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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3:52:48 作者: 白寶香
    關岩溪還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然後手捂上嘴巴,不斷的打著哈欠。

    「看你這樣走了一整天了,進屋裡去睡吧。」這房間裡面還有一個年長的阿婆,穿著寶藍帶點花邊的衣服,頭上還纏著布,這應該是個少數民族的服裝,但是關岩溪不認得是哪一個民族的。

    不過也正是因為有了阿婆,所以關岩溪才逐漸的放下心來。

    這一覺似乎睡得很踏實,朦朦朧朧間她好像是聽見了外面刻意壓低的爭吵聲,她疑惑的睜開了眼睛,只看見外面的天黑漆漆的,習慣性的伸手推了一下身旁,然後才驚愣著坐了起來。

    原來劉子陽並不在身邊,之前發生的所有的事情都是真的。

    她伸手去抓背包,這才想起了背包還放在外面的桌子上,那是劉子陽留給她的唯一的東西了,她起身穿了衣服,然後走到房門口。

    「兒啊,咱不能做這麼缺德的事,那個姑娘不是本地人,在山裡遭了罪,咱應該問清楚了,然後將她送出去。」

    「娘啊,你懂什麼,要不是我們她早被狼吃了,昨夜裡咱村子不是都聽見了狼的叫聲了嗎,這都多少年了,用黑哥的話來說,這不吉利。再說了您看咱家窮的,這事您就別管了,都有黑哥操持著。」

    老婦人還在說些什麼,可都是些當地的話了,聽著語氣還是勸慰的,可那兒子根本就是不耐煩的推開門走了。

    一陣嘆息聲,然後腳步就朝著這邊走過來。

    關岩溪有些慌,可門已經推開了,她瞪圓了眼睛,那種彷徨和無助直接的寫在了臉上。

    「我,我想上廁所!」

    老婦人也驚愣了一下,不過倒是沒有懷疑什麼,就笑著帶著她走出了房門,給她指著那邊的木寨子。

    關岩溪匆匆的走了過去,學著劉子陽的模樣觀察了四周,這裡像是一個村鎮,他們就住在公路的上方口,想必白天的時候一定會有車通過。

    回了屋子,她若無其事的拿了背包,然後進了房門,這裡的燈光很暗,不過剛好還能看得見東西。

    她將背包拉開了,裡面是幾件衣服,還有其他的物品,再有就是劉子陽的手機,她將電話拿出來,打開了,上面的屏保是上次那個大叔家照的,那裡面有她的影子。

    她捏著手機合衣躺了下來,卻是再也沒有睡著,淚痕沾了枕頭,身邊卻再也沒有了溫暖的他。

    第NO148隻能讓時間來癒合的痛

    迷迷糊糊之中,好像有些凌亂的腳步聲,關岩溪驚得一下睜開了眼睛,伸手撈過一邊的背包,又將手機放在了衣兜里,這才拿著背包里的那把砍刀站在了門口。

    她的命是劉子陽換來的,她決不能輕易的給了別人。

    此時天已經亮了,只要走出這扇門,她就能在大街上找到出去的路。

    她的心一橫,然後拉開了門,剛要舉起砍刀,就看見了謝子川舉著手站在門口像是剛要敲門的意思。

    那一刻她愣了,然後手裡的刀掉落在了地上,眼淚一下子從眼眶裡噴涌而出。

    「子川,謝子川!」她的手緊緊地抓著他的雙肩,大力的搖晃著,神情之中痛苦至極。

    直到謝子川擁抱了她,將她緊緊地禁錮在胸前,「岩溪,沒事了,一切都沒事了!」

    當他第一眼看見關岩溪的時候,那張絕望中毅然決然的臉,還有手中帶著血的砍刀,尤其是劉子陽並不在身邊,而通過衛星的手機信號卻發在了陳楠的手裡,他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關岩溪大聲地哭泣著,似是將所有的委屈全都哭了出來。

    而站在一邊的阿武則是撿起了地上的砍刀往鼻子上嗅了嗅,他知道這不是普通的血。

    真的安全了,關岩溪可以毫無顧忌的睡在了那張床上……

    謝子川輕手輕腳的關上了房門,然後走出來,這件放間房的母子倆就坐在外面,眼神中還有些慌亂,謝子川知道這裡的人跟外界接觸的少,幾乎都是貧窮的。

    這人要是窮了,很多事也就都做得出來。

    而他不希望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想得那樣,他希望還相信這裡的人很質樸很善良,就像阿武一樣。

    所以他從衣兜里拿出了一些錢遞了過去,「謝謝你們照顧我妹子。」

    當陳楠給他打了電話,說劉子陽他們可能走的路線,還有就是已經失蹤了之後,謝子川和阿武就來到了這裡,因為有阿武這個當地人在,所以言語方面還是比較通暢。

    他們在這裡轉了好幾天,可一直都沒有什麼線索,尤其是劉子陽的電話一直無法接通,他們幾乎可以斷定他們一定是在山裡。

    也就是昨晚上,陳楠又來了電話,說劉子陽的信號出現在了這裡,而且他還給了很精確的定位圖。

    這一切都是註定的,他不知道關岩溪為什麼要舉著砍刀,那眼神駭然的分明是在躲避著什麼。

    可她又什麼都不說,尤其是關於劉子陽的。

    母子倆推辭了好大一會兒,兒子才接過了錢,眼神中有些猶豫,謝子川知道事情一定就是出在了這裡。

    此時老母親一下子給他們跪了下來,直接的求著,「我兒子不懂事,你們可千萬別見怪,就看在我們將小姑娘照顧的很好的份上,這事就算了吧。」

    謝子川一縱眉頭子,這才聽懂了,原來他們是想將關岩溪賣了,他心裡有些怨氣,卻被阿武攔住了,畢竟也沒有出什麼事,這山里人家窮,誰也不願意多事。

    謝子川這才又坐了下來,不過神情卻不像之前那麼的友善了。

    「那你告訴我,究竟是在哪裡找到我妹子的,還有一個人呢,那個人在哪裡?」劉子陽失蹤了,這事有些蹊蹺。

    那個兒子先前還怕著,後來倒是看了謝子川他們也不會怎麼樣,這才恢復了正常,將事情的前後全都告訴了他們。

    而聽到了最後,謝子川卻是焦急地站了起來,然後一把揪住了那個人的衣領子,「你說什麼,掉下山了!」

    老婦人以為謝子川是要打他的兒子,慌忙的伸手攔著,然後當地的話全都說了出來,誰也聽不懂。

    幸虧還有阿武,急忙的解釋了兩句,然後伸手拉開了謝子川的胳膊,讓他坐下來慢慢的問著。

    「真的,我還能騙你們,不信你們就去問她。」

    老婦人也說著,那天晚上這個女孩回來,身上都是血,臉上也是,頭髮蓬頭垢面的,眼神忽忽悠悠的,神智像是有些不太正常。

    謝子川的拳頭緊緊的捏著,然後站起身,從門縫中看著關岩溪那張慘白的臉色,想必他們之間一定是發生了很多的事情。

    而劉子陽……,那個混小子,如果不是掉下去了,怎麼會任由她一個人被人欺負著。

    他的心頭緊緊的一抽,忽然的走回來,朝著那小子說著,「找找村里認識路的壯士男人,我要去山上找一找,錢我出得起,一切都不是問題。」

    第二天,這事情就交給了阿武,謝子川不能讓關岩溪知道,更不能留她一個人待在這裡了,所以謝子川就藉口說養養身子,然後他們再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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