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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3:50:23 作者: 艾米
「她老公到底是個什麼人?有那麼可怕嗎?」
「現在這個年代,幹啥都得防著點兒。」
「我一不偷二不搶,也沒得罪他,難道他無緣無故就整治我?」
「那你以為那些被整治的都是偷了搶了?」
「我不做這個家教了,馬上就打電話辭職。」
她急忙勸阻:「別別別,慧敏也是得罪不起的人。你得罪了她,不跟得罪了她老公一樣嗎?她現在在她老公面前還說得上話,如果她吹吹枕頭風,肯定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他啞口無言了。
她安慰他:「沒事兒,你接著做你的家教,就當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我估計慧敏不會再提這事了,她是個聰明人,既然你不願意幹這事,她也不會勉強你,免得你狗急跳牆,跑她老公面前去告她一狀。如果她老公知道她有這種心思,肯定不會放過她。」
「我怎麼會到她老公面前去告她?我連她老公是誰都不知道。」
「她怎麼能確定呢?當然也是小心無大錯。」
「她以前請的幾個家教是不是都是為這辭職的?」
「哪能啊。那些人都是貪財的主兒,如果有這麼撈錢的事,他們會不干?不要說寫個檢舉揭發信,就算慧敏拿筆錢出來買他們的靈魂,他們都會欣然同意。」
「靈魂這麼虛無的東西,不賣也沒見著在哪裡。」
「呵呵,不說靈魂,就算有人出錢買他們的女朋友,只要價錢出得夠高,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同意。」
「你把他們說得這麼不堪?」
「不是我把他們說得不堪,男人嘛,就是這麼不堪。你沒聽說過這樣一件事?有個富人,要出五百塊買人家的女朋友,結果沒一個人願意,他就把價錢往上提,等提到五十萬,就有人願意賣了,等提到五百萬,個個都願意賣了。」
「也不是個個男人都這樣。」
「至少那幾個家教是這樣的。」
「那幾個人是為什麼辭職的?」
「不是他們辭職,是慧敏把他們辭退了。」
「她為什麼辭退他們?」
「她覺得他們靠不住,見錢眼開的人,誰出的價高就把靈魂賣給誰,保不住拿了慧敏的錢,又到她老公面前去要更高的價。」天啊,比反貪小說還複雜!
沉默了一會兒,雲珠問:「我聽慧敏說,你不答應幫她的忙,是因為怕連累我?」
他怕雲珠笑他自作多情,聲明說:「主要是怕她老公以為你真是我的女朋友。」
「嗯,有這種可能,特別是在他不知道你有女朋友的情況下。」
「我哪有女朋友啊?」
「你上次不是說你有女朋友嗎?」
「我哪裡說過?」
「咦?你沒說過?你不是說跟她打真軍嗎?」
他發現在這種時刻提到小羅,而且是提到這種事,真的讓他有種想吐的感覺,就像一桌都是美味佳肴,突然有人端上一鍋隔夜餿湯一樣,讓人倒足胃口,把別的菜的色香味全污染了。如果這段歷史能用「刮骨療毒」的方式去除,他願意把自己全身的骨頭都刮遍。
他不想談論這碗餿湯,但發現雲珠專注地看著他,明顯是在等著他坦白,他只好避重就輕地講了一下,沒講小羅身上的氣味,也沒講小羅做了小三,只強調說:「只怪我太窮了,沒辦法撐起兩邊的家庭。」
「男生太窮了是不行,尤其當女生也窮的時候。窮上加窮,兩個人一輩子都翻不了身。你只有過小羅一個女朋友?」
這個「只」字讓他有種被鄙視的感覺,不由得吹噓說:「哪能啊。」
「還有誰?」
「以前A大的一個同學。」
「初戀?」
「嗯。」
「一定很漂亮吧?」
「系花,外文系的。」
「哇,外文系的系花啊?難怪你現在誰也看不上。」
「哪裡呀,以前覺得她很漂亮,現在覺得也沒什麼。」
這話真不是撒謊,曾經林芳菲在他心目中是一等一的美女,肯定也是A大外文系很多人心中一等一的美女,不然就不會奪得「系花」的稱號了。但現在看來,其實很一般,只能說那時的A大學生(包括他自己)見識太少,目光短淺了些。
跟雲珠一比,他發現林芳菲敗在脖子太短。可能林芳菲自己也知道這一點,所以總愛向上仰著頭,好像那樣就可以讓脖子變長一樣,但結果只是顯得目中無人。而雲珠的脖子天生就長,雖然她跟林芳菲相反,不是仰著頭,而是微微收著下頜,仍然顯得脖子很長,有鶴立雞群、傲視群芳的氣質。
他很坦率地把自己的這一感覺告訴了雲珠,她顯然很高興:「我脖子是有點兒長,這是我媽的遺傳,如果遺傳我爸的脖子,那就差遠了。你有她的照片嗎?給我看看。」
「沒有,我沒她的照片。」
「談一場戀愛,連照片都沒落下一張?」
「那時的人很老土,談戀愛也就是偶爾見見面,一起去自習教室,幫忙打打飯什麼的。」
她有點兒難以置信:「真的?這麼純潔?」
「真的,不騙你。難道你談戀愛不是這樣的嗎?」
「我沒談過戀愛。」
「我不相信,你這麼出色。」
「就因為我太出色了,所以我誰都瞧不起。」
他拿不準她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她笑著解釋:「主要是我媽眼光高,她說我那些同學都是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縮著個脖子,弓著個腰,有的還羅圈腿,氣質一點兒都不高貴。」
「你媽說你那些同學不行,你就覺得你那些同學不行?那你是個乖乖女?」
「也不是什麼乖乖女,而是覺得我媽說得對。唉,我們搞舞蹈出身的,看見那些從來沒受過舞蹈訓練的人,就是不入眼,真的是坐沒坐相,站沒站相。」
他又聽見自己身體裡退潮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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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忠好奇地問:「在你們練過舞蹈的人看來,要怎樣才算有站相有坐相?」
雲珠一挺身,站了起來,還把他也拉起來站著:「來,我教你怎樣才算有『站相』。」
她把他的兩肩扳正,頭扳直,兩腳併攏,嘴裡講解:「一般人只知道挺胸收腹,但那隻顧到了身體的中段,沒顧到整個身體。光注意身體的中段是顯不出氣質來的,更重要的是『上長下壓』,整個人都要盡力往上長,對,長,往上長,好像要長進雲天裡去一樣。但兩肩要往下壓,不是往前壓,是往下壓,垂直的。對,就這樣,一長,一壓,站相就完美了,氣質就出來了。」
她蹲下去,調教他的腿:「你的腿還不錯,不X,也不O,但你的腿站立時太鬆弛,沒有繃緊。對了,兩腿繃緊,夾緊,要能夾住一張紙,還要刀砍不進。」
她說著,就用右手掌做成一把刀,在他兩小腿之間砍起來,才砍一刀,就砍進去了,手從他兩腿間穿過,從另一邊鑽了出來,她也一個趔趄,撲到他腿上。
她哈哈大笑:「沒繃緊啊!被我一刀就砍進去了。」
他被她砍砍殺殺的,已經有點兒把持不住了。
但她沒覺察到,仍然專注於自己的調教:「來,兩腿靠攏點兒,繃緊點兒。」
他把兩腿儘量貼近,儘量繃緊。她又掄起掌刀,砍他的小腿fèng,這回沒那麼容易砍進去了。
她誇獎了幾句,向上砍去,一刀砍進了他的大腿fèng:「不行,沒夾緊沒繃緊,再來。」
等她再次舉起掌刀準備砍下去的時候,突然停住,叫了一聲:「叫你兩腿夾緊不留fèng,但你也不能往中間塞東西啊!」他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將她摟住,不讓她再砍了。
她在他懷裡吃吃地笑:「你幹什麼呀?人家教你怎麼樣才有站相,你倒好,搞夾帶,還熊抱老師,嚴重違反校規。」他吻住她的嘴,不讓她說話。
她掙脫開,嘻嘻地笑:「你太不經碰了,如果你去跳芭蕾,肯定天天被老師罵。」
他好奇地問:「真的呢,那些跳芭蕾的哥們兒,他們是怎麼經受得住挑逗的?」
「誰挑逗啊?專業點兒好不好?都是正常的舞蹈動作。」
「但總要跟女生肉搏吧?難道他們一點兒都沒反應?」
「剛開始有,練多了就沒了。」
「練什麼練多了就沒了?」
「練功啊。天天肉搏,就習慣了。你知道我們以前是怎麼訓練的嗎?男女換衣服都不避諱的。男生看多了女生的裸體,就見慣不驚了。」
他一愣:「原來你們是這樣換衣服的?那不是被人把什麼都看去了?」
「我們也把他們的什麼都看來了呀。」
「但看去和看來是不同的。」
「有什麼不同?男生女生不都是那點兒事嗎?」
「但那總是……自己的那點兒事吧?」
她寬慰他說:「我胸前平平的,也沒什麼給人家看的。」
「你怎麼會平平的呢?」
「我那時還小,在中班,跟我們配舞的男生都是低班的,傻不拉嘰的,還沒發育,什麼都不懂,看了也白看。」
「那到了高班呢?」
「跟高班女孩兒配舞的是中班的男生,一般比女生小兩三歲,也是小屁孩兒。不過有的人營養好,發育得早,十二三歲就能勃起,特別是那些新來的男生,還不習慣跟女生親密接觸,所以一看一碰就成你這樣了。」
「是嗎?那怎麼辦?」
「呵呵,肯定要挨罵。」
「挨誰的罵?」
「挨老師的罵。」
「罵能解決問題嗎?」
「有的能解決,一罵就罵下去了。」
「罵不下去的呢?」
「罵不下去的老師就叫他們下去『自行解決』,十分鐘之內再回練功房。」
「那要是十分鐘之內解決不了呢?」
「那就要挨罰了。」
「罰什麼?」
「各種各樣的罰,看是哪個老師了,有的罰多練功,有的罰跑步,還有些變態的老師罰的花樣就更多了,罰拖地的,罰下跪的,什麼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