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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3:50:23 作者: 艾米
「嗯。」
「有親戚在那裡?」
「沒親戚就不能回了?」
「當然能回。」
「來,我們跳舞吧。」
「可是我不會跳你那個民族的舞啊!」
她咯咯笑:「好像你會跳別的民族的舞一樣。」
「我哪個民族的舞都不會跳。」
「那就跟著蹦蹦吧,你不是答應過嗎?」
他無奈,只好豁出去了,跟在她身後走動。
她跳得很忘情,很嫻熟,很美,尤其是腰彎得好看,屁股扭得好看,裹在緊身的裙子裡,曲線畢露,看得他眼花繚亂,心慌氣短。
她一個人跳了一會兒,轉過身來圍著他跳,跳了一會兒,還拉著他的手跳起來。
他被她拉著手,越發心慌氣短,只好說:「我給你照相吧,你跳得太好了。」
她立即跑到臥室拿出照相機,教他怎麼用:「這個是照相用的,這個可以攝像。」
她忙著跳,他就忙著照。一直到跳盡興了,她才停下,說:「現在吹蠟燭,吃蛋糕!」
他把蠟燭點燃,對她說:「先許個願。」
「好,許個願:我希望早日得到我丈夫的遺產。」
他吃了一驚:「不是說許願不能說出聲的嗎?」
「你只說『許個願』,沒說『不出聲地許個願』嘛。」
「我以為你知道呢。」
她笑起來:「我當然知道,但我不相信那一套。遺產嘛,拿得到就拿得到,拿不到就拿不到,跟我許願出不出聲沒關係。」
「你怎麼許這麼個願?」
「怎麼,這個願不好嗎?」
「你們女生不是愛許一些關於愛情婚姻的願嗎?」
她聳聳肩:「我愛也愛過了,婚也婚過了,還許那些願幹什麼?」
他開玩笑:「怎麼沒許個世界和平的願?」
「我許的就是世界和平的願啊。」
「你許的怎麼是世界和平的願呢?」
「怎麼不是呢?我拿到了我丈夫的遺產,就把工作辭了,到世界最貧困的地方去,幫助那裡的人們,那不就是為了世界和平嗎?」
他笑起來:「還真是呀。」
但他想到她會辭職離開這裡,去一個遙遠的地方,又覺得有點兒失落:「一定要辭了職去別處嗎?不可以把錢捐給世界最貧困地方的人?」
「捐只能捐錢,親自去還可以捐力嘛。」
「那你捐什麼力呢?」
「我可以去那裡教書,還可以推廣衛生和保健方面的知識,預防愛滋病和癌症之類。」
「你還懂這些?」
「我一直在修這方面的課呀。我丈夫是醫生,我跟他去非洲做過志願工作,我們還去過中國,我的家鄉。」
他一聽就知道她不是一時興起亂講,而是真有這個打算,且是由來已久的打算。他感覺很惶惑,好像她馬上就要到非洲到中國去了一樣。
她好像覺察到了:「怎麼了?不喜歡我許的這個願?」
「不是,只是在想,如果你明天就拿到遺產了,那不是馬上就離開這裡了?」
「我離開這裡不好嗎?」
「可是我還沒找到住的地方呢。」
她呵呵笑起來:「原來是在替自己考慮啊?我還以為是捨不得我呢。」
他紅著臉說:「也有點兒捨不得。」
「真的?如果你捨不得,那我就不走了。」
這又讓他為難了,如果她因為他的一個「捨不得」就放棄自己的遠大理想,而他已經有了女朋友,再怎麼捨不得也不能怎麼樣,那不是會讓她失望嗎?他想聲明一下,但看到她那麼高興,實在不忍在這種時候潑她冷水,只好等以後再說。
她親自切蛋糕,特意切了兩塊帶字的,一塊有「生日」,另一塊則有「格蕾絲」。她把蛋糕裝在兩個盤子裡,遞一盤給他:「這個給你。」
他一看,發現他那塊蛋糕上寫著「格蕾絲」,便推脫:「這塊有你的名字,應該給你自己。」
「我是女壽星,這塊『生日』歸我,『格蕾絲』就歸你了。」
他不敢深究她這話里的雙關意,只好用叉子叉起一塊沒字的放到嘴裡:「嗯,很好吃!」
她也吃了一口:「嗯,很好吃!」
兩個人的聚會一直開到快凌晨兩點才結束。回到臥室,他發現手機里好幾個沒接的電話,都是雲珠打來的,他慌了,馬上給她打過去。
她好像很意外:「是你呀?這麼晚還沒睡?」
他不知為什麼撒謊說:「睡了,起來上廁所,看到你打過電話。」
「我打電話時你沒接,是不是睡著了?」
他只好繼續撒謊:「是睡著了。你找我有事嗎?」
「什麼話呀?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嗎?」
「我哪裡是這個意思呢?是怕你有急事。」
「你不是說周末去給我買鞋的嗎?」
「已經買了。」
「買了怎麼也不儘快告訴我一下?」
他不敢說因為給格蕾絲過生日把這事忘了,只好裝作沒聽見這個問題:「你等一下,我去把鞋拿給你看。」
他從樓下把鞋提上來,對她說:「我們視頻吧,看得清楚些。」
兩個人換成視頻,他一邊向雲珠展示今天剛買的「蘿蔔丁」鞋,一邊講今天買鞋時發生的事。她指揮他把鞋從各個角度秀給她看,看了刻把鍾,才算看夠了,動情地說:「這鞋太好看了!老公,謝謝你!」
這還是她第一次叫他「老公」,把他叫得骨頭一蘇,肉麻麻地回應道:「老婆,你喜歡就好!」接下去,是水到渠成的視頻做愛,十分火熱,十分盡興。
第二天,他睡到快十點才醒,還是被雲珠的電話叫醒的:「老公,我想起一件事!」
「什麼事?」
「你不是說在購物中心碰到了趙雲嗎?」
「是啊。」他告訴雲珠這事,還是有一點兒用意的,怕趙雲會對雲珠瞎說一氣,所以來個先下手為強,早早地就告訴雲珠他是跟台灣女同學朱潔如一起去買鞋的,那樣的話,如果趙雲對雲珠說看到他跟一個女生在逛街,雲珠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不然肯定會大發雷霆。現在雲珠突然提到這事,他有點兒不明就裡,擔心他的先下手為強變成了無事生非,自討苦吃。
雲珠問:「趙雲是說給她媽媽買包吧?」
「是啊。她就是這麼說的。」
「她說的是買寇奇包吧?」
「我覺得是。」
「她還問你買不買?」
「是啊,她說她朋友在那邊排隊,如果我買的話可以去加塞。」
他使勁兒琢磨他跟趙雲的這段對話有沒有可以讓雲珠誤解的地方,如果有,該怎麼解釋。
雲珠問:「你怎麼不去呢?」
他以為雲珠在誘供,便堅定地說:「你又沒說要買那包,我去幹什麼?」
「你可以給我媽買一個呀。」
「你媽她想要那種包?」
「怎麼不想要呢?寇奇包在國內可有名呢,但賣得很貴,聽說美國那邊比國內便宜多了,所以他們那些去美國旅遊的,都是十個八個地往國內帶,還有的就托人從美國買了寄過來。」
「哦,是這樣。」
「現在趙雲給她媽買了寇奇包,她那個老媽不又得在我媽面前大秀特秀了嗎?」
他沒想到敵情這麼複雜,看來暗戰是無處不在啊!
他問:「那怎麼辦?」
「你可不可以再到那個商場去一趟?」
「又去?」
「你說昨天人很多,要排隊,那肯定是寇奇包在大減價,如果你今天去的話,還趕得上。」
他昨天一天沒幹活,今天正準備去實驗室賣命呢,但他知道雲珠也不是每天都給他下達任務的,難得下達一次,推三阻四不完成就不好了。今天就豁出去,用來討好雲珠吧,誰叫他是她老公呢?
他抖擻了精神說:「好的,我這就去。你媽媽想要什麼樣的包呢?」
「我已經查好了,圖行片發到了你手機里,你帶去做參考。」
「好的。」他邊回答邊往洗手間走。
雲珠交代:「我媽和我姨的,可以買老氣點兒的,那幾個手提包裡面的任何一個都可以,但一定要有拉鏈封口的,不然會被人偷東西。我的那個,一定要我說的那個,又能斜挎又能肩背那種。」
他完全搞糊塗了:「怎麼聽上去不止買一個包啊?」
「是不止一個呀。」
「總共要買幾個?」
「就三個。」
他有點兒慌:「三個啊?那得多少錢?」
「寇奇包在美國很便宜的。」
「多便宜?」
「聽說打折的時候,一兩百塊錢就可以買到一個。」
「那三個也得五六百吧?」
「你攢這麼久,還沒攢到五六百?」
「我不剛給你買了雙『蘿蔔丁』的鞋嗎?」
「你說那雙鞋才三百多。」
他覺得再為價格說下去就難聽了,他也的確攢了不止五六百塊錢,雖然那是用來還格蕾絲的,但總不能撒謊說根本沒攢出那些錢來吧?與其為了雲珠的學費得罪雲珠,還不如拿雲珠的學費討好了雲珠再說。他馬上表態:「沒問題,我馬上就去。」
雲珠開心了:「謝謝你,老公!」
「不用謝,老婆。」
「我怎麼聽到噓噓的聲音?」
「你連這也能聽到?」
「哈哈哈哈,你邊撒尿邊給我打電話?」
「不可以嗎?又不是別人,老公老婆嘛。」他怎麼覺得這兩個稱呼就那麼好聽呢?一有機會就想用上。
「可以,可以,只當心別把手機掉馬桶里去了。」
「我們來視頻吧。」
「現在?」
「誰叫你把我搞興奮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