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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3:50:23 作者: 艾米
「是很多,美國可能有一半的女性都隆過胸。」
「不影響哺辱嗎?」
「不影響,是避開了辱腺管的。」
「疼不疼?」
「不疼。」
「重不重?」
「不重。」
「哇,今天才知道原來你們女生隆胸就是這樣隆的。技術很高超呢,不抬起來根本看不見刀疤。」
「這就算技術高超?比這高超的多了去了。」
「是嗎?還能怎麼高超?」
「還可以從肚臍那裡開刀,從腋下開刀,從辱暈附近開刀,刀疤更不容易看見。」
「那你怎麼不選擇從肚臍那裡開刀呢?」
她放下辱房,在他身邊躺下:「因為我不是單純隆胸,而是辱房再造。」
「再造?為什麼要再造?」
「因為我做了辱癌手術。」
他驚得翻身坐了起來:「你……辱……辱癌?」
「嗯。」
「怎麼會?你這麼年輕又這麼健康。」
「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辱癌是基因的問題嗎?人體有兩個基因,BRCA1和BRCA2,是抑制癌症發生的,如果這兩個基因出了問題,就容易得辱癌和卵巢癌。」
「那你的基因出了問題?」
「嗯,我丈夫是癌症醫生,他聽我說到我媽是辱癌去世的,就建議我去做辱房檢查和基因檢查,結果就查出辱癌。」
沉默了一會兒,她接著說:「那時真有天塌下來的感覺。」
「你丈夫肯定給了你很多安慰和鼓勵。」
「嗯。」
「他建議你做手術?」
「嗯,但我那時還很年輕,不願意失去女性的第二性徵,覺得沒辱房就不再是女人,就再也沒男人喜歡了,活著也沒意思,所以不肯做手術。他給我講了很多道理,找來很多資料,把他的臨床數據和研究成果給我看,告訴我有辱房再造手術,就像美國很多女生做的隆胸手術一樣。他還告訴我,不是每個男人都要女人有辱房才愛她的。」
「比如他就不是?」
「嗯,我們就是那時開始戀愛的。」
「真是一段很美的愛情。」
「是啊,幸虧我聽他的話,早早做了手術,如果拖下去,癌細胞會侵蝕到淋巴,那就糟糕了,不僅需要切除辱房,還要清掃腋下淋巴,那會影響辱房再造,還有生命危險。」
「你丈夫是你的救命恩人。」
「他是很多人的救命恩人。他一生的願望就是普及辱癌防護知識,讓更多的女性知道如何保護自己,儘可能地挽救生命。其實這是很簡單的知識,如果我早知道,我媽就不會……」
他摟住她:「快別這麼想了,你不知道,也不是你的錯。」
「我知道不是我的錯,但世界上還有很多人不知道這些簡單的知識。」
「所以你要到那些貧窮地區去普及這些知識?」
她凝神看著他:「以前是這樣想來著,但現在……」
他覺得自己看懂了她的眼神,既驕傲又內疚地問:「現在是我拖了你的後腿?」
她沒正面回答:「我回國救災的那段時間,老是想你,想得不敢跟你聯繫,怕聽到你的聲音會克制不住跑回美國來。」
天哪!這輩子好像還沒誰這麼眷戀過他,他感動得無以復加,緊緊摟著她,喃喃地說:「格蕾絲,格蕾絲,你對我真是太好了。那段時間,我也很想你呢。」
她笑起來:「別撒謊了,那時你還跟雲珠在一起,你有心思想我?」
「不是撒謊,是真的,我每天都在想著你為什麼不打電話來,是不是出事了。」
「你那種想跟我這種想是不一樣的。」
「為什麼不一樣?」
「你只不過是像對一個遠行的朋友一樣擔一下心。而我不同,我是像一個戀人一樣想你。看到你和雲珠那麼親熱,想到你跟雲珠關在屋裡幹什麼,我就很難受,很難受。我想待在中國再也不回來了,但我又想見到你。」
「我的想跟你是一樣的呀!也是像一個戀人一樣想你,我那次看到你跟那個老外帥哥在一起,難受得想廢了他!」
62
宇文忠還是第一次發現,談情與做愛相比完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那種把心掏出來奉獻在對方面前的感覺,那種看到對方把心掏出來放在你面前的感覺,真是像醇酒一樣,滴滴香濃,令人醉醺醺。
雖然他倆已經是半赤裸相見,又摟得緊緊的,但做愛的要求並不那麼急迫,談情的要求更強烈,好像不徹底表白就匆忙做愛,會給做愛染上一層不清不白的顏色一樣。
兩個人像比賽一樣,爭著挖掘對對方的愛情,爭著訴說對對方的思念,越挖越深,越訴越真,都有猛然醒悟、豁然開朗的感覺:「原來你也是這樣啊?我還以為就我是這樣呢!」
然後便有相訴恨晚的感覺:「你怎麼不早說呢?」
再然後便有革命不分早晚的感覺:「現在說也不晚啊!」
這種情景,在他和雲珠之間好像還沒發生過,雲珠似乎從來沒訴說過對他的思念,他也從來沒說過對雲珠的思念,現在也搞不清究竟是兩個人之間沒思念,還是有過思念但沒表白。
一直到最後,他都沒搞清楚雲珠為什麼愛他,或者說有沒有愛過他。每次想探討這一點,都被雲珠用「猿糞」二字帶過去了。
一直到最後,他也沒搞清楚自己為什麼愛雲珠,或者說有沒有愛過她。雲珠沒問過他這一點,如果問到,他可能也只有「猿糞」對付。
但跟格蕾絲就不同,她能說出一串串愛他的理由,還能說出是從什麼時候起愛上他的。而他呢,雖然沒她那麼雄辯,但也能說個八九不離十齣來。
也就是說,他經歷了數個女人,談了數次戀愛,直到現在才真正體會到「戀」和「愛」的感覺。
兩個人相擁著說了半夜的話,格蕾絲說:「我累了。」
他把她往懷裡再摟摟:「累了就睡吧。」
「這樣睡得安嗎?」
「怎麼睡不安?有我在這裡保護你呢。」
「但是你不想?」
「想什麼?」
她伸手去握住它:「這個。」
他剛意識到它一直處於亢奮狀態,不由得笑了一下,問:「你呢?」
她很坦率地說:「想。還沒上床就開始想了。」
他撫摸她:「怎麼不早說呢?」
「沒機會,你老在說話麼。」
「怎麼是我老在說話呢?我是看到你一直在說話,才陪著你說的。」
「呵呵,原來是這樣!我一直覺得奇怪,難道這人真是柳下惠嗎?還是我太沒吸引力了?」
「不是柳下惠,也不是你沒吸引力,而是我太想聽你說話了,你說得太好了,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聽到。」
「你也說得很好啊。」
「沒你說得好。」
「我們是不是光說話就夠了?」
「如果二者必居其一的話,那麼我選擇說話。」
「怎麼會二者必居其一呢?」
「你呢?光說話夠不夠?」
「不夠。」
「還想要什麼?」
「想要你。」
他像對待一個瓷娃娃一樣,小心輕放地愛撫著她,尤其是辱房,不太敢碰,只在周邊地區遊蕩。
她看出來了:「別怕,不會捏破的。」
「真的不會?」
「真的不會。如果這麼容易破,那誰還隆胸啊?」
他輕輕按住一個辱房,小心地撫摸著辱頭,她呻吟起來。
他受到了鼓勵,連嘴也用上了。她的呻吟聲更大了,令他心旌蕩漾。
親耳聽到女生呻吟,在他還是第一次(戴耳機聽A片上女生呻吟不算)。他經歷的女人不多,在格蕾絲之前,總共就兩個,小羅和雲珠。跟那兩個做愛的時候,都是既無「天時」又無「地利」,總是偷偷摸摸,生怕女伴呻吟,恨不得也能弄個耳機戴上才好。
現在整幢房子裡就他和格蕾絲兩人,真可謂「天時地利人和」,自由、舒心,弄出什麼聲響都沒關係。
她的呻吟聲就是對他的肯定和鼓勵,讓他越做越帶勁。
最後,他把她送上了高潮,真正的高潮,並因此讓他意識到跟雲珠做了那麼多次,其實從來沒把雲珠送上高潮,因為他跟雲珠在一起時,從來沒有過此刻這種鑽進了真空吸塵器、連靈魂都要被吸走了的感覺。
這個發現讓他既興奮又鬱悶,興奮的當然是發現自己也能讓女伴獲得高潮,鬱悶的是發現過去的那一年,雲珠一直都在對他曲意逢迎,她自己並沒獲得過高潮,但還要在他面前裝得無比激動,大喘氣啊,扭動啊,無非是想讓他以為她高潮了,好讓他快點兒完事。
也許每次做愛,雲珠都在暗中罵他----你有完沒完?
他覺得這種可能性非常大,因為雲珠雖然很少拒絕他的要求,但也很少主動提出要求。也許對她來說,這事就像打工一樣,在那個位置,就要做那個事,按照雲珠好強的個性,還得把那個事做好才行。但做的原因不是因為喜歡做那事,而是那事帶來的收益。
問題是雲珠跟他做愛能帶來什麼收益呢?出國?
現在這麼多語言學校,只要肯出錢就行,雲珠根本用不著為了讀語言學校而找他這麼個男朋友。如果說是為了第一學期的學費,也說不過去,因為在他出國之前,雲珠怎麼知道他願意並且能夠付出她第一學期的學費?
那麼雲珠是為了什麼?他答不上來。好在事情已經過去了,也就不用答了。
那天晚上,他和格蕾絲忙著談情和做愛,完全忘了白天發生的侵入者事件。但第二天白天,現實就無情地來敲門了。確切地說,不是敲門,而是打電話。
座機鈴聲把他從甜睡中驚醒,他伸手拿起電話,發現是警局打來的,找格蕾絲。他在第一時間想的是到她臥室去叫她,過了一會兒才想起她就在身邊,急忙把電話交給她。
她接完電話,又鑽進他懷裡,喃喃地說:「今天不想上班了,再睡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