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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01:36 作者: 桃之麼
    杜嗣對覃言有恩,覃言知恩圖報,幫著杜嗣打遍了整個A市,最鼎盛時,A市的道上,等閒人皆不敢觸杜爺的逆鱗。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更不用說這是一個魚龍混雜暗潮湧動的深潭,杜嗣被伏擊。

    按照輩分,其實輪不到覃言上位,可是誰都知道,誰也都希望若是自己上位,覃言能效忠於他。但沒有人能降服得住他,其實杜嗣也不行,只不過杜嗣對他有恩。而覃言知恩必報。

    覃言單槍匹馬一個人闖了龍潭虎穴將杜嗣的屍身搶回。之後在幾個月的明爭暗鬥的混亂下,覃言最終在眾人的推舉下坐上了城北的第一把交椅。

    他沒有杜嗣貪心,A市終究回歸到了一分為四的平衡,只不過一時之間皆以城北為首。那一年覃言也不過二十五歲。

    這只是前情,何重恩計劃用電影開頭的十分鐘來講述這段歷史,著重用五個重點鏡頭描述覃言的前二十五年。一是覃言的賭徒父親,二是覃言的成名之戰,三是母親葬禮,四是覃言單槍匹馬帶回杜嗣屍身,五是覃言坐上了杜嗣的位置。而覃言和石早的相遇才真正地拉開了整個故事的序幕。

    石早和覃言很像,但也只是像在經歷,石早父親酗酒暴虐,母親不堪受辱選擇了投井身亡,而父親失去了一個暴力對象,轉向對十多歲的兒子拳打腳踢。

    覃言撿到石早的時候是在一個雨夜,他剛結束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談判,雨水沖刷著大地,隱約傳來的血腥味讓他駐足,或許是因為小孩滿身的傷痕,又或許是因為那似成相識的眼神。

    「……你這樣下去會死的,我知道你不想死,你願意跟我走嗎?」

    石早伸出了手,於是兩個人的命運從此糾纏在了一起。

    覃言帶他回了家,親手把石早打理乾淨,問清楚原委,吸了一根煙,「我沒有兒子,你要是願意可以考慮一下。」

    事實上,覃言從不覺得自己能活很久,剛過而立之年的他也從未動過成家生子的念頭,杜嗣就是他的前車之鑑,只是覃言已經沒有別的路可以選擇了。

    覃言給他叫了醫生,等到天色漸亮,醫生才處理好他身上所有的傷口。

    「我明早要去外地,你有足夠的時間考慮,但是無論你怎麼想,不准亂跑,一身傷,你活不下去的。」

    石早咬唇點了點頭。

    覃言剛要起身,衣角就被黑瘦的小手捏住了。

    覃言低頭,石早輕輕道:「謝謝您。」

    過來找覃言的馬仔瞪大了眼睛,看著覃言伸手揉了揉石早的腦袋。

    ……

    「江願?」

    江願做著筆記,偏頭一看,一個人坐在了他的身側,「我叫盛明,初次見面,我是你劇里的哥哥。」

    江願慢吞吞道:「盛大哥好。」

    「你不是應該叫我哥哥嗎?小九弟弟?」盛明捧著心一副傷心的模樣。

    江願低頭搬凳子。

    盛明伸手拉他,卻落了一個空,江願抬頭用茫然地眼神看著他。

    「導演剛剛叫我了,我還沒有拍定妝照呢,盛大哥你也快點吧。」

    盛明收了手插進褲袋裡,聳了聳肩,衝著他的背影喊道:「小九弟弟,以後請多關照。」

    ***

    「導演說先拍雨夜的那一段,忍一忍,要化特效妝。」

    「沒關係的,麻煩您了。」韓子封點了點頭。

    「叫我盈盈姐就好,不用這麼客氣。」化妝師何盈盈忍不住笑了。

    江願乾脆跑進化妝室坐在沙發上,繼續看劇本,就像小說看了一半硬生生地停了下來實在是心癢難耐。

    半個小時後江願終於鬆了一口氣,這幅模樣逗樂了何盈盈。

    「那個劇本我也看過,真的很精彩。你這是看到哪段了?」

    「石早在說服覃言金盆洗手,而覃言竟然開始考慮了。」江願笑眯眯道。

    何盈盈手下不停時不時跟江願搭上幾句話,聊著聊到,她突然驚奇道:「誒,你打了這麼多耳洞?還是打在耳骨上,不疼嗎?」

    韓子封摸了摸左耳,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不疼了。」

    「怎麼可能不疼呢。」何盈盈有些可惜韓子封漂亮的耳朵了。

    「耳朵這裡要給你做傷口,可能有點癢,你忍一忍。」

    「好。」韓子封不敢亂動。

    ……

    「好可惜啊。」江願嘆了一口氣,「覃言最後還是去自首了。」

    「小韓子,你知不知道,天黑的那一幕發生了什麼?」

    「哪個天黑?」何盈盈也好奇。

    「就是覃言已經有預感自己要被抓了,然後他送石早去上大學,回來之後他不是去找了石早的親生父親嗎?」

    「對。」

    「然後就是天黑,坊間傳聞說有個人吸毒過量死亡了。之後覃言自首。死的這個人應該是指石早的生父吧?」

    何盈盈點了點頭。

    「但是這裡沒說覃言為什麼要殺他呀。」

    「我也問了何導。」韓子封突然開口道。

    「那何導怎麼說?」

    「他說他不知道。」

    「誒?這樣啊。」江願想之後再去問問導演,再不就去編劇那把劇情挖出來也行啊。

    「小韓,第一次畫特效妝都是有點緊張的,但是放鬆了才能畫的效果好。」

    「好,謝謝盈盈姐。」

    ……石早知道覃言出事的時候,覃言已經被移交給了監獄,他服從了第一審判決,沒有上訴。

    石早跪在監獄外的地上,嚎啕大哭,天上下了傾盆大雨。

    石早知道他失去了他唯一的親人。

    其實結尾江願之前就已經知道了,但沒想到最後還有一幕,七年後的石早在一個孤兒院裡做義工,小孩兒纏著他講故事。

    石早說完故事後,聽著的幾個小孩子哭鼻子了,「可是覃老大明明很好。」

    石早摸了摸小孩的腦袋,「他對他的家人很好,可是對別人很壞。」

    小孩似懂非懂地看著他。

    「覃爺說過一句話,他說他知道欠債還錢,作的孽遲早也會找上門的。」

    「他很慶幸自己沒有死在別人的刀子下。」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所以,這是他應得的。」

    石早神色淡漠,別過小孩穿過小巷,推開一扇院落的大門,這是覃言應得的。但並不妨礙他等著他。

    覃言一諾千金,石早相信當年那句話他也會達成的。

    ----「早早,等這樁事情了了,乾爹就金盆洗手,咱們爺倆找個地方好好過日子。」

    ***

    「你想好了?」

    「是。」石早點了點頭。

    「你若是想好了,就磕三個響頭,以後我就是你的乾爹了。」

    石早的傷還沒好利索,但這頭磕的卻不含糊。

    一下,兩下,三下。

    消息就跟長了翅膀一下,一夕之間,整個城北都知道覃爺收了位乾兒子。

    覃言喝了他敬的茶,起身扶他。

    「叫我什麼?」

    「乾爹。」石早抬頭仰視著這個男人。

    「卡----」何重恩很滿意,「不錯不錯,小韓的感情拿捏地很到位。下一場盛明和江願準備。」

    韓子封沒讓周鋮扶,避開了他的視線起身回到位置上,拿著吸管一口一口的喝水,他怕這身妝等會兒還要用到。

    周鋮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這孩子,該不會這麼快就入戲了吧?

    ***

    「盛明大哥,有什麼事嗎?」江願笑眯眯地問。

    盛明長相英俊還有一點邪肆,一向很討女孩子的歡心,自然性格也是個活潑的,開著他的玩笑,「弟弟,哥哥請你喝一杯去?」

    「劇里,程東可是不會請小九喝酒的。」江願笑道:「導演都說了,要入戲啊,我是個新人,麻煩盛明大哥體諒我了。」

    盛明碰了一個軟釘子,看著他的背影嗤笑,「這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

    ***

    江願是真有急事,本來說留下來看韓子封的這段夜戲的,可是江願一刻都不想等了。

    姜祈也是剛進家門沒多久,進了臥室把手裡的劇本仍在了床上,有些神魂不屬,小願接的戲,他自然要知道都是些什麼內容,有沒有危險性。

    倒不是說《深潭》的劇本不好,就內容而言姜祈覺得無可指摘,但是當他看見程小九終於鬆口喊程東「哥哥」的那一幕時,姜祈的心臟突然像被一個大手百般揉捏過了一樣,他很難受。

    這次出差時,齊魏突然跟他說了一件他自己的往事,最後感慨道:「有些東西,尤其是那些做了千百遍心理建設的事情。你以為你能接受,你以為你能微笑面對,可是真的發生時,往往你會發現那根本是你不可承受之重。」

    江願叫另一個人哥哥嗎?

    姜祈一直以為他會很大方,無論是江願結婚也好生子也罷,甚至他以為那是他所樂於見到的。

    可是現在江願只不過要叫別人一聲哥哥,他發現他都難以接受。

    姜祈在想這些的時候,身上的襯衫才解了一半,而阻礙他的正是他自己,本應該解開紐扣的手指此時正死死地捏著扣子,銀白的線幾乎就要崩斷了。

    「哥哥!」江願看著臥室透著燈光,飛奔上樓,還沒等姜祈回過神來,江願跟小炮彈一樣一下子就撞在了他的背上,雙手死死地摟著他的腰,額頭抵在半礻果的脊背上,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明明好似是委屈,可連姜祈都能聽見那委屈中透露的歡欣雀躍,「哥哥…小願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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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qín]言

    *周鋮[chéng]

    *何重[chóng]恩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劇中劇不?我還蠻喜歡的,也希望你們喜歡啦!MUA。

    第二十一章 ·給不了你?眼中有情!·應不應該和能與不能

    「小願,能不能讓哥哥先把衣服穿上。」回過神來的姜祈手足無措地抱著江願。江願的鼻息打在他赤礻果的皮膚上,手臂還環在他的腰間不肯撒手。

    江願笑眯眯地仰頭,乾脆把自己都掛在姜祈的身上,「哥哥,想不想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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