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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3:39:14 作者: 小布愛吃蛋撻
    門外只有兩三個孩子家長,不是老人就是女人,把嚇哭的孩子們往園內趕,幫著另外兩個女老師看住孩子鎖好大門,立馬給大院的保衛科打電話找人來幫忙。

    砍人的那人被厲海一隻手攔腰抱住用膝蓋猛擊頭部,似乎就沒打算逃跑,想跟厲海同歸於盡,右手緊握著的刀再次舉起來,朝著厲海頭頂就去了。

    園內的王老師「啊----」的一聲尖叫,眼一翻暈了過去。

    只是那刀沒落下來,被人飛起一刀踢到了地上。

    厲海被歹徒壓在下面,透過空隙看見了趕回來幫忙的溫輕,不知是不是想在心上人面前表現自己的意願過於強烈,他怒吼一聲,反身將歹徒壓在地面上,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握拳在他臉上打了好多拳,直到一隊保衛科的人趕來將歹徒控制住,他才脫力一般躺到滿是積水的地上。

    有氣無力地跟溫輕說了句:「幫我打120,手,手筋斷了。」

    雨聲太嘈雜,不然溫輕也不會走了那麼遠才聽見後面的動靜。

    她蹲在厲海旁邊,看見他臉上手上都是血,先擦了擦他額頭,發現沒傷口。

    傷主要在左手上,拇指根處已經見骨了。

    傘在她剛才跑過來的時候落到地上了,此時她跟厲海都在淋著小雨,看起來狼狽不堪。

    她拉住厲海右手手腕,用力將他拉起:「起來,別感染了傷口,她們已經叫救護車了,不過我看你這情況,自己去醫院更快點兒。」

    厲海順勢站起來,喘著氣:「我覺得我有點脫力,你送我去醫院麼?」

    溫輕淡淡道:「我沒車。」

    「我車就停前邊,厲老師我送你去醫院吧!還有小慶爺爺也去看一下,您這麼大歲數了,扭著腰也不是好玩的。」園門打開,有個孩子的媽媽跑出來,她本是要放下孩子就去上班的,沒想到會碰上這種事情。

    保衛科的人已經把歹徒帶走送警了,厲海跟留下來的兩個小兵說了聲「辛苦」,和剛才撲在地上的大爺跟著那個孩子媽媽去找她的車。

    走了兩步,回頭看溫輕,溫輕皺著眉,跟上去了。

    醫院裡今天排號的人異常的多,尤其是骨科,好多像小慶爺爺這樣路滑摔倒的老人。溫輕和那個家長兵分兩路,老人去拍片子開藥,溫輕則陪著厲海去縫合傷口。

    他說的沒錯,拇指肌腱斷裂,縫合之後打了石膏,整個左手包的像個粽子。

    厲海他爸給他打電話詢問情況,他沒想到自己老爹居然這麼快就知道消息了,埋怨幼兒園的老師:「她們跟家裡說的吧?沒什麼事,手指頭沒少,都在呢,就打了個石膏,養兩個月就好了。嗯,讓我媽別擔心。」

    厲海電話剛掛,溫輕在旁邊給他遞溫水,看著他正掛著的吊瓶一滴滴向下滴液,輕聲道:「兩個月好不了,就算傷口癒合了,你那指頭也沒法正常活動,起碼一年沒法提重物。」

    「嘖。」厲海就著溫輕的手喝了水,鬱悶地看她,「你不會安慰人就別說話了,聽著憋屈。」

    溫輕看了眼時間,又看看輸液室的門,在等那個孩子家長回來。

    厲海撅了噘嘴,對溫輕說:「你有急事的話就先走吧,我自己在這掛著就行。」

    「你行麼?」

    「你還真打算走啊?」

    「我確實約了人談事。」溫輕再次看時間,「你這個傷不在腿上,坐這兒打針就行,一會兒還沒人過來的話,你想上廁所就喊護工。」

    「哦……你約了誰啊?你表哥麼?」

    溫輕的表情嚴肅起來:「你怎麼知道的?」

    「這麼緊張幹嘛?小龍人說的,那個什麼恪仁是你表哥。」

    「小龍人?」溫輕一愣,「趙暖陽?你認識她?」

    「不認識,就在酒吧見過一兩次。」

    溫輕把水杯放到桌子上,靠近厲海在他耳邊壓低聲音警告:「別什麼事都瞎打聽,有些後果你承擔不了。而且,我最後一次跟你說,不要追我了,我不喜歡你。」

    「哦,最後一次說麼?那我再追你,你下次就會改口說喜歡我了是麼?」

    「我沒跟你開玩笑。」

    「好吧好吧。」厲海心裡萬丈委屈,「不用這麼凶吧,我是病人,我手斷著呢,你這樣影響我治療心情了。」

    「你適可而止,以後不要再給我寄信了,那些疊紙都被薄荷撕著玩了。」

    「哦。」

    「祝你早日康復,我走了。」

    「你會來看我麼?」

    「你這傷不用住院。」

    「你會去我家慰問我麼?」

    「不會。」

    溫輕耐著性子,就像送溫甜甜上幼兒園一樣不厭其煩地回答每一個無聊的問題。

    厲海吐了口氣,打了止疼針還是止不住傷口的疼。他坐在椅子上,仰著頭問溫輕:「那這是我最後一次見你麼?」

    溫輕也吐了口氣,如釋重負那種:「希望是。」

    厲海不想理她了,背過身去看窗外的雨。

    身後有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厲海回頭偷看,看見她離開的背影。

    希望你的希望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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