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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塵……」官場上所向披靡的周邦林面對兒子的坦誠和稚嫩，一時失語，「責任心過重，不一定是件好事，這世上有許多事，你要懂得分清界限。」

    「是，我知道。」

    「或許，你有空可以找你媽媽聊聊。」

    「好的，爸。」

    不卑不亢，態度堅決，周邦林深感自家兒子翅膀硬了，罷了，隨他去吧。

    清塵少年老成，而且足夠優秀，他相信自己的孩子，能處理好自己的事情。

    清塵第二天見到林墨的時候，感到了一絲不尋常，從來都是黑白灰的小墨，穿了粉色的襯衫和運動鞋，寬大的校服將襯衫遮去了大半，只留一個俏皮的領子和腳上的運動鞋交相輝映。

    可是，清塵就是注意到了。

    「今天心情不錯？」

    「清塵，我哪天心情都挺好的。」

    林墨邊說邊朝他眨了下眼，清塵點頭，表示贊同，看來今日確實心情好。

    而且，很漂亮。

    他想起來，前兩天班裡的男同學偷偷摸摸地選班花，相當一部分人投了林墨一票，只是最終以微弱的劣勢敗給了柯夢。

    「我看，林墨打扮起來也不比柯夢差。」

    「林墨是漂亮，可總覺得吧，有點疏離，不像柯夢又甜又平易近人。」

    想起他們的評價，清塵發現竟意外地中肯，可他沒有投給兩人中的任何一個。

    這種投票，沒有任何意義，即使他覺得林墨更好看。

    「清塵，在想什麼？」

    林墨罕見地發覺清塵走神了。

    「沒什麼，怎麼了？」

    「你也會走神嗎？」

    清塵笑著轉過身來看她：「小墨，我又不是神仙。」

    「說得也是。」

    兩人相談甚歡，沒發現老莊已經站在了教室後邊。

    「咳咳咳，幹什麼呢？上課鈴響，沒聽到嗎？」

    兩個人的竊竊私語，林墨卻清楚地看到，所有的頤指氣使都是衝著自己來的，老莊就差沒將手指點到她的眉頭上了。

    清塵站起來，神色坦蕩，「老師，是我向林墨同學請教一個問題，是我不對，不該上課打擾同學學習。」

    林墨匆匆起身，站到清塵身邊，卻將頭埋得更低。

    「周清塵，你撒謊前也得動動腦子，你向林墨請教問題？請教怎麼考倒數第二嗎？」

    老莊的聲音不大，本來人聲鼎沸，朗讀聲不絕於耳的偌大教室，卻霎時安靜下來。

    林墨和清塵抬頭同時看向老莊，一個漠然，另一個憤怒。

    老莊頓覺失語，咂了咂嘴，沒再說什麼，朝講台走去。

    林墨看到，柯夢扭頭朝自己望過來。

    本來沒什麼波瀾的心情，頓時有些焦躁。

    她眼底里的同情和善意，使林墨如坐針氈，為什麼要站在上帝視角，帶著被良好修養包裝過的禮貌和溫柔，來看她的笑話。

    林墨承認，自己有時過于敏感。

    「小墨，坐下來吧。」

    清塵伸手將愣神的小墨拉到椅子上坐下。

    「清塵，謝謝你。」

    謝謝你替我解圍，謝謝你沒有因為成績瞧不起我。

    清塵苦笑，「可是我弄巧成拙。」

    「不，和你無關，是老莊故意找我麻煩。」

    「小墨……」

    「上課了，清塵。」

    她故作輕鬆地朝他揮了揮手裡的語文必修一課本，笑得並不勉強。

    清塵卻覺得心被狠狠地揪了起來。

    下了課，清塵還是沒忍住來了辦公室。

    「老師，我認為您應該向林墨道歉，她一直努力學習，不應該因為成績不好受您攻擊。」

    「清塵，你是個好孩子，老師不想苛責你，可老師奉勸你，離她遠一點，林墨沒有這麼簡單，聽說在三中，她可是經常地翹課，玩手機，去網吧。」

    清塵垂眸，老莊說的確是實情，「可那都是過去了，我不相信您看不到她現在的努力。」

    「你回去吧，多說無益。」

    老莊端起茶杯，有些不耐煩地下了逐客令。

    清塵強忍住怒氣，淡然開口，「到底怎樣，您才能收回成見，不再針對她？」

    「這樣吧，如果她期中考，能考全年級前30，我就給她道歉。」

    呵，果然夠狠，清塵暗忖，小墨現在的成績應該在200名開外。

    不過，以她的能力，倒也不是不可能。

    「那一言為定。」

    ☆、插pter 9

    第9章我樂意

    清塵不知道去幹什麼了，林墨趴在桌子上看遠處的天，澄淨透明，好像要使人產生心情舒暢的錯覺。

    然後她聽見前面幾個女孩子麻雀一般嘰嘰喳喳，叫個不停的聲音。

    「哎我告訴你們個秘密，周清塵他爸好像就是剛上任的周邦林。」

    「周邦林又是誰？」

    「分管經濟的副市長啊，我還是在老莊那兒偷瞄到的。」

    「我去，這麼厲害。」

    人群中傳出齊聲的驚呼，林墨沒有控制住自己偷聽的耳朵，一大串的信息順著耳朵灌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