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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3:36:41 作者: 童柯
她悄悄接近,碰上了他的衣角,見他沒有反應,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氣靠近,剛要吻上他的下頷,她不敢碰其餘地方,怕褻瀆了他。
李崇音猛然睜開眼,一掌將她拍了下去。
蒟蒻的胸口頓時疼痛難忍,她蜷縮在地上。
一隻白玉靴踩在她疼痛的地方,蹂.lin著這個看不清自己身份的下等品,聽著她痛苦的呻.吟,微微一笑:「真噁心。」
說著,整理了一下衣襟,翩然離開。
冷風吹在蒟蒻身上,她眼睜睜看著那人像對待一件廢品般對待自己。
「啊—嗚——」死死捂著嘴,淚水噴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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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燭燃了一整日,魏司承率先醒來,感受到懷中人的溫度,緊繃的神情放鬆了不少。
他看著懷裡人,想到昨日未完成的事,心中騷動。手指挑起她纖長的睫毛,撥了幾下,真長。見雲棲夢中蹙了下眉,才停止這幼稚行為。
魏司承不眨眼地看著人,一個時辰後天際漸亮,才起身讓在外守夜的雪蟬準備洗漱用的水。
雪蟬低聲報告紫鳶的事已經處理好,新的紫鳶還要訓練幾日,最快能在三日後到王妃身邊。
魏司承回頭看了眼紗幔後熟睡的人,以她的性子要知道真相還不知要哭幾日,魏司承頭疼地撫著額。
魏司承接過水,揮退了其餘婢女,端著水將巾帕沾濕,輕輕敷在雲棲臉上,準備將她臉上的妝容洗去。
雲棲有些迷茫地睜眼,看到陌生的床頂,才想起她已經成婚了,眼前的是她前世今生都未變過的夫君。
見魏司承的動作以及臉上濕潤的帕子,立刻清醒了,雲棲垂著視線:「我、我自己來就好。」
她沒想到魏司承會做這種僕從做的事,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還好此時雪蟬已經端著進宮穿的衣裙走入,雲棲洗完臉就抓起裙子躲到屏風後頭,幾個婢女入內替她更衣。
魏司承看雲棲跑得像兔子似的,一轉眼沒了人影。
笑著搖了搖頭,怕什麼,我能吃了她?
雲棲坐在妝奩前,看到上方的那支桃木簪子時回憶了下自己昨天的行為,不記得當時把它放哪裡了。見魏司承在對外頭管家說話,悄悄將它藏了起來。
若是被他知道她平時不戴,成婚時卻隨身放著,定然要取笑她。
魏司承將雲棲換下來的喜服交給管家,讓他查一查上面的香味都加了什麼成分。
走來時見雲棲妝發已完成,讓他不由想到古代一些攬鏡梳妝的詩句,心頭柔軟一片。
看著妝奩邊複雜的女子妝容用具,不恥下問:「哪個是畫眉的?」
雲棲用的是自家胭脂店的石黛,指了指,見魏司承不說話,伸了手。
雲棲愣愣的,遞給他。
看著魏司承湊近,不熟練地為她畫眉,他的指尖偶然划過肌膚,抬眼便能看到他認真的目光,雲棲蜷著的手指不由地緊縮,顫著眼睫一動不動。
魏司承不由一笑,怎麼這麼乖?
乖得讓他忍不住想欺負了。
雲棲覺得每一呼吸都難熬得緊,好不容易熬過這段時間,還沒鬆口氣就發現銅鏡里的自己居然含著些許春色。
這是她?
她這麼快就忍不住去靠近他,想要不顧前世生死間的教訓,去相信了嗎?
見雲棲剛才小臉還紅撲撲的,一會功夫就白了。
魏司承奇怪道:「怎麼了,沒吃早膳不舒服?」
雲棲隨便找了個藉口:「有些擔心入宮。」
魏司彎身承整理了一下她的裙擺,道:「只是一個過場,而且你又不是沒入過,前些時候不是常常去看我嗎父皇很喜愛你撫琴,說特別有靈氣,他向來欣賞才女,私底下還說你是真正的閨秀。」
見雲棲睜大了眼,魏司承雙重肯定:「沒必要哄你,都是原話。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優秀嗎,優秀到我想把你藏起來,只有我能看到。」
他早就發現,雲棲走路有時候會本能地低頭,那是不自信的表現。
這話引得雲棲身邊的丫鬟們捂嘴輕笑,雪蟬很有眼色地說:「王爺幾年前就重造了內室,日日等著王妃的到來呢。」
其餘丫鬟也挑著討喜的話說著,將雲棲鬧得快鑽地洞,那些因猶疑而沉重的心情也消散了一些。
魏司承牽著她的手,低聲道:「而且父皇最近正煩著,說不了幾句就會把我們放回來了,你還是想想我們回來後想去哪裡逛逛。」
魏司承新婚有三日可休朝,空閒了下來。
雲棲想了想,試探道:「我想好好整理下院子,可以嗎?」
主院很大,假山流水、亭台樓閣無一不缺,平日也有人打理,但魏司承是個沒心思賞花賞景的,平日也沒看顧過,導致整個院子嚴謹但空曠。
上輩子云棲就想過,只是一直擺正心態,沒提過額外要求。
這次的逾越,也是她小心地伸出觸角的試探。
魏司承絲毫不在意:「這算什麼要求,你想要直接吩咐管家就行。」
早上用膳時,魏司承並沒有吃,他胃口向來不怎麼好,早上這頓能省則省。
雲棲多次看向他,嘴上也沒勸什麼,只是拿眼神望幾眼。華年立刻意識到什麼,給魏司承也端來了一樣的早膳,無聲地退下。
看得端王府的婢女們暗嘆,不愧是王妃帶來的,就是勇氣可嘉。若是她們這麼做,早就被斥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