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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垚手揮揮：「手機放下了放下了啊！聊天時間，禁止玩手機！」整個寢室就老大和老二倆不守規矩的帶了手機，其他人看著眼紅，直接他倆禁止玩手機。

    兩束手機的燈光暗了。

    一號床錢敬君：「聊啥啊？」

    二號床趙光：「誒那個雙馬尾是我們班的嘛？我今天突然看見覺得有點眼熟，我臉都沒認全。」

    瞬間進入「看到哪個妹子好看想釣」的話題，一下子熱鬧起來。昨天聊的是「情史」，前天就聽老大嚎了一晚上想家……

    「你說崔莉莉？以前我們初中隔壁班的，不在我們班，在隔壁報關二。」老四來了勁頭，「那小姑娘沒意思，長得好看，但是奇奇怪怪的，天天說自己是什麼……阿爾克薩還是什麼薩博坦三世的……搞不懂……」

    幾個人開始笑。

    「那個誰胸大，隔壁金融班的。」黑暗裡也不知道是誰提了這麼一嘴兒，聽聲音也聽不出來哪個床上來的，蔣垚分辨了一會兒才聽出來是老五傅聞科，這人還在下面擦頭髮，「我早上去他們班要微信了，到時候加上聊聊。」

    幾個人開始奸笑。說起喜歡什麼樣的妹子，無非就是看臉看胸看身材。

    老大：「我們這屆女生好像質量還挺好的，看著都還挺好看。」他聽還有三個一直沒說話，還問了他們仨一嘴兒，「你們有看上的不？」

    小八這才顫巍巍加入他們的話題：「那什麼……我喜歡小賣部那個學姐啊……」

    然後幾個人又開始十分熱烈得討論起來大姐姐的問題。老三趙光賊有經驗，他一個朋友的某個前女友是隔壁幼師專的姐姐，火辣又妖嬈，說得仿佛是他前女友一樣的。

    結果幾個人太激動了，被外頭巡邏的教官警告了：「消停點兒！這都幾點了還這麼激動！明天跟你們教官說說讓他給你們加訓！」

    瞬間噤聲。

    「算了算了，睡了，這老來敲門也不是個事兒。」孫其有點煩，三個晚上，來敲門總共敲了七八次，跟盯上他們寢了一樣的，第一個蓋了毯子睡了。另外幾個前兩天聊夠了也沒什麼好說的，玩手機的玩手機，睡覺的睡覺，畢竟練了幾天都累了，第二天還要早起。就蔣垚個破事兒多的，探頭探到下鋪去：「唐棠兒，來，給哥打個燈，我去廁所。」

    唐棠雖然看他不爽，但是也不想跟幾個未來同學鬧太僵，默默把小燈打開放在枕邊，能給他照著樓梯。

    唐棠兒人長得精緻，心思也挺精緻的。還帶了個睡眠燈，就拿來大半夜摸黑上廁所時候用的。小燈蘑菇形狀的，軟軟的，一捏開，一捏關，怪可愛一個。

    「你把這燈拿著，不然放這兒晃我們眼睛。」小八嘴挺硬，咬死不肯說是為蔣垚好。蔣垚又不是聽不出來，還是厚著臉皮過去拿了燈，還摸了摸他的頭：「要說可愛的姑娘，哪兒有我們唐棠兒可愛，啊？」

    蔣垚犯賤，拿著小燈掀了帘子去衛生間，窗簾隔了空調的涼氣兒但是沒隔住他犯賤的聲音：「長得跟個瓷娃娃一樣的，個子小小的那麼精緻……」

    唐棠急了，探手抓起拖鞋就往帘子那兒扔。蔣垚沒躲開，隔著帘子被東西打了，但是力道也被帘子隔開，打著不疼，他還笑。

    他一笑其他幾個就跟著笑，309寢室又熱鬧起來了。

    「都幾點了你們還不睡覺？！安靜！」

    媽的真煩……

    唐棠氣呼呼得躺在床上生悶氣，枕頭邊上突然落了什麼東西，一隻手摸了摸他的頭，還溫溫柔柔湊在他腦袋邊上說了聲「晚安」。

    他爬上鋪去了。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不對不對，你怎麼走著走著還順拐呢？一開始不還好好的？！重新來！」

    軍訓第四天，二十幾個人全都麻木了，太陽照頭頂上甚至不覺得熱，還有點涼絲絲的……

    腦子燒壞了。

    「你，出來做示範！」他們班教官就賊凶一個，蔣垚排排頭，就這麼被他抓出來當例子。教官再把那個順拐的傻子給拎出來，一看，是自己寢室的老四。

    孫其沖他「嘿嘿」一笑：「三哥，不好意思了啊。」

    就拎他倆在旁邊單獨練，這人真的令人火大，一開始都能好好的，就不知道他怎麼就走著走著能順拐。蔣垚急了，也忘了跟著一塊兒休息，孫其一順拐他就吼，旁邊一個班的男生女生笑成一片。

    唐棠也坐那兒笑，這跟昨天晚上那個說晚安的是一個人麼？這麼凶？

    孫其這人臉皮厚，別人笑他他也跟著一塊兒笑，蔣垚火得要死，一巴掌拍他肩上：「小老弟，你這個腦子我沒法教了。」正要走，被孫其一把抱住大腿假模假式蹲那兒嚎兒，跟演話劇一樣的。

    蔣垚是有脾氣也不會亂發的那種，就是很無奈了，抬頭問教官：「這人要不然匯報演出不上了吧，丟人！」

    教官還挺嚴肅：「不行，我們不能扔下任何一個戰友！」

    最後罰孫其去給大家請客買水，一個寢的跟著他去小賣部幫忙搬。

    蔣垚有點揶揄唐棠的感覺：「唐棠兒，加油啊。」

    唐棠聽了半天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只有點嫌棄得把他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搬開。

    這人長這麼高幹嘛？！還把手搭自己身上？成心的吧他！

    蔣垚明顯沒感覺到來自唐棠奶凶奶凶的嫌棄，幾個人晃晃悠悠外加扯皮打鬧得挪到小賣部去，走得久一點給大家謀福利。不過小賣部也確實挺遠的，剛過了操場，還有一片綠化帶外加一個籃球場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