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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3:39:33 作者: 無何有
安伯連聲說好,見氣氛有些尷尬,退走。
「謝姑娘趁熱把薑湯喝了吧。」沉香溫柔的笑著。
「嗯。」
「沉香。你來。」王逸之在屏風後喚道。
謝苓這時候把薑湯慢慢的飲盡,味道意外的不錯?
沉香進去有些時間了,謝苓等的有些焦急。
「謝姑娘,我們家公子想讓你算一卦。」沉香自屏風後走了出來,手裡還拿了張紙。
「呃……上次不是說我算的不准嗎,不怕我這次也?」
謝苓其實一般只給親近的人算卦,而家裡人一般也只問些無關緊要的事,算的次數並不多,而給她的回覆謝苓總懷疑是有鼓勵成分的。所以她對自己的準確是沒什麼信心的。但是上次她給王逸之算的又不太準,又挑起了她的鬥志。
「想算算公子的病什麼時候好罷了。喔,昨日道長說了眼疾和腿傷總之都是會好的,公子是想看看會不會耽誤劉將軍的行程了。」
「這樣嗎?」謝苓沒算過這個。
沉香見謝苓有些皺眉,不由問道:「這個難嗎?」
「這方面的我沒算過,不過算算流年如何還是可以窺探出來的。流年算起來也快些,只是有些我記得不太準確了,可能今日能說說出個答案,精準的我要回去查好再告訴你。」
沉香鬆了口氣,笑道:「沒想到真的能算啊。不過,這個有什麼禁忌嗎?」
「我……我要收些卦金,不然對我和王公子都不利。」謝苓有些難為情。喝了幾口茶之後才吞吐出來。
「這個自然自然。」'沉香自盒裡抓來一把,遞給謝苓。
「多了多了。我拿這一些就夠了。」謝苓有些尷尬,連忙推了下來。沉香也沒有逼迫她。
謝苓看了看寫著王逸之生辰八字的紙,問道:「散郎是在建□□的吧。」
「是的,在朱雀航。」
謝苓突然想起謝榮曾經給自己說過的軼事,笑道:「散郎是丑時出生的呀,我聽聞家兄提起,散郎出生時,天有異變。」
王逸之想了一下,說道:「家中確實有如此說法,只是天有異變也是常事。如果真的算特別,大概就是那天晚上,家中一隻牝狗也生了一窩小狗罷了。」
「噗……」謝苓沒想到王逸之會這樣回答,一時沒忍住。史書上一直把天中異變,突生祥瑞之事來虛化王侯將相,怎會知道王逸之並不關心這個,反而說起母狗生小狗崽的事呢?
「謝姑娘,怎麼樣?」沉香見謝苓樂了出來,心情也舒暢了起來,連忙給謝苓又倒了杯茶,問道。
謝苓心下已經有了答案,說道:「王公子你時年十八,正是人生第一個凶年,故而有些疾病纏身,這也是人人都有之事。等到歲數再長一歲,便可好了。不過,還是要盡力醫治。」
「喔……那公子還有幾個月才十九,不過能好就行。」沉香笑著,總算聽了個好消息了。
「不知,我流年別的如何?」王逸之對自己的病情似乎並不關心,而是問起了別的事。
「別的?」
☆、壯志煙高
「說起來一卦不可算多事,但是既然是流年,也可以講一講。別的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注意的。既然是凶年,散郎要小心一下頭痛疾病,注意不要憂思過度。或是心情鬱結,無法消除塊壘。不過若是真的得了,還需要一定要保持好心情,如果實在不行,我托道長拿些藥給你。」
「那就不必了,我多加小心就是。」
「有沒有什麼喜事?」
「這個嘛,看上去今年偏財運不斷,不必擔心。六月末將會有桃花。只是桃花有好有壞,還需要斟酌。」
王逸之笑了笑,道:「借你吉言了。」
謝苓起身環繞四周,明白了這個房間給她帶來的異樣感覺,說道:「我看此房間布局有點不利於散郎恢復,不如將床調個方位?」
沉香連忙問道:「怎麼調?」
「算了,不必了。也是挺費勁的,我已經習慣了,若是一定要改動的話,我覺得反而並不利於我恢復,我看還是等我眼睛痊癒之後再調吧。」
「也好。」這種事本來就需要自己願意,再加上也不是什麼大問題,謝苓也只攤了攤手。
「謝姑娘,不知你這門手藝這是跟哪位道長學過?我聽說白馬觀里有位郭道長十分擅長此等秘術。」
「是的,白馬觀不止我,也有其他師兄弟學過。只是我一般只與親人而算。郭道長這些年也不怎麼輕易動卦了。散郎若是感興趣,去白馬觀時,可以求個簽什麼的,也是可行的,價錢也不高。」謝苓說起這個就有了精神,「若是批八字什麼的,一定要趕早。
「這是為什麼呢?」
「因為師兄弟一日卦不起三,前些年還好,這些年求道問理的人越來越多了。如果想求到,一定要趁早。 」
「這又是什麼說法呢?」沉香有些不解。
謝苓突然想到別人的誤解,笑道:「其實也不是太大的問題,只是道長不願意師兄弟太過於沉湎此事,而要更精進於學問,故而設立。」
沉香點了點頭。
謝苓覺得時間差不多,應該走了,便起身說道:「若今日無事,便先行告退了。方子都給你帶到了,只要按這服用就可以了。如果出什麼問題,去吳山的白馬觀去找杜道長,沉香,你去過的。但從卦象看,並不會兇險,自然就可以好了。記得要保持好心情,多出去走動走動。」
沉香點點頭,謝苓又囑咐了他幾句,沉香一一記下。
「等一下。」
一直沉默的王逸之突然開了口說道:「有些事情還要麻煩謝姑娘。」
「什麼事?」
「還請姑娘帶我修幾封家書。」
「家書?」謝苓本想說自己寫便是了,王逸之又不是不識字,但是想到王逸之的眼疾,不由噤了聲。
「我到錢塘來,應該修幾封家書,報個平安,不然家人也是心難安。」
「此事最佳選擇,似乎並不是託付給我。」
王逸之笑道:「說來倒是我的問題。將軍府上的人並不能聽懂我的建康話。而沉香雖然聽得懂,但是……」
沉香臉色有些不便,但還是笑道:「我愚笨,有些詞可能並不是公子所說的,以前為了這個還鬧過笑話,還是姑娘來代寫吧。」
「若我寫下有些錯誤怎麼辦?」
「相信謝姑娘。」王逸之笑意盈盈,好似春日暖陽。即使謝苓沒有看見他的臉龐,也知道那一定是一張溫柔的臉。
「我字堪比塗鴉,恐怕毀了散郎清譽。」
「我見過謝榮的字,想必隱娘的字應該不差。」
她哥哥的?那她還是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