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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3:36:41 作者: 童柯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為李雲棲造勢。

    那日在福源樓下的情景是誤會還是他真的對李雲棲有什麼特殊的,她都不可能坐視不理,放出流言只是試探他的態度。

    他的態度就是置之不理,難不成還相信什麼清者自清?

    她是不是要失去魏司承了?

    這種明明屬於她,卻漸漸不受控制的感覺,讓杜漪寧發瘋。

    就像前幾年,她去牛碭山找轉機,卻連個人影都沒看到一樣。

    她怎麼會沒感覺,自從錯過了轉機,她的運道就不如以往,這三年來,也不知道弘元帝從哪裡確定她會的東西有很多,她私下幫弘元帝做了那麼多事,卻很少在明面上表彰她,連個封號都沒撈到。

    帝王的要求,她又不得不做,簡直嘔死了。

    不過,弘元帝幾年前就問過她,他那麼多兒子都愛慕她,她自己呢,有沒中意的。

    她當時開玩笑說:是不是阿寧看中了誰,陛下就賜給阿寧了?

    弘元帝與皇后笑著取笑她,雖未明說,但未嘗不是帝王的意向。

    她知道最近京城裡許多世家女子都對魏司承的正妃之位很感興趣,哪怕家世不夠的,也觀望著側妃之位。她原本覺得,魏司承會為她空著正妃位置,畢竟她是獨一無二的。

    但帝後放出要為端王選妃的消息以來,魏司承沒有反對,只是默認任由帝後操持婚姻大事。

    這些皇子中,她與魏司承接觸最少,卻是感情最深厚的。

    她是拯救他痛苦童年的人,在整個被淑妃虐待,被皇兄侮辱的幾年裡,都是她陪伴他度過的,可以說哪怕其他皇子都不把她視作唯一,魏司承都會對她從一而終。

    一切是在什麼時候漸漸變化的,外界都以為他對她痴心,只有她自己知道,這三年他有多冷淡,對她的態度越來越撲朔迷離,有時候好像關心,有時候又很陌生。

    三年來,她已經在魏司承身上投入過多的關注,也許真是失去了才懂得珍貴。

    她站起來在案几上寫寫畫畫,上面是每個皇子排名的阿拉伯數字,以及他們對她的大致好感度,以及最終成為帝王的概率,當然這都來自她的觀察與猜測。

    還有最重要的後院數量,是否有真愛,其中魏司承的後院人數是最少的。

    他有沒有真愛她並不清楚,但如果有,也只有她最有可能,別人沒那機會。

    這幾年她越看越覺得弘元帝不滿意太子,她以前從沒把魏司承放在眼裡,但現在不同,他沒死在戰場,還有了戰功,也不是沒有奪嫡的可能,再加上還有她,這些年她為弘元帝出謀劃策這麼多,帝王是離不開她的貢獻的,她為什麼不為魏司承爭取呢?

    杜漪寧按著撲騰跳動的胸口。

    杜漪寧是個非常有行動力的人,決定了後,連夜去了端王府。

    門房看到她,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這位姑奶奶咱真得罪不起,請進去不行,不請進去要得罪人,特別是他們端王對這位態度時好時壞的。

    門房就差發誓端王今晚上真不在府中。

    杜漪寧最近也吃過幾次閉門羹,她乾脆等在府外的台階上。

    他若是在,定然不忍心她在寒涼夜晚吹涼風,若是不在,他總要回府吧。

    而她不知道,她這一等,就是一夜。

    .

    放完花燈,天色已晚,雲棲看著還冷著臉站自己邊上的男人,決定把他帶到附近的客棧。

    李府是不能回的,現在他是易容,再說李嘉玉這麼多年不想回府,她也沒這立場帶他回去。

    當雲棲帶著李嘉玉出現在紫鳶面前,紫鳶大吃一驚,她們小姐不是與嚴世子一同出去嗎,怎麼回來帶了一個陌生男子!

    那嚴世子呢,這個人是誰?

    看衣料極為考究,應該非富即貴。

    雲棲喊上臉色不斷變換的紫鳶,紫鳶不知道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五姑娘……」

    「這事說起來複雜。」難道要說她很多年就認識東苑大房的李嘉玉。

    有多複雜?有您沒與嚴世子在一起,卻帶回一個陌生男子並且同乘還複雜嗎?

    她要怎麼和夫人交代,不對,是李府怎麼和汝襄侯府交代?

    雲棲上了馬車,見紫鳶死死盯著魏司承不讓他越雷池一步,看她如臨大敵的樣子,雲棲大致說了一下他們幾年前就認識,今日恰好遇到的過程。

    「他是嘉玉少爺?那他的長相,是毒素……清除了嗎?」紫鳶本就是大房的大丫鬟,對李嘉玉雖然不熟,但也是見過幾面的,比起幾年前高大了一些,輪廓也硬朗了。

    「只是易容了,他平時跑江湖也要有保命手段吧。」

    魏司承那張臉很貼合他原本的臉型,就算仔細看都不像易容,而且紫鳶印象里,李嘉玉是陰暗地躲在角落裡的庶子,和眼前的人氣勢相差太大了,此人像是天生尊貴的。

    馬車顛簸了一下,雲棲剛晃了一下,就被魏司承一手掌撐住身體。

    雲棲抬頭,就見他沉著臉皺眉。

    雲棲:「我會小心的。」

    魏司承:「嗯。」

    那雙大手才鬆開,將落在軟墊上的圓枕擱在雲棲背後。

    他的一系列動作,看得紫鳶目瞪口呆,如果不是雲棲說,她完全不覺得眼前的人醉了,這哪裡像醉酒的,比常人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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