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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3:36:41 作者: 童柯
「這是我在靜居找到的東西,它原先裡面可能放著蠱,但現在沒有了。」拿出那隻五彩瓷瓶。
「你怎麼能去那麼危險的地方!」魏司承有些責備的意思。
「那兒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而且有用的東西都沒了,我也找不到什麼有價值的,唯有它可能是線索。」
魏司承抿了抿嘴,你又是如何得知那裡沒危險的?你知道他的靜居具體布局?
其實無論如何解釋,都無法否認她與李崇音可能有某種親密的聯繫。
「你說的蠱是什麼意思?」聽著就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雲棲大致解釋了一下,魏司承心頭大震:「你懷疑……」
想到某種可能性,魏司承烏雲密布的心情,仿佛看到了一絲微妙的,幾乎不可能的曙光。
雲棲慎重地點了點頭,表示他想的就是她要說的。
「這事我會想辦法去了解,先要確定你體內有沒有蠱,但如果下的人是他……」兩人對視一眼,如果是他,可能事情會比普通的巫蠱要麻煩的多。
但無論如何,要儘快找到那隻金蟬脫殼的蟬!
魏司承感到雲棲對自己的漸漸信任,也將剛才要說的城外男屍的事敘述了一遍。
雲棲再聰明,也沒辦法僅僅從描述中看出什麼破綻,但兩人都不謀而合地認為,那具男屍只是障眼法,為了拖延而放的迷霧而已。
「您可否把那份輿圖給我拓印一份?」其實這種輿圖一般人家是不能擁有的,就算是魏司承也是因為督軍的身份才有,雲棲擁有它,若是被報上去是犯了軍法的。
當然雲棲並不清楚這一點,魏司承卻裝作不知,直接從懷裡掏出:「就用我這份吧。」
將之交給雲棲,又看到她哪怕被大氅包裹著,也還是因為淋雨而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這李家的伙食是不是太好了些,才幾年功夫她就……咳,非禮勿視。
也是這會兒,李家門內出來了幾個婢女。
魏司承看今日這天色,很可能要通宵達旦,沒辦法隨雲棲留在李家。整理了一下雲棲身上的大氅,低聲囑咐道:「以後這麼大的雨就別出來了,知道嗎?我是男人,淋點雨不算什麼。」
說著,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這是這些天的習慣。
雲棲「啊」了一聲,這可是在外面!
敲了一下魏司承硬邦邦的胸口,那人對著雲棲就是無所謂地一笑,他生來就如此,那些繁文縟節不過是為了更方便辦事罷了,在雲棲面前的才是真正的他。
周圍的婢女哪見過這陣仗,紛紛羞紅了臉。
時間仿佛都被濃縮了一樣,魏司承還要趕去大理寺,翻身上馬。
只是比起來之前的冰冷,如今滿眼的溫情。
雲棲沒有多餘解釋,卻很快找到了一些可疑的地方,並去李崇音的靜居求證。
雖然可能只是她的猜測,也不一定是事實,再說他們中原人對蠱蟲也是兩眼一抹黑。但云棲卻在他們產生隔閡的時候主動去想辦法解決,單單是這份心意和作為,就足以把他從深淵中救出來。
她一直說他很好,其實他才想說,她太好了。
這個善解人意的姑娘,以自己的方式,沒有讓他繼續深陷的黑暗中。
雲棲先回到自己以前的院子沐浴更衣,再去懋南院等余氏回來,此時已經夜幕降臨,外面雨聲漸歇,按理說母親應該回來了。
擔心餘氏出意外,雲棲決定去禪音寺看看。
幾個僕從眼看瞞不下去,只能據實相告。
雲棲這才知道李昶他們瞞著自己什麼事,母親在她歸寧日就暈倒了。
而為什麼瞞著她,不外乎她新婚,他不忍心打擾他們。另外也是她一個外嫁女,就是來了可能也沒甚用處,反而徒惹傷感。
雲棲趕到禪音寺,淅淅瀝瀝的雨中,在沙彌的帶領下,走入寮房。
此時李昶還在處理李崇音的案子,屋內只有李映月和錦瑟幾個婢女,李映月在床前,為余氏按摩著腿,細聲說著話:「還好那死丫頭不在,不然又要與我搶您的關注了,她怎麼就那麼討厭。」
「母親,您什麼時候醒來,月兒想吃您做的湯圓了。」
「她都出嫁了,母親就別理會她了,往後不還有我嗎?」
雲棲聽著她的自言自語,都要氣笑了:「有你什麼事,你不是馬上要進宮了嗎?」
李映月轉頭看到雲棲,神情像是崩塌了一樣:「你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特別是外面黑漆漆的一片,耳邊只有淅淅瀝瀝的雨聲,雲棲那白膚紅唇地笑著,像個美艷女鬼。
李雲棲不是應該在王府與那個把她捧在掌心裡的端王如膠似漆嗎,這會兒來湊什麼熱鬧。
雲棲可不管她在想什麼,問向錦瑟。
錦瑟看到雲棲過來,喜出望外,立刻說了原委。余氏的病情還是老樣子,郝大夫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前些日子忽然昏倒,就被三公子給送到了禪音寺,說是在這裡靜養,又是佛光普照之地,更適合靜養。
雲棲一聽到那三個名字,立刻警覺地看向周遭,目光集中在桌上點燃的香上,她湊近聞了聞味道。
又把一個用帕子包裹的東西從衣襟里拿出來,是之前從余氏內室窗戶邊收集到的灰,做了一下對比,現在點燃的香是有一些檀香味的,之前收集到的無色無味,但從製作的手法以及白灰的細膩程度,可以判斷出出自同一個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