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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9:07:51 作者: 米迦樂
張文雅輕輕拍了一下他手臂,他馬上明白,低頭親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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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失敗者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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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
這是到ACLU的第三周,張文雅已經熟悉了辦公室所有人員:五名全職律師,朗先生、戈登先生、斯通先生,錢伯斯小姐、洛芙太太,年齡在三十歲到五十歲之間;斯通先生最好說話,戈登先生脾氣火爆,錢伯斯小姐剛入職,洛芙太太愛好烘焙。
分部的主管是阿姆斯特朗先生,他是專門的經理人,不是律師。
其他一年律師到四年律師若干,每名全職律師有一個助理律師,年限不等,其他助理律師共用;法律助理若干,做的就是複印、打字、整理資料、查找法律條款等等基礎的活兒。
實習生若干,有些工作範圍跟法律助理重疊,也跟法律助理一樣,都沒有律師執照。
法律助理供不應求,得益於美國人幹啥都想打官司,法律助理專業很多時候比法學院畢業生還好找工作,當然薪水低得多。法學院畢業起薪至少六萬美元,稍好一點的律所能開到八萬美元,上不封頂,T5或T6起薪更高,十萬美元起步。
而法律助理大概是三萬美元起薪,大城市稍高。
這就是知識的價格,或者說,學歷的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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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芭拉案繼續開庭。
雙方都增加了證人,靜水公司想要證明芭芭拉的工作能力不足,完全出於公司的容忍(?)才一直沒有解僱她;這次同時解僱的還有其他人,說明並不是單獨針對她。
ACLU也有證人,證明公司聚會上公司還表揚過芭芭拉工作能力出色,三個月前芭芭拉剛加了薪,如果能力不足怎麼會給她加薪?
雙方你來我往,挺熱鬧。
男上司是否有性|騷|擾是芭芭拉訴靜水公司案的基礎,因此法官將兩案合併審理,芭芭拉的前同事沒人敢出來指證男上司有性|騷|擾言行,朗先生讓ACLU的調查員尋找三年內在芭芭拉之前辭職或被解僱的女員工,看看是否有人有芭芭拉同樣的遭遇。
按照「一隻蟑螂出現的時候意味著附近必定有蟑螂窩」理論,男上司應該不會是初犯,只要再找到一個受害者就能說服陪審團。
作為女性,張文雅與安吉拉都自然傾向芭芭拉,要說哪個女孩成長過程中沒有遭遇過或者沒有聽說過身邊同性遭受過的性|騷|擾,那不可能,就連張文雅都在路上遇到過暴露狂,這也是屬於性|騷|擾的一種。
「性|騷|擾」包含的內容很多,行為上的性|騷|擾包括任何未經當事人同意的碰觸,握手時間超過五秒鐘也屬於不妥;語言上的性|騷|擾五花八門,從下流玩笑到任何當事人覺得不適的言辭都能算性騷擾。
有人會認為這樣是否太嚴格了?判斷標準很簡單,同樣的話你會對你的姐妹、母親、女性親屬說嗎?如果你知道這種話對姐妹和母親等女性親屬說了會被狂揍,你就不該對任何女性說。
男人啊!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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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個性|騷|擾就如此難認定,也不奇怪為什麼被強||奸的女性很少報警了。」安吉拉說。
張文雅點頭,「是啊。」
「中國也會有□□案嗎?」安吉拉無知的問。
張文雅失笑,「中國有十一億人口,其中一半是男人,你怎麼會認為中國沒有強||奸案?」
「我以為你們的國家管理的……比較嚴格?」
張文雅搖頭,「我們的警力不足,還沒有你們美國警察人數多。」
「那你們的政府如何保障人民的權利?」安吉拉吃驚。
張文雅無言以對。中國人有人權嗎?有,也沒有。
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其實,每個國家都是如此。
也因此,立法是一項重要的工作。
就像小肯尼思同志說的,「政治太重要了,不能交給政客」。
美國四年一次的大選雖然是個大型真人秀,但這種選舉制度至少能讓選民們知道候選人有些什麼政治主張,效果好不好?反正目前看著還不錯。
制度沒啥問題,有問題的永遠都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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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思說:「庭審拖了太久了,朗先生應該速戰速決。」
「太久了嗎?」
「太久了。翠西案什麼時候開庭?」
「沒有那麼快,在等馬里蘭州最高法排期,可能要排到十月。」法院就是這點不好,永遠忙不完,不管多大的案子都得等排期。
「你會跟進翠西案嗎?」
「會。」張文雅想了想,「你怎麼看?翠西無辜嗎?」
「很難判斷。從DA的角度來看,她至少有監護不周的過錯,但監護不周實際上也不是什麼重罪,甚至都不算刑事罪名。」
「感覺一個孩子要平平安安的長到十八歲很不容易。」這麼看來,至少季青青還將她撫養到成年,她很少生病,也沒有受過嚴重的外傷,最嚴重的外傷是有一次切菜切到手指,切了一個大口子,流了很多血。
她嚇得去找哥哥,哥哥當時在跟小夥伴玩,把她罵了一頓,但最後還是帶她去醫院清洗傷口,包紮起來。
人的記憶真是奇怪的東西,她以前很恨母親和哥哥,但他們死了,她卻又想起他們對她的好。
肯尼思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見她情緒不太好,攬著她的肩,「別擔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讓他們能平平安安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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