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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3:56:47 作者: 紅九
就在夏修臉色漸緩我暗鬆了一口氣的時候,蘇又好死不死畫蛇添足自以為好心周到其實是八婆得要死很是壞事的加了一句:「安真的沒去見杜昇,是杜昇自己要來見安的,那天我不知道他跟安之間原來……呃,那個,很糾纏過,所以他說要見安的時候我就帶他來了。大哥,你放心,杜昇跑來見安,安都沒怎麼理他的!」
夏修好不容易緩和的臉上,再次聚積起來的寒冰比剛才更加凍人。夏修死死的盯著我的臉質問我:「品品,為什麼撒謊!」
我在qiáng大的氣壓下感到呼吸都有點滯緩,我吞了口口水,然後抬起頭看著夏修,聲音裡帶著點不肯承認自己剛剛的確說謊了的倔qiáng反問他說:「我憑什麼不可以見他?」
夏修的臉上因為我的問話出現了一抹類似受傷的神qíng。
靜默了幾秒鐘,夏修冷凝的神qíng里藏著幾分落寞再次開口對我說:「品品,我只是為了你好。」
我的心疼了一下,知道自己剛才無意間,已經傷害到了一個想真心關愛我的男人。
蘇見我跟夏修之間的氣氛被很不對勁的冷氣團給包圍了,就笑嘻嘻的極熱心的自以為幽默的過來打圓場說:「那個,安,聽大哥的話,以後離杜大老爺遠遠的,別在大哥眼皮子底下暗度陳倉,大不了等大哥回國了我再幫你瞞天過海。那個,大哥,別生安的氣,安早不和杜昇好了,安現在正在和我的男朋友發展進一步感qíng,效果很可喜的哦!」
我暈!我怎麼覺得蘇這番話是故意在整我呢!
夏修臉色極其差極其冰以及極其bào戾,他低吼了聲我的名字之後惡狠狠的對我說:「任品!讓你出國留學不是讓你出來鬼混!你看看你的生活,糜爛成什麼樣!你看看你和你的室友你們、你們都亂成什麼樣了!」
我轉頭憤怒的對蘇怒喝一聲:「你給我立刻消失!」
蘇可憐巴巴的走了,夏修怒氣沖沖的瞪我,我氣息虛弱的對夏修說:「哥,你別聽蘇胡說八道,她說話比我還不靠譜,我跟她男友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真的!」
夏修看著我不說話。
我眨巴眨巴眼睛做出招人疼的樣兒說:「哥,我好像又燒了。」
夏修立刻慌了起來,蹲在chuáng頭用手探我的額頭,在摸到一片正常人的溫和體溫後微皺起眉看著我。
我笑嘻嘻的討好他說:「哥,我一說又燒了看把你急的,你這麼疼我,別生我氣了好嗎?」
夏修無可奈何的對我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坐在我的chuáng上,然後猛的把我從chuáng上拉起來緊緊抱在懷裡,嘴裡喃喃的說著:「品品,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好!」然後,低頭以吻封住了我的唇。
我又呆了。這是夏修第二次吻我了,一樣的出其不意。
我想掙脫開夏修的懷抱和他的吻,可是全身毫無力氣。我一邊扭頭閃躲他的吻一邊在唇齒的間隙裡帶著哭音低低哀求他說:「哥你別這樣你是我哥咱倆不能這樣!」
夏修鬆開了我的唇卻仍然緊緊的抱著我不放。夏修安撫的輕拍著我的背對我說:「品品,別怕,哥不會傷害你的!別推開哥,好嗎?」
我不做聲,下巴抵在夏修的肩膀上不知道該怎麼辦,心裡亂得理不清一點頭緒。
我無意間向正對著我的門口瞥去一眼,不期然的看見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臉上仿佛帶著錐心之痛般的,眼神中充滿了無法置信以及深深傷慟的,杜昇!
你此時心有多疼,我當初的心便有多疼,甚至比你此時更疼!
我帶著報復一樣的心理從夏修肩上抬起頭來,然後,把自己的唇印到了夏修的唇上。
夏修驚喜於我的主動,熱烈的化被動為主動,激qíng四溢的狠狠回吻我。
這一瞬間,我好像聽到了杜昇心碎的聲音。這聲音清脆得一如我那天為他心碎時一樣。
杜昇轉身離開。
我閉上了雙眼。
夏修再次鬆開我的唇,用他的額頭抵著我的額頭輕聲的哄著我說:「品品別哭!品品,哥會一輩子疼你愛你,別哭!」說完夏修再次把我摟進懷裡。
我靠在夏修的胸前,認真的想著一個問題。
不是說再不為他哭了嗎,怎麼現在,竟然又哭了呢?
第46章我出了院,誰又住了院?
在醫院住了三天,我出院了。又過了兩天,夏修回國了。
關於在醫院時我對夏修主動做出的那曖昧一吻,我很可恥的採取自我jīng神全麻痹式逃避政策,逢聽到「溫文吻問」相關的字音字眼字樣我都耷拉個腦袋裝鴕鳥裝聾子裝啞巴。
夏修看出來了,我就是耍無賴在逃避我們之間的男女問題,他也沒bī我bī得太緊,回國前只jiāo待了我兩點。一,還是以前的老生常談,離杜昇以及他身邊的人遠些,另外不要讓別人知道他對我做過的這番叮囑。二,他等我,等我回國,等我答應他。
看著夏修所坐的那架飛機騰空飛去,我問身旁的蘇:「咱們學校可以申請延期畢業嗎?」
夏修的確沒bī我,可是他給我壓力。他說,等我回國,等我答應他。
他不bī我有明確的表態,是他根本就拒絕我給他否定的回覆。所以,他寧可等,等我只給他肯定的答覆,否則就寧可這樣曖昧著也不去接受我放在心裡的那個否定答案。
我很想知道他囑咐我的第一點到底是為了什麼,我覺得這裡頭有事,夏修是一個有風度的男人,他不會因為嫉妒就命令我遠離杜昇,況且,他叫我遠離的不只是杜昇。
蘇後來跟我說校慶那天杜昇居然沒有出現,讓學校里想一睹仙容的師生們失望透頂,差點揭竿而起大罵校長是欺騙眾人感qíng熱qíng真qíng的無qíng騙子。
我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漫不經心一些,不以為然一些,若無其事一些,然後問蘇:「杜昇怎麼沒去參加校慶呢?他這個做法都相當於背信棄義了。」
蘇說:「安,別人誰也不知道原因,不過我知道哦!因為我是網絡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無處不在無處不顯神通的忍疼耐疼萬能女王(忍疼耐疼=Internet)。不過你不是已經跟他一刀兩斷劃清界限了嗎,還關心他的事gān嘛?」
我一邊震驚於蘇給自己起的名號那長長一大串修飾定語是如此的臉大不害臊以及無恥不知羞一邊氣不喘聲不斷的對蘇說:「你連將自己男朋友快樂的送與她人分享這種曠古離奇驚世駭俗的事都gān的出來我偶爾很不在意非常不放在心上的關注一下我前男友的生活動向似乎也算不上什麼讓人瞠目或者是結舌的事吧?」
蘇聽我說完話大喘了一口氣瞪大眼睛對我說:「安,你是剛剛大病初癒的人嗎?你怎麼做到一口氣說那麼長的句子的?我都替你上不來氣!你現在頭暈嗎?需要叫救護車去醫院吸吸氧再回來嗎?」
我白了蘇一眼對她說:「別貧了,快說吧,杜昇為什麼沒去參加校慶,他不怕留下千古罵名嗎。」
蘇說:「杜昇住院了。我那天給你辦完出院手續回家來覺得怪無聊的,不如去探探醫院的資料庫看有什麼好玩的事,結果被我發現,在你不倫戀哥哥來的當天夜裡,杜昇大爺進醫院了,病因,酒jīng中毒。安,我用腳趾甲想了想,他應該是借酒消愁消的。」
我心裡又開始亂成了一鍋粥。我qiáng作鎮定的問蘇:「你用腦子想完的結果是什麼?」
蘇回答我說:「我用腦子想了想,決定批准腳趾甲的想法,他一定是借酒消愁消的。」
我說:「蘇,你知道別人的腦子跟腳都是gān什麼用的嗎?在別人那,腦子是腦子,用于思考;腳是腳,用於出汗放味。而你呢,腦子和腳是等價的,腳可以用于思考,腦子卻能夠出汗放臭味。妙人,妙人啊!」
蘇反問我:「難道你的腦子不出汗嗎?」
我說:「出啊,不過咱倆有區別,我是香汗淋漓,你是臭汗滿腦。」
蘇兇殘的向我撲來,嘴裡大叫「排山倒海」。我臉上激qíng密布的做出驚恐懼怕狀來滿足這個痴迷排山倒海的台灣妖怪,而一顆心卻始終懸在胸前上不得下不去,整個人慌慌亂亂坐立不安。
深夜在經過反覆的輾轉之後我卻依然無法入睡,然後我終於在寧靜的夜裡聽到我qiáng撐淡定與冷漠的那根神經「啪」的一聲砰然而斷。於是在漆黑的寂靜的窒息的深夜,我的理智終於脆弱的對qíng感舉起了大白旗。我終於承認,我,很擔心杜昇。
早上起來準備去上學的時候,蘇一抬頭做了一個看到鬼的死表qíng誇張的對我說:「安!你是大熊貓變的嗎?還是你昨天夜裡變成了大熊貓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真身?」
我到洗手間照了下鏡子,本來還想bào踹蘇的高漲熱qíng在我與鏡子裡的女鬼僅對視第一眼之後便立刻偃旗息鼓。
我果然像極了,熊貓。
我沒jīng打采的跟蘇出了門,就要到學校的時候蘇從包包里掏出一張紙條拍在我手裡說:「想去就去,別拿折磨自己當日常找樂呢,我看不下去。」
蘇說完就大步流星的甩下我往前走去。我低頭看了看手裡的紙條,上面寫著醫院的房間號。
這裡住著的是誰,不言而喻。
對於蘇在大咧咧之中偏又細緻無聲的體貼,我有點感動得想從眼睛裡向外噴汗。看著蘇蹦蹦噠噠前行的背影我除了滿滿的感激之外,只能對著她大喊一句:「蘇,我不在你身邊,你要不然就回家吧別上學去了,你能聽懂大夥說什麼嗎?」
我似乎看到蘇向前狠狠的趔趄了一下好懸卡著,然後飛快的旋迴身對我呲著牙說了一句:「又,傻大破!」然後的然後又轉過身蹦蹦噠噠的繼續前行。
我站在那裡呆立了良久,終於想通了蘇嘴裡的「又,傻大破」是什麼意思。
You,shutup!
想明白之後我又無語了,我只能對著蘇已經遠去的小如烏guī眼睛或者換個比喻叫綠豆粒那麼大的身影感嘆一句:又,害吾搜買內罵你!(You,havesomanymoney!=你,太有才(財)了!)
我手裡攥著蘇留給我的紙條縷著道邊漫無目的的走著,心裡有兩個任品在來回的拔河打架。
任品甲說:任品不該去醫院,任品與杜昇已經分手了。任品與杜昇不應該再有糾纏。
任品乙說:甲你丫沒有同qíng心以及人xing!那廝是因為看見任品跟別的男人打kiss受刺激才喝酒喝到中毒住院的,任品怎麼就不該去看看他!
任品甲說:呸!那任品做那啥手術的時候,杜壞蛋他人在哪呢?他美人在抱自個樂逍遙呢!任品躺在宿舍大出血的時候,杜壞蛋他人又在哪呢?他還是美人在抱自個樂逍遙呢!任品要是有骨氣,就不該去看他!這個男人是死是活都與她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