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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3:36:41 作者: 童柯
她指著這個香,道:「這也是他要求點的嗎?」
錦瑟:「這是三公子讓沙彌每日點燃的,說是能幫助到二夫人休養。」
雲棲目光含著涼意,迅速將它們掐斷。
「五小姐,不,王妃,這……」
「以後不用再點這玩意兒了,收拾一下待會雨停了我們就回府。」雲棲快刀斬亂麻地吩咐道。
李映月見她成了端王妃之後,那氣勢是越來越像端王了,還真是夫妻一體了。
她對雲棲搖了搖頭:「雲棲,我們最好不要忤逆大哥。」
雲棲看她這不爭氣的樣子,以往對著別人那頤指氣使的樣子去哪裡了。
示意她出來,到了外邊,雲棲道:「他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李映月,你不說沒人能幫你。」
李映月臉色變了變,想到雲棲現在的身份,她有些猶豫,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雲棲發現這個動作後,也想到了最早之前,她突然某一天回來,脖子上還帶著掐痕,卻言辭閃爍。
雲棲聯繫了在一起,道:「他要殺你?」
前世的李崇音很少對女子出手,他既不希望被女子影響,但也同樣不屑出手。
或者他本來就是這樣的,只是一直以來在她面前的,也不是真實的李崇音?
李映月閉上了眼,實在不願去回憶。
「別說了,你別管我的閒事,」那幾次陰影太濃重了,她根本不想對任何人說,「你之前讓我看著的那個婢女,沒幾天就不見了。」
雲棲表示不出所料,如果是李崇音出手,那麼人不見了才是正常。
「母親……是不是他?」雲棲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性。
兩人都驚恐地看向寮房,此時房內傳來錦瑟驚喜的聲音,余氏醒來了。
余氏從昏睡中甦醒,看到雲棲的身影,露出了虛弱的微笑。
雲棲將她輕輕扶了起來,靠著自己。
見余氏一睜眼就知看到李雲棲,李映月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憑什麼,這麼多天都是我陪著您的,她李雲棲只來了那麼一小會,一小會!
「四姐,去廚房要點粥吧。」雲棲低頭吩咐。
「我…」你還在這兒指使我?
卻見余氏這會兒看向自己,溫柔地說道:「月兒,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李映月神情微變,立刻笑灼顏開:「我這就去拿,母親您稍稍等一會。」
雲棲與李映月一同給余氏餵了一些好克化的粥,又讓僕役下山,讓郝大夫來一趟。
待余氏緩過了神,看著精神尚可,雲棲才問道:「母親,您昏迷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余氏想到那時候自己以命相博,逼迫李崇音答應不動端王。
微微笑了起來,撫摸著雲棲的髮絲:「能有什麼,都是老毛病了,只是這次剛好被崇音看到,幸好他及時幫母親緩解了。」
到了這一刻,余氏還是希望能給李崇音最後一次機會。
她不想再將這矛盾惡化下去了,只希望長子還能有一念之仁。
雲棲蹙眉,明知不該不信母親,可總有說不上來的古怪感。
雲棲見余氏並沒有什麼不適,甚至臉色比之前的樣子還健康紅潤些,想著李崇音再喪心病狂,應該不至於害母親吧。
略微安心道:「那麼,您既然醒了,我們現在回家可好?」
余氏看向那被雲棲掐斷的香燭,拍了拍雲棲的手背,表示同意。
李崇音被人襲擊,可能死在郊外的事傳遍了京城。
但由於屍首面目模糊,還無法最終定案。
其餘人都以為李家是不相信前途無量的嫡子傳來如此噩耗,才不願定案,紛紛可憐起了李家。
其實過去這麼多年慶朝最年輕案首的事已經沒多少人提起了,但這次因為人年紀輕輕的沒了,加上身份是李家嫡子,又是少年天才,影響實在太大,京城內外都在談論。特別是一些文人學子,以及李崇音曾經幫助過的人,將他的詩詞歌賦以及書畫作品流傳出去,更是引來一片驚嘆崇拜,以及得知人已去的唏噓。
那聞舍先生還為他作了一篇長賦,引起文壇的巨大震動,紛紛在松山書院為他哀悼。
而在這片哀聲當中,要數李崇音流傳出去的人物畫最具代表性,它們將這場哀事添上了曖昧色彩。傳聞這李崇音只是李家的養子,在戰亂中被李昶夫婦撿到,好心收養了他。他年少成才,才高八斗,卻從不畫人物畫,只寄情於山水。
至於為什麼不畫人物,就要說說現在流傳出來的畫作了。聽說他從小就愛慕李家的那位嫡小姐,只是愛在心口難開。哪一位李小姐?這還用說,當然是那位名動京城,讓端王不惜十里紅妝,繞城三圈的李家五小姐了。
但慶朝規定同姓不得通婚,這就導致哪怕他們沒有血緣關係,但李崇音不能娶李雲棲,只能眼睜睜將妹妹送上花轎,單單是聽著就催人淚下。
在那之前,只能通過這些畫卷睹物思人。
也有人反駁說,李崇音人都去了,怎麼編排都是後人隨意說了,有何證據能說那些畫作都是出自他之手。
與李崇音同窗的學子們紛紛證實那流傳的畫作中,特殊的技法,與李崇音獨創的畫技,以及他的私人印章,都可以佐證。
本來大家還在因他的驚人文采折服,為這少年天才夭折而惋惜時,事情一下子變了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