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頁
2023-09-24 03:50:23 作者: 艾米
「你是男人嘛。」
「男人就知道答案?」
「不是說『天下男人一般黑』嗎?」
「呵呵,我不黑,我是黃種人。」
雲珠不去酒吧了,又想起另一個去處:「你去過脫衣舞俱樂部沒有?」
「沒有。」
「我不相信,你來美國這麼久了,還沒去過脫衣舞俱樂部?別人說中國的男生都是一到美國就去那裡看脫衣舞。」
「那我可能不是中國的男生吧,反正我沒去過。」
「為什麼你不去呢?」
「忙得要命,哪裡有時間去看那玩意兒?再說,有你為我跳脫衣舞,我還用得著花那個冤枉錢?」
「那我們現在去看吧,看看是人家跳得好,還是我跳得好。」
「哪有女生看脫衣舞的?」
「怎麼沒有呢?你以為看脫衣舞的都是為了看人家的光屁股?」
「那是為了什麼?」
「脫衣舞也是一種舞蹈藝術嘛,像那個鋼管舞,很難跳的,不光要有舞蹈基礎,還要有臂力才行,對身體的柔軟度要求也很高,不是誰都能跳的。」
「你跟我視頻的時候,抱著那個床架子跳的,是不是就是鋼管舞?」
「哈哈哈哈,就是就是,跳得好不好?」
「好倒是好,就是太撩撥人了。」
「要的就是那個效果嘛。」
「那個只能在臥室里跳跳,大庭廣眾之下……」
「老土了吧?那個就是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跳,才夠熱辣。」
雲珠是個有了想法就要付諸實踐的人,很快就說動了格蕾絲,然後兩個人一起來說服他:「去吧,去吧,也算一種生活體驗嘛。」
「又要花不少錢吧?」
格蕾絲大方地說:「我請你們。」
「那怎麼行?上次也是你花錢,這次又讓你花錢?」
「那有什麼?我工作了,你們還沒工作嘛。」
「但這都是我們提出來的。」
「是你們提出來的,但我也跟著享受了嘛。」
他好奇地問:「這對你來說是一種享受?」
「至少是一種消磨時間的方法,成天待家裡,多無聊啊。」
他堅持:「這次說什麼也不能讓你花錢了,你不答應這一點,我是不會去的。」
雲珠搶白他:「好像是誰在求你去一樣,你不去算了,我和格蕾絲姐姐兩個人去。」
他很不放心:「脫衣舞就不會是像上次那種高級酒店了吧?」
格蕾絲回答說:「是夜總會性質的。」
他對夜總會也沒什麼好印象,貌似各種罪惡都跟夜總會相關,於是說:「那我還是捨命陪君子吧,去給你們當保鏢。」
雲珠嘲笑他:「當什麼保鏢,難道你不想去看看別的女人的光屁股?」
「光屁股有什麼好看的?」
格蕾絲說:「呵呵,還不見得有光屁股看呢。」
「為什麼?」
「因為有的州規定只能無上裝,不能全裸。我不知道我們這個州是什麼規定,上網查查就知道了。」
幾個人立即上網查詢,發現本州真的不允許全裸,還不允許觸碰脫衣舞娘。
雲珠說:「哇,這麼嚴格啊?」
格蕾絲說:「這還不是最嚴格的,有的地方規定觀眾必須離脫衣舞娘六英尺遠。」
雲珠敬佩地說:「你看美國的法律多嚴明,要是在中國,只要你掏了錢,還不是想幹什麼就可以幹什麼?就是帶去開房,又有誰敢說半個不字?」
格蕾絲說:「在美國就看脫衣舞娘自己的了。有的脫衣舞娘願意跟客人發展其他關係,那是另一回事,但從職業的角度來講,她們只是跳舞,可以用舞蹈動作挑逗客人,讓客人衝動,甚至高潮,但她們原則上不觸碰客人,更不賣身。」
他說:「照你這麼說,跳脫衣舞的還挺正派的呢。」
雲珠說:「本來就是麼,你以為人家都是雞?」
他開玩笑:「你這麼敬佩脫衣舞娘,是不是想去跳脫衣舞啊?」
「我是想去跳啊。」
他差點兒跳起來:「什麼?你當真想去跳啊?」
「為什麼不?你剛聽格蕾絲姐姐說了,跳脫衣舞的很正派的。」
「再正派也是把身體露給別人看。」
「又不是全裸!」
他最佩服的就是雲珠對這些英語單詞真是達到了過耳不忘的程度,聽一遍就知道讀法和用法,如果把這點兒天分用在托福上,可能早就考過了。
他堅持說:「再不怎麼全裸,也是脫得只剩三點式了。」
「那又怎麼了?夏天游泳不都是穿著三點式的嗎?」
「那怎麼相同?」
「有什麼不同?」
「當然不同啦。」
「要說不相同,那就是穿游泳衣讓人看了還賺不到錢,跳脫衣舞讓人看了還可以賺到錢。」
他覺得這個邏輯真的很胡攪蠻纏,但又說不出錯在哪裡。
雲珠說:「我聽人說跳脫衣舞很賺錢的,一晚上可以賺到好幾百,甚至上千!」
他不相信:「跳脫衣舞有這麼高的工資?只怕是靠歪門邪道賺的錢吧?」
「才不是歪門邪道呢!」
格蕾絲解釋說:「跳脫衣舞的一般是不拿工資的,有的還要倒交錢給夜總會才能上台。」
「那她們怎麼賺錢?」
「主要是靠小費。你說這次你掏錢,那你最好換幾百美元的小票子,咱們三個人一人分一點兒,我們到時好給小費。」
「那裡不收信用卡?」
「當然收,你點幾杯飲料什麼的,可以用信用卡支付,但你給小費呢?難道把你的信用卡塞到脫衣舞娘的小褲褲里去?」
他想到那個塞錢的場面,有點兒臉紅。
雲珠不屑地說:「真是老土,連這都不懂,就算沒去過,想也想得出來了嘛。」
格蕾絲笑著對他說:「特別是你,得多帶點兒現金,如果人家給你跳膝上舞,你出手小氣了可不行。」
「我才不要誰給我跳膝上舞呢。」
「也是,像你這種沒定力的,最好別讓脫衣舞娘給你跳膝上舞,不然的話……呵呵,可能會當眾出醜。」
兩個女人都笑起來,把他搞了個大紅臉。
還別說,他雖然是去當保鏢,但內心深處還真有點兒躁動不安,畢竟是個新鮮事,還沒經歷過的,說不好奇那是假的。他最擔心的是會像格蕾絲說的那樣,經不起脫衣舞娘的挑逗,在大庭廣眾出乖露醜。
他決定去夜總會之前先做點兒準備工作,雲珠好像心有靈犀似的,提出先在家裡給他跳一通脫衣舞,說待會兒好有個比較。
當雲珠穿了三點式在他面前扭來扭去的時候,他一把抓住她,滾倒在床上。
雲珠吃吃地笑:「幹什麼,幹什麼?不是說了只能看不能碰的嗎?」
「誰說的?」
「本州法律說的。」
「本州法律管得著我碰不碰自己的老婆?」
「當然管得著,如果我不同意,你就不能碰我,不然我告你強暴。」
他熱烈而深入地撫摸她,小聲問:「你同意不同意?同意不同意?」
她扭動著,吃吃地笑:「我不同意。」
「嘴硬!都泛濫成災了,還不同意?」
「誰泛濫成災誰同意,我就是不同意。」
「誰同意我就碰誰。」
完事之後,兩個人穿好衣服,叫上格蕾絲,一起驅車去看脫衣舞。
也許是事先做了準備工作,也許是那晚的幾個脫衣舞娘都不那麼漂亮,反正他沒覺得有多興奮,只覺得幾個女人大腿好粗,腰也不細,屁股又肥,舞姿也一般,真的不如雲珠跳得好。
脫衣舞娘跳完一曲,就走下台來,在觀眾席里扭來扭去,觀眾就往她三點式里塞小費。
他們三個人都預備了一些小面額鈔票,等脫衣舞娘扭到跟前,他們也學著其他觀眾的樣子,往脫衣舞娘的三點式里塞小費。
他認真地看了半天,還真沒看到有人動手動腳的,都挺規矩,給小費的動作也很禮貌,一手拉起小褲褲的腰邊,一手把錢放進去,如果脫衣舞娘還穿著有吊襪帶的長襪子,大家就把小費塞在長襪子裡,但沒有誰藉機摸一把捏一把或是偷窺一把。
回到家後,三個人一對帳,發現總共用掉了兩百來塊錢,除了喝飲料的幾十塊錢外,其他的都給了小費了。
雲珠興奮地說:「哇,跳脫衣舞太賺錢了!光我們三個人就給了一百多小費!而我們還不算最大方的,想想看,那幾個脫衣舞娘今晚該賺了多少錢啊!」
他半開玩笑地對雲珠說:「這下完了,你肯定要去跳脫衣舞了。」
「如果趙雲不在這裡,我就敢去跳。」
「為什麼要趙雲不在這裡?」
「她在這裡我哪敢跳?傳回B市去,我媽不氣死了?」
45
後來雲珠就沒再提出去酒吧或者去夜總會了,但也沒心思學英語:「英語太難了,我肯定學不會。你也別指望我考托福讀學位了,我還是發揮我的特長,教舞蹈賺錢吧。」
「到哪裡去教?」
「我聽說C市的華人協會就開了個少兒芭蕾班,現在請的一個老師根本就不是科班出身,只是一個文藝愛好者,到這裡來陪讀,沒事幹,就在那裡教舞蹈賺錢。C市真是太缺人才了,像她這樣的人都能開班教舞,真是誤人子弟。你去跟老楊說說,讓他介紹我去那裡教舞。」
「舞蹈班是老楊辦的?」
「不是他辦的,但他是C市華人協會的,說得上話。」
這讓他很為難,他本來就是一個不願求人的人,更何況他上學期還拒絕過老楊的請求,沒在老李的事上幫忙,現在他怎麼好意思去求老楊把雲珠塞進舞蹈班去?
他支支吾吾:「這事……我覺得……」
「你覺得怎麼了?」
他把自己的顧慮說了一下,雲珠不以為然:「這有什麼呀?你是病了,又不是故意不給他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