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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3:45:09 作者: 寒木枝
子相處時,沒把握好度,引得皇后和太子全都誤會了?
宣武帝念頭剛騰起……
嚴詩詩笑盈盈來到十幾步外,嚴詩詩走左邊,蕭凌在右,忽然一道明黃太子袍佇立在前面兩三步,嚴詩詩視線觸及太子,驀地腳步一頓。
原本腳步輕盈,似彩蝶飛的人,陡然步子停頓,頗有緊急剎車的效果。尤其她長長裙擺一個震盪,幅度之大,越發將嚴詩詩「見到太子後,驟然停頓」無限放大。
在場的眾人,全都看得一清二楚,包括宣武帝。
「怎麼了?」右邊的蕭凌,故意停下,低頭詢問。
「沒,沒什麼。」嚴詩詩嘴上說著沒什麼,可那結結巴巴的話,任誰都聽出來不對勁。
蕭凌作為護花使者,自然要關懷到底,不過他的話還未問出口,嚴詩詩驀地繞道蕭凌身後小跑兩步,飛快從蕭凌左手邊,挪到了蕭凌右手邊。調了位置後,嚴詩詩面上表情明顯輕鬆了起來,朝蕭凌一笑:「好啦,走吧。」
蕭凌寵溺一笑,兩人繼續並肩前行。
這番操作,在場的眾人表示,完全沒看懂。
太子蕭貞先是一愣,隨後想到了什麼,面色刷的一下難堪起來。
朱皇后起先雲裡霧裡的,隨後有些反應過來,隱隱發怒,嚴詩詩什麼東西,她怎麼敢在宣武帝和一眾勛貴子弟面前,如此羞辱她的太子?
「詩詩,你突然換位置,作何?」宣武帝很好奇,忍不住笑問道。
嚴詩詩見問,並沒有及時回答,而是依著宮規先屈膝行了個萬福禮,才站正了身子,吞吞吐吐道:
「皇舅舅問話,詩詩不敢不答……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詩詩有點害怕,不敢從太子殿下身邊過。」
這才要換位置,遠離點太子。
聽到這話,宣武帝本能想左了,以為詩詩知道之前與太子之間太過親密,招惹太子誤會了。後來詩詩喜歡上了蕭凌,心底便對太子有愧,這才心生畏懼,不敢從太子身邊過。
未料,念頭剛落下,嚴詩詩補充道:「皇舅舅,我娘說,太子殿下很俊美的,是我審美異於常人,才會深覺太子殿下……醜陋不堪。可是審美這事吧,真的不由我控制。我膽子又小,才每見一次太子,便心底懼怕一次,忍不住要逃跑……」
真相,居然是這樣?
宣武帝詫異後,瞥向太子,見太子滿臉寫著尷尬,這意味著嚴詩詩
說的都是實情。
驀地,宣武帝明了,之前嚴詩詩和太子並肩走來練武場,嚴詩詩面上的愉悅,並非是喜歡太子,而是終於到了練武場,終於不用再跟太子並肩走,是即將解脫,而呈現出的愉悅。
換言之,嚴詩詩對太子,避之唯恐不及。
既然如此,之前皇后和常嬤嬤的那套說辭,又是怎麼回事?什麼互生情愫,什麼你儂我儂的,縱使朱皇后主僕沒用這些詞,可話里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
宣武帝瞟向朱皇后。
面對男人審視的目光,朱皇后心頭一陣發虛,頭皮一陣陣發麻。
朱皇后原本以為,嚴詩詩今日這般,頂多是想眾目睽睽之下給太子一個沒臉,就如初次進宮那般。誰曾想,嚴詩詩三言兩語,竟反將了她一軍!
「咦,那可就奇了,方才母后身邊的嬤嬤還說,表妹你帕子飛了,讓太子殿下趕緊去幫你呢,去晚了,表妹你怕是要哭鼻子,不高興,怨怪太子殿下不知道心疼人……光聽那個嬤嬤的話,我還以為表妹你喜歡的是太子呢!真真是誤導人!」
三皇子嘴上是個沒把門的,被麗貴妃嬌慣得天不怕地不怕,什麼都敢往外吐。
聞之,朱皇后一時後背冒汗,恨死三皇子這個腦袋缺根筋的東西了。
嚴詩詩聽了,心頭一樂,面上不顯,還假裝出一副驚訝的神情:「啊?竟有這等事?太過分了吧,哪個嬤嬤在皇舅舅面前,胡亂造謠,顛倒黑白,如此欺君!」
「欺君」二字,加重了語氣,氣勢萬鈞。
一個欺君的帽子扣下去,朱皇后身邊的常嬤嬤,嚇得心肝亂顫,連忙「噗通」一聲雙膝跪地:「奴婢……奴婢該死……奴婢……」
「夠了!」宣武帝喝道。
事情演繹到這個地步,宣武帝是個聰明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瞅了眼朱皇后和太子,對他倆的騙婚行為,深感失望。
更令宣武帝寒心的是,母子倆聯合起來,將他當傻子耍,眾目睽睽之下,誘騙他賜婚!
帝王在龍椅上坐久了,都喜歡掌控天下,容不得旁人將他當猴耍。宣武帝也不例外,深惡痛絕膽敢耍他的人。
宣武帝握了握拳頭,掃過朱皇后三十好幾的面容,看在她今日生辰的份上,宣武帝拳頭緊了緊,到底沒令其下不來台,只一腳踹倒了常嬤嬤,龍顏大怒:「該死的奴才,造謠生事。來人,打入暴室!」
暴室,是犯錯的宮人,集中關押做苦工的地方,就是個人間地獄,進去的人極少有活著出來的。即使活著出來了,也多半被折磨成了殘廢。
常嬤嬤一聽,嚇得趕緊磕頭求饒:「皇上,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皇上開恩……」
很快,兩個侍衛上前擒拿常嬤嬤,就往外拖。
常嬤嬤哪裡肯走,雙手死死抱住朱皇后大腿:「皇后娘娘,救奴婢呀,救奴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