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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願看到教室里的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挺直了腰板，哭笑不得的想，他的哥哥有這麼嚇人嗎？

    當然，這個問題，不止公司的人可以回答，遠在美國，家族裡眾多堂表兄弟姐妹都可以回答他----「有，當然有，必須有。」

    姜祈也沒有要走的心思了，雖然他沒弄明白江願要做什麼，但是這種看著江願上課的體驗幾乎是沒有的。

    他讓楚燕先上樓，自己隨便抽了張椅子坐在了後門，開始還聽了幾句上課的內容，到後來，眼底就只容得下江願的側顏了。

    原來他的小願不解的時候會皺眉頭，聽懂的時候眼睛會發亮，想回答問題時又覺得不好意時會左看右看，被表揚時左邊的小梨渦會跑出來，無聊時會掩住嘴小小的打個哈欠，還會時不時悄悄扭頭看一下他，看到他時右邊的小梨渦也會跑出來……

    傻哥哥·姜祈就這樣注視著江願整整三十分鐘，導致講台上的老師瑟瑟發抖地提早結束了課程。QAQ說多錯多，萬一老闆覺得她不稱職怎麼辦？

    果不其然姜祈一下課就被圍住了，江願跟韓子封互相留了電話，擠到人群中一本正經地叫人----「姜總。」

    姜祈眉梢一揚，眼底蘊藏著笑意，面上卻是看不出喜怒，「去吃飯？」

    江願也忍著笑點點頭。

    周圍的一圈人忍不住多瞧了江願幾眼，默默地讓出了一條路。

    江願亦步亦趨地跟在姜祈身後出了教室，身後就徹底炸鍋了。

    「剛剛那個是新人？」

    「應該是吧，之前沒見過。」

    「叫什麼來著？」

    「江……」

    「誒，韓，你們剛剛不是一起合作了嗎？他叫什麼？」

    韓子封聳了聳肩，把外套甩在了身上，「麻煩讓讓。」

    有人看著他背影撇嘴，「什麼嘛……」

    「哦，我想起來了，新人叫江願。」

    「喂喂，你說跟總裁是什麼關係啊？」

    「嘖，難說啊。」

    「大BOSS突然過來是不是也跟他有關係啊？」

    ……

    韓子封手插著口袋心裡想，不管是什麼關係，至少姜總對江願使用的是詢問的語氣，而上課時芒刺在背的目光，都在訴說著江願在他心中舉足輕重的地位，這樣的人……自己這種人還是離他遠一點吧。

    ***

    姜祈回頭看了看江願，果不其然，江願出了公司就再也撐不住，小跑了幾步纏上了他的臂彎。

    「叫我什麼？嗯？」

    江願眨眨眼睛，壞笑道：「姜總啊。」

    姜祈眉梢再一挑高，江願趕緊吐了吐舌頭，「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小壞蛋。」

    「大騙子。」江願哼道。

    「哥哥怎麼騙你了？」

    江願跟背書一樣的對答如流，「我十六歲生日的時候你答應我會每個月回來看我的，我十七歲生日的時候你說我好好讀書你就每半年回來看我的，我十八歲生日的時候你說我要是留在美國念大學你就單獨和我出去旅遊……」

    姜祈趕緊喊停，再不喊停就是長篇累牘的罪名了，「咳，那哥哥以後再也不騙你了行不行？」

    「以後是什麼時候？」江願一臉委屈。

    「今天以後？」姜祈打著商量。

    「那…從我下飛機開始算。」江願眼睛轉了轉，半點不肯吃虧。

    「行。」姜祈沒覺得有什麼區別，帶著他往預定的餐廳走去，笑道：「那你要叫我什麼？」

    「大寶貝！」江願歡呼一聲，撲在姜祈的背上。

    這一聲太大，導致周圍的人都忍不住看了過來，人群中還夾雜著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的姜氏員工。

    天吶，他們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了？！

    沉浸在兄友弟恭氣氛里的兩兄弟顯然沒有意識到，在藝人和職員裡應外合的八卦下，一頓飯的功夫，就讓「總裁有個小情人」的消息傳遍了公司上下。

    第四章 ·表白了？反套路！·塌方了

    姜祈批了一份文件遲遲都沒有動靜，急著要文件的齊魏忍不住抬頭問道：「失魂落魄的，你這是怎麼嗎了？」

    「小願……」

    齊魏：「……」他嘴欠，他就不該問這個問題。

    姜祈乾脆地把鋼筆蓋闔了起來，大有問題不解決了，老子不工作了的氣勢。

    齊魏：「……」以為有人說姜祈是工作狂，他一直覺得沒問題。現在才發現，那是能讓人家從此君王不早朝的那位沒出現的緣故。

    至於，比喻不貼切？齊魏嗤之以鼻，他們確實不是情侶關係，但是那你是沒看見這幾天大廈里被閃瞎的單身狗們數量成噸的上漲。

    「小願……」姜祈抿了抿唇，「以前我回家的時候，小願幾乎每天都我跟我在一起，但是現在……」姜祈也不知道該怎麼表述這種困惑，揉了揉太陽穴。

    齊魏：「……」他真的不想知道一個兄控和一個弟控的心理好嗎？迷之領域。

    「齊魏？」

    齊魏清了清嗓子，「你是覺得他不黏你了？」

    姜祈一滯，半晌悵然道：「也是，小願怎麼說也是二十多歲的大小伙子了，有點朋友很正常。不過，你說樓下的課程這麼有趣？」江願已經風雨無阻地在樓下駐點一個星期了。

    齊魏摸了摸鼻子，那是因為人家根本就是打著持久戰役的準備，心虛地齊魏帶走了簽好的文件火速離開，還是等江願自己解決BOSS吧，他道行太淺，招架不住。

    「齊魏，跟楚燕說一聲，通知下去，半小時後開會，討論和隋映的合作事宜。」

    齊魏一個踉蹌，覺得臉被打得有點疼，腦內滴了一聲----您的拼命三郎恐怖大BOSS上線了。

    ***

    「別看了，有人出現我叫你。」韓子封每個字都在無言地嘲笑江願望夫石一般的舉動。

    若是換了別人，可能這會兒要惱羞成怒一會兒。

    江願可憐兮兮地回道：「QAQ記得要告訴我啊……」

    韓子封嘴角抽搐了一下，自從他教會了江願有種東西叫顏表情後，江願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至於幾天前的對話，至今想起來還是讓他忍俊不禁----「QAQ大概要拖堂了……」

    他平時是不用顏表情的，但是因為剛扮演了一個時髦可愛的高中生一時之間沒脫離角色。

    江願接到紙條愣了幾秒，一來二去之後，冷不丁回了他一條----「QAQ你熟不熟S市？我想買個禮物。」

    剛巧課間休息，而頂樓的大BOSS還沒有下來巡視，韓子封不解道：「還可以，我可以帶你去找，不用這麼可憐吧？」

    「可憐？」江願有點懵，「什麼可憐？」

    「不是你寫的嗎？」韓子封指尖划過QAQ這個表情。

    「這不是悄悄問的意思嗎？」

    韓子封：「……」

    江願：「？？？」

    兩個人大眼對小眼，都是一臉懵逼。

    大概老師也覺得有時候江願對流行用語過於缺乏常識，用的很多詞語很老舊，好奇地在課堂上問過了他一次，韓子封才大概弄明白，江願是個小海龜。

    「海龜是什麼？」聽完老師總結說讓大家在台詞方面平常多多幫助他之後，江願茫然，「我長得像海龜嗎？」

    韓子封：「……」

    江願得不到答案，開始用前面十多年總結出來的經驗，凡事不決問哥哥----

    「哥哥，我長的像海龜嗎？」

    正在開會的姜祈，手邊的手機以專有的振動節奏振了起來。

    齊魏清了清嗓子，接著姜祈的話往下說。他已經習慣了，江願專屬的鈴聲，專屬的振動，就連備忘錄都有跟弟弟有關的事情專屬提示音。

    姜祈有點好笑地看著簡訊，江願還去百度了海龜的照片發給他，義憤填膺道----「我不帥氣嗎？」

    姜祈：「恩…我看看？……可能帥的不太明顯。」

    江願：「胡說，我們院裡可多女生追我了。」

    姜祈：「哦？你怎麼回應人家的？」

    江願：「當然是拒絕啊，她們都沒有我寶貝長的好看。」

    ……

    「……姜總」

    姜祈回過神來，手機已經自動變回鎖屏狀態了，放下下手機，繼續開始講和隋映集團的合作……

    齊魏若有所思地看著指點江山的男人，也許別人覺得他沒什麼變化，依然是有條不紊，說一不二，一個眼神就讓一個方案沒有做好的經理噤若寒蟬，但是當了男人這麼多年的下屬，就他對姜祈的了解，這個時候姜祈應該已經神思不穩了，而源頭嘛……

    想到江願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那么小點的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呢？

    齊魏莫名的有一種預感，以後的生活大概會被他攪得天翻地覆，不僅僅是姜祈的，還有他自己的。

    一時間齊魏也不知道是該擔憂還是該憧憬。

    ***

    散會後，姜祈閉著眼睛雙手交叉坐在椅子上，睜開眼就是落地窗，偌大的城市有過半能收入眼中，捏了捏鼻樑，重新打開了手機----

    「哥哥？」

    「哥哥？」

    ……

    「大寶貝？」

    「大寶貝你是不是醋了？」

    姜祈挑高了眉毛，突然心情又好了起來，無論江願跟誰在一起，他們之間的關係是永遠不會改變的，「吃誰的醋？喜歡你的女孩子我可都不認識啊，你介紹幾個？」

    江願：「QAQ哥哥欺負人。」

    姜祈：「我怎麼欺負你了？小海龜？」

    江願：「……」

    江願：「我都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江願扁扁嘴，他就想說句情話怎麼這麼困難呢？他哥怎麼就這麼反套路呢？正常發展難道不應該是----

    姜祈：「我吃醋了。」

    江願：「真的，她們都沒有你長得好看。」

    姜祈：「小願，她們喜歡你和你喜歡我不是一種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