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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3:45:09 作者: 寒木枝
    蕭凌身材高大,嚴詩詩嬌小玲瓏,兩人在月色下,一個低頭俯視,一個倔強仰頭。

    「詩詩,相信我,戰事很快結束,你乖乖待在太子府等我凱旋。」蕭凌一把摟住詩詩,低聲哄她。

    嚴詩詩眼眶濕潤:「凌哥哥,我很想你。」一年多未見,真的很想,很想。以前沒分離過,不知道相思的滋味,這次別離,嚴詩詩才知道,沒有蕭凌的日子,有多空虛。

    日日思念,牽腸掛肚。

    蕭凌聽了,捧起嚴詩詩面龐,笑了。

    兩世了,還是第一次從嚴詩詩嘴裡聽到肉麻的情話,蕭凌只感覺一股暖流從耳朵流進,緩緩暖遍四肢百骸。

    「好,你想我,我也想你,無時無刻不在想你。」蕭凌的回應更加肉麻,附在嚴詩詩耳朵,低低問:「告訴我,你哪裡最想我?」

    嚴詩詩一時沒明白過來,什麼叫哪裡最想他?

    「這裡,這裡,還是這裡……」蕭凌手指滑過她耳朵、後背、心窩,最後下滑至一處,不走了。

    嚴詩詩雙腿先是一愣,隨後滿臉漲紅:「你……」

    這個臭男人,竟誤以為她只是春閨寂寞,耐不住獨守空房,才來尋他嗎?

    「你混蛋。」嚴詩詩喊冤,「才不是呢……我是真的想與你並肩作戰才來的……」

    「我知道,我知道,」蕭凌輕輕吻住嚴詩詩耳朵,「知道你不會嫌棄空閨寂寞,但我夜夜想你,快憋壞了……」

    說罷,蕭凌也不等嚴詩詩同意,月色下攬住嚴詩詩行去隱蔽處,火速恩愛起來。久別重逢,絕對勝新婚,整整一夜。次日清晨,嚴詩詩睜開雙眼時,附近的花花草草全都壓塌了。

    「身子還舒服麼?」嚴詩詩剛睜開眼,蕭凌察覺動靜,也開了眼。

    「還,還好。」嚴詩詩不好意思說實話,光看花草壓塌的範圍,都知道昨夜戰況有多激烈,她的腰酸疼得厲害。

    「你說還好,那我就放心了。」蕭凌大掌輕輕放在嚴詩詩小腹,一下又一下撫過,深情凝視小腹道,「昨夜,我做了個夢,夢見咱們兒子住在裡頭,朝我喊,『爹爹,輕點,輕點』。」

    嚴詩詩:……

    兒子?

    兩人分開一年多,未同房,哪來的兒子住在裡頭?

    蕭凌笑著拉起嚴詩詩小手,擱放在她腹部:「詩詩,我的夢一向很靈,興許昨夜咱倆第一次時懷上了,第二次、第三次時,兒子嫌我這個爹爹太過魯莽。」

    嚴詩詩:……

    昨夜一連來了三四次,就算昨夜第一次時懷上了,兒子也不可能那麼快成型,第二次、第三次就癟嘴嫌棄爹爹力道太大啊。

    不過,嚴詩詩很快反應過來,蕭凌故意這般調侃的用意。

    果然,蕭凌說到了正題:「詩詩,如今你身懷六甲,絕對不適合待在戰場,回京去,好好在太子府養胎。我保證,會趕在小世子出生前凱旋!」

    戰場兇險,蕭凌是絕對捨不得嚴詩詩留下受苦的,丁點都捨不得。

    綰綰和四弟那般,伉儷情深,奮勇殺敵在戰場,自然是一種幸福,但隨時都可能面臨意料不到的危險。

    那份危險,蕭凌是絕對捨不得自己心愛的女人,去面對的。

    「戰場上刀槍劍雨,咱們兒子在肚子裡,會害怕的。」蕭凌趴在嚴詩詩小腹上,側耳傾聽裡頭的動靜,聲音是無限的溫柔。

    嚴詩詩眼眶濕潤,哽咽答應:「好,我回京。」

    此時此刻,嚴詩詩哪裡還不明白,昨夜蕭凌為何那般迫不及待地要她?

    野地里很不舒服,也不管不顧地要她,除了空曠很久,蕭凌身子真的很想外,最重要的,應該是急於找個能勸服她回京享福的理由。

    懷孕了,就是極好的理由。

    哪怕孩子未必就真的懷上了,為了那點可能性,嚴詩詩都不能讓兒子跟隨自己一起留在戰場受苦。

    摸著毫無感覺的腹部,嚴詩詩吻別蕭凌,依依不捨回京了。此後,嚴詩詩再思念蕭凌,再羨慕綰綰和四弟同袍殺敵的情意,也沒再偷偷摸摸前往前線。

    ——

    「太子妃,今日的五香烤鴨點綴了芝麻,分外香。」

    兩個月後的秋天,嚴詩詩正坐在太子府後院的湖上長廊里看家書,看蕭凌描述的最新戰況,突然碧竹捧了一碟烤鴨來。

    嚴詩詩抬眼望去,只見一隻不大的鴨子橫臥在白瓷盤上,渾身冒油,在秋光里黃橙橙一片。

    「嘔……」嚴詩詩也不知怎的,突然捂嘴,難受得想吐。

    「太子妃,您這是怎麼了?」唬得碧竹趕忙要宣太醫。

    「不用了。」嚴詩詩緩緩擺手,想著夏秋交替,身子一時不爽快也是很正常的,何必宣太醫。

    可話音剛落,嚴詩詩猛地想起娘親懷弟弟時,也曾反胃嘔吐過,心頭一喜,莫非兩個月前的野戰,她真的懷上了?

    「去,快去宣太醫來!」嚴詩詩急忙改口。

    碧竹:……

    剛剛還說不用了,咋的一下子這般急了?

    想不明白的碧竹,也不再多想,趕忙交代小廝去宣太醫來便是。

    太子妃有癢,太醫快馬加鞭從宮裡趕來太子府,可才搭上脈不久,太醫就嚇壞出了一身冷汗。

    「劉太醫,本宮的身子莫非有不妥?」太醫渾身膽寒的樣子,嚴詩詩盡收眼底,心下一個咯噔,莫非自己並非有喜,而是染上什麼大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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