一巴掌的小穗歲,即便不能給過去的自己一點溫暖,也想盡力帶給她一絲安慰。

    日子一天天過去,駱穗歲竟在學校里見到了小時敘白。

    這是她醒來後第一次見到他,而小穗歲似乎也是第一次見到他。

    「你還好嗎?」

    「你是誰?」

    小穗歲的這一問,不僅是小時敘白愣住,她也愣住了。

    她不記得他了?

    她竟然失憶了.\n.\n.\n

    是啊,原來她是失憶了!

    這一刻,駱穗歲明白了一切。

    為什麼駱明昊以卑鄙手段逼迫時敘白娶她時,他會妥協。這是他對她做出的承諾,即使她不記得了,他也要守住諾言。

    時敘白是極其有責任感的人,這樣的人真的會為了何怡嵐,為了愛情犧牲一切嗎?

    在駱穗歲的記憶中,她和時敘白結婚前,交流不過兩次。

    後一次,是在床上。而第一次,是她高中畢業時。

    「棠棠,你到底什麼時候來!你再不來,我要生氣了!」

    「馬上馬上,你再等我一下下,這就到。」

    駱穗歲頭戴畢業帽,百無聊賴的站在校門口。今天是她的畢業典禮,但是她沒有邀請那個家裡的任何一個人,也並沒有人想來。

    而西棠是唯一一個參加她畢業典禮的好朋友。

    天氣炎熱,頭頂被帽子捂得嚴實,停不住的淌汗。駱穗歲不耐煩的摘下帽子,正扇著風,忽然被人撞了一下,撞進了一個懷抱里。

    一陣頭暈目眩,鼻尖抵著堅硬的胸膛,好聞的皂香味撲面而來。

    「穗歲!」不遠處的西棠驚愕的看著她。

    「抱歉,抱歉,謝謝你。」駱穗歲連忙退後了兩步,抬頭卻被眼前的男人驚艷。

    「沒事,下次注意。」時敘白見她無視,壓低了帽子,走進了學校。

    西棠氣沖沖的趕來,抓著她問道:「那是誰?穗歲!你背著我有男人了!」

    「我沒有!剛被人撞了一下,是他扶了我一把而已。」駱穗歲臉色微紅,辯駁道。

    「真的?」

    「真的!哎呀,快走吧,典禮快開始了。」

    駱穗歲瞧著滿臉通紅的她,忍不住笑了一下。

    這時候她還不知道眼前這人就是時敘白,只當他是她怦然心動的初戀罷了。

    而當結婚對象變成了初戀,對她來說卻不是一個驚喜。

    圈子裡的人幾乎都知道,她是以多麼不光彩的手段嫁給的時敘白,不光彩到連婚禮都沒有辦,兩家人連飯都沒有一起吃。

    因為這不光彩的婚姻,她始終覺得時敘白不會喜歡她,甚至厭惡她。

    駱穗歲在旁邊瞧著都覺得無比壓抑。

    她自己束縛住了自己,每天自怨自艾,活得卑微,在經歷了車禍後腦部嚴重損傷。

    之後的一年裡,她去看了心理醫生,被診斷出嚴重的抑鬱症,甚至有輕度的精神錯亂。

    直到時敘白提出離婚,她徹底精神崩潰。

    「穗歲,我需要和你離婚。」

    駱穗歲瞧著眼前這極其熟悉的一幕,忍不住對上時敘白的眼神。

    他面色冰冷,但是眼神里透露著不易察覺的擔憂。

    她細細品了品這句話。

    為什麼是「我需要和你離婚」,而不是「我要和你離婚」呢。

    但是沉浸在悲痛中的她,又怎麼可能冷靜的做出分析。只覺得時敘白果然受夠她了,再也忍耐不下去了吧。

    於是她打包了行李,簽下了淨身出戶協議,搬離了這生活了兩年的別墅。

    而駱穗歲以為自己會像往常一樣,身體會自然的跟著她離去,然而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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