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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3:56:47 作者: 紅九
    蘇說:「杜昇不選你做夏琳,他就是二,二極了,二死他活該!」

    從醫院裡出來,我虛弱的靠在蘇的身旁上了計程車,然後對著車窗外的杜昇,平靜的、禮貌的、疏離的,告別。

    當計程車開動的時候,我在蘇的懷裡慢慢閉上gān澀的雙眼,從此掩去一切波瀾。

    蘇說:安,杜昇沒走。他站在那一動沒動,好像在哭,又好像在笑。

    我說:蘇,我再給你念首詩吧。

    若只有遺忘,才不會悲傷,

    那就將傷痕累累的過往,輕輕隱藏,

    不要為獨自一人感到彷徨,

    用心的人,背上有一雙天使的翅膀,

    不要哀怨,曾為愛放棄了整個天堂,

    且把如煙往事,當做清夢一場,

    夢醒時分,記得用微笑迎接晨光,

    告訴自己:你尚年輕,理當輕狂!

    蘇朗朗的笑著大聲對我說:「安,這首詩真棒!」

    我說:「蘇,你的笑聲,為什麼那麼抽噎呢。」

    蘇說:「被你震撼到了,激動得打嗝。」

    我知道蘇在說謊。

    我知道蘇是在替我流著,我再也流不出的眼淚。

    杜昇,我最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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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有點詭異

    第二天我仍然在發燒,只是燒得沒有之前厲害了。蘇讓我安心在家裡養病,說由她一個人去接客賺錢養家餬口就行。

    蘇走之前見我在吃過藥以後體溫仍然有點居高不下,擔心我自己在家會在高熱睡眠中稀里糊塗的被白加黑二位大哥給帶走,於是雷厲風行的做了個決定,讓她的桃花男朋友過來代替她照顧我。

    我說蘇我拒絕。蘇說拒絕無效。

    我說蘇我很堅定的拒絕。蘇說你就是圓臀也沒用拒絕依然無效。

    我說蘇我是真的真的很嚴肅認真以及堅定的拒絕你的提議。

    蘇說:「安,我來給你掰一掰事qíng的里外里。我現在要去私會的人,是你的前男友耶,那為了對我的男朋友公平公正以及公道,是不是就應該給我男朋友一個機會讓他去私會我私會對象的前女友呢?」

    我被蘇驚天動地的歪理邪說徹底雷到,我高喊首都人民賜予我罵人的力量吧然後對蘇怒道:你丫給我閉嘴!

    蘇走了,私會我的前男友去了。

    李桃花來了,私會他女友去私會對象的前女友來了。

    我一看見李适風那張桃花盛開chūn意泛濫的大臉心裡就彆扭的要命,總覺得他其實已經或者此時正在又或者即將就會做出對不起蘇的事來。

    在這種憂患意識的趨勢下,我忍不住心存惡意的使勁使喚李桃花,每隔五分鐘我就「麻煩」他給我倒杯水,然後只喝一口就放下,五分鐘之後再藉口水涼了「辛苦」他換一杯。

    在李桃花第N次被我麻煩和辛苦過之後,他終於忍不住憤然起身反抗戳破了我假喝水真折磨他的這層窗戶紙,橫眉立眼的對我說:「我說安倪倪,你有完沒完,你成心當我不知道你作弄我呢是不是?好在我生就有副憐香惜玉的好心腸,要不早在你水裡給你下安眠藥讓你在chuáng上安靜的挺屍了!」

    我一口水沒咽利索直接嗆倒在李桃花的厥詞裡。他可真行,還給我起個新名,安倪倪,夠有才的!

    我使勁的咳嗽兩下把嗓子眼那種讓人泛淚的癢和疼壓下去,扭頭用極鄙視的眼神看著李桃花說:「給小姑娘水裡下安眠藥這招肯定沒少用吧,張嘴就來。蘇怎麼就能青天白日的一朵動人鮮花偏cha你身上了呢!還有,約翰二師兄,誰跟你說我叫安倪倪了!」

    李桃花耍帥的扒拉了兩下頭髮對我說:「那你總不會叫倪倪安吧?另外我怎麼了?哪不好了?我風流倜儻英俊瀟灑,蘇能跟我在一起多有艷福啊。算命的跟我說我原本可是天上的神仙,這輩子投胎轉世到人間歷練來了,你還真就別拿蘇的男朋友不當人物看。」

    我聽完李桃花的話立刻對他施以嚴重的嗤笑,我說:「二師兄,你上輩子肯定是天上的神仙,這事不光我,地球人都知道,天蓬元帥嘛!不過你也不用見誰都說,我覺的其實這也不是啥光彩的好事。」

    李适風或許此刻,有了點想輕生的念頭了吧。

    貧過一會兒之後,我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問李适風:「二師兄,你跟蘇是怎麼認識的?」

    李适風坐在電腦前頭也不抬的回答我說:「蘇沒告訴你嗎?」

    指望蘇告訴我我得跟她至少練八十年以上的太極等什麼時候我能以更高功力的四兩撥千斤克之了什麼時候我才能從她嘴裡問出我想知道的事。

    不過為了面子我沒說蘇沒告訴我,我說:「女孩子臉皮薄,這事我怎麼能問她去,我當然得問你了。」

    李适風似乎是很忍俊不禁的樣子,帶著濃濃的笑意說:「你說蘇臉皮薄?倪倪你別逗了,蘇就算沒你臉皮厚可最起碼也和你一樣厚,哈哈哈……」

    我以手邊最近的東西用力丟出以揍之!

    又過了一會兒我再漫不經心似的問李适風:「李适風,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學生?老了點;老師?氣質不對,太流氣了;商人?也不像,看你騷包的樣兒就是一燒錢的主哪有掙錢的架子骨啊;醫生?不會的不會的,這麼禽shòu的風貌聖潔的醫院不會收留你的?那是什麼呢?環保工?清潔工?掏糞工?騙子?乞丐?要飯花子?……」

    我話還沒說完李适風就「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倒了杯水氣勢磅礴的走到我身邊來極用力的把水杯往桌子上一墩聲音不帶任何起伏的對我說:「倪倪你該喝水了。」

    再過了一會兒,我不死心的又問李适風:「二師兄,你究竟是gān嘛的啊?我不能把蘇就這麼不明不白的jiāo給一個來歷不明的人手裡頭吧。」

    李适風從電腦前抬起頭,一臉認真嚴肅的表qíng看著我說:「其實,我是個演員。」

    我說:「呸!你專門演西門慶的吧!」

    李适風:「錯。是路人甲,或乙,或丙,或丁等。」

    我:「去!少貧!你來無影去無蹤的,到底打哪來,究竟是gān嘛的,說!快說!」

    李适風:「我從來處來,去往去處去,做我該做的事,過我想過的人生。」

    我服了!真不愧是雷神蘇的男朋友,倆人串好詞了吧,我就沒遇著過這麼不好調查家庭背景出身來歷生活目標以及未來動向都到底是什麼的倆人!

    我喘著粗氣說:「李适風,你,收拾收拾去死吧,你活著我沒個好!」

    說完我眼前一片花開花落的萬紫千紅,整個人眩暈得彷佛被以第三宇宙速度飛行的火箭給刮到了似的,從坐在chuáng上的造型直接變成後仰栽倒的造型。

    李适風讓我嚇了一跳,一邊撲過來看我怎麼回事一邊自言自語的說:「不至於吧,這就氣暈了?」

    我無力的白了他一眼,然後問他:「你看我是不是又燒起來了?」

    李适風把手放在我的額頭上探了下,表qíng凝重起來,對我輕聲說:「倪倪,咱倆現在得去醫院,你燒得特別厲害!」

    李适風扶我坐起來的時候,蘇回來了。

    此時,我正以倚靠造型半偎在李适風的懷裡。

    我怕蘇誤會想張口對蘇說明狀況,結果還沒等我張嘴蘇就一臉歡心雀躍的向我撲過來。

    我懷疑自己是不是燒糊塗了,這丫頭的表qíng太不靠譜了。

    蘇衝到我身邊滿臉欣喜的握住我的雙手,我在高熱的迷濛狀體裡似乎都看到了蘇眼睛裡的倆眼珠子全變成了閃亮的小星星狀。

    蘇說:「安,好棒!我讓約翰來陪你是對的!我就知道你們會相處得很好,他今天一定沒讓你有時間想到杜昇對不對!」

    我一個仰頭向後倒去,毫不猶豫。

    蘇急急的問我怎麼了,我說:「蘇,你是給你家男人拉皮條的吧。我本來就熱,別雷我了;再雷,焦了!」

    蘇一邊配合李适風拉我起來準備去醫院,一邊還不忘抓住機會化身至尊寶嘴裡碎碎念的說:焦就焦了,留著總比沒有的好!

    我義無反顧,陷入深度昏迷之中。

    我和顧倩驕蠻的橫行在無厘頭文化事業中所向披靡這麼多年,這是我頭回覺得,遇上對手了!

    當我稍稍恢復了一些意識時,我發現我正躺在李适風的車后座。昏昏沉沉之中我似乎聽到坐在前面的倆人壓低了聲音在說:

    ----你見到杜昇了?

    ----恩。

    ----有什麼收穫嗎?

    ----沒有。他見了人就講英語,我能聽懂的總共就五句:Yes;No;Thankyou;Hello;byebye.

    ----Stupid!

    ----巴嘎!別以為我猜不著你罵我!

    無語……

    我還是,繼續昏迷吧……

    不過,似乎有點,詭異……

    第44章一雙唇,兩隻手

    我燒成了輕度肺炎。

    我覺得輕度肺炎是不需要住院的,可是由於我的燒一直都不退大夫就說在我身上從輕度肺炎轉成中重度肺炎是件特別容易的事我只需要扭頭就走回家再睡上一晚即可。於是我明白大夫是讓我住院呢。

    蘇見給我看病這美國大夫表qíng凝重極了,嘴裡唔哩哇啦的說了一大長串英文單詞都沒喘過氣,再看看我氣息奄奄的樣子,就單方面判斷我是被告知得了什麼絕症了。她一臉擔憂的問身旁的李适風:「大夫說什麼呢?安怎麼了?到底得的什麼病?你跟大夫說,不管安得的什麼病,不管需要多少錢,我們都看!一定拜託他們把安治好,你告訴他們,我們不差錢!」

    我聽了蘇的話,心裡又覺得好笑得想笑又覺得感動得想哭,一時間竟然哭笑不得起來。我不禁喟嘆,蘇不僅雷人的時候讓人哭笑不得,連感人的時候竟然也是這個效果,真是生就一副讓人哭笑不得的磨人命。

    蘇令我為之傾倒,我已經習慣了。想不到李适風也bī我在最虛弱的時候對他不甘的傾倒。

    李适風面對蘇的提問一本正經的回答她說:「蘇,是這樣的,我從小一直學習的是很官方很正式很上檯面的英式英語,所以對於剛才大夫那口兒音過重捲舌連天的美式發音,我很抱歉,我真的無法降低我英國耳朵的聽力水準去迎合他燙了捲髮劑一樣的美國舌頭。」

    蘇終於逮到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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